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40)

作者:归去闲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刚从宫里出来,顺道接她回府。”

盛煜说着,瞥了魏鸾一眼。

魏鸾闻言微诧,没想到还能有这待遇,意似不信。

盛煜又朝魏夫人拱手道:“先前公事缠身,没能去府上拜见,是小婿失礼。不知岳母哪天有空,我陪她回去拜见各位长辈。”神情虽是惯常的清冷,语气却颇温和,一改玄镜司统领慑人的威冷姿态,颇为谦和。

魏夫人愣了愣,旋即浮起真心实意的笑,道:“初十之前,哪天来都行。”

“那就明天?”盛煜问。

大年初二是出嫁女儿带着夫君回娘家的日子,魏夫人原本没指望这便宜女婿能来,听见他这样说,倒是意外而欢喜,遂笑道:“也好,那我就在府里等着了。鸾鸾从前娇惯坏了,又年少不懂事,若有做事不周全的,还请你多担待。”

“岳母多虑了,她很好。”盛煜唇角微挑。

望向魏鸾的目光里,竟似掺了赞许。

正说着话,不远处又有人被簇拥着走过来,为首的是位风姿绰约的贵妇人,旁边的少年郎锦衣华服,隔着几步远就已高声招呼道:“姑姑、表妹,你们也在这儿呢。”声音不低,丝毫不在意周遭投来的目光。

倒是贵妇人嗔道:“大庭广众的,嚷嚷什么。”

话虽是责备,语气却颇宠溺,那少年郎听了也浑不在意。

魏鸾待她们走近,含笑施礼,“舅母好,表哥好。”

……

过来打招呼的这两位是魏鸾二舅舅的家眷。

魏鸾的外祖父是先帝亲封的定国公,膝下两个儿子。

嫡子章孝温与章皇后、魏夫人是同母所出,几年前国公爷溘然辞世,便是由他袭了爵位。如今他在北地领兵镇守,重权在握,魏知非先前就是在他麾下历练。章孝温膝下的两个儿子也颇成器,都能上阵杀敌,独当一面,就连女儿章玉映都养在军中。

二舅舅可就不同了。

他是庶出,出生时遭逢战事落了病根,身体一向孱弱,后来娶了这位风姿绰约的韩氏为妻,只在京城调养,甚少动弹。

夫妻俩膝下唯有独子,就是眼前的章经。

比起戍守边关的堂兄弟,章经自幼锦衣玉馔地养在京城,又被母亲溺爱,活生生养成了个纨绔惹祸精。举凡京城里斗鸡走马,喝酒取乐的地方,他都是常客,仗着章家的滔天权势,半点亏都不肯吃,时常闹出与人争妓之类的荒唐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年少狂妄,出自高门,更不知天高地厚。

因听长辈说玄镜司在查章家的案子,此刻碰见盛煜,他都没怎么正眼瞧。

倒是韩氏性子温婉,虽不喜盛煜的紧逼,碍着魏夫人的面子,仍客气招呼道:“盛大人。”

盛煜沉眉如旧,随手行个礼。

魏鸾猜得他应是不愿与章家纠葛太多,稍站了片刻,趁着魏夫人与韩氏寒暄稍顿的功夫,先行告辞。走出去两步,还听见章经在嘀咕,“神气什么呢。姑姑,你也真是好性子,要我说,就该再去求求皇上,给表妹另找个知书达理的夫家,何必委屈表妹看人眼色。”

这话说得轻狂,魏夫人自然没出声。

魏鸾知道他是说给谁听,偷瞧了眼旁边的盛煜,看到他腮帮轻动了动,像是在咬牙。

横行京城这几年,他大概头次被人当面说不够“知书达理”。

她没敢笑,老老实实地踩着矮凳进了马车。

谁知才刚坐稳,就见门扇被推开,盛煜放着那匹毛色油亮的坐骑不用,也躬身跟了进来。

车厢里多了个身高腿长的男人,霎时显得逼仄。

魏鸾忙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位置。

盛煜也不客气,将冬日挡风的门扇阖严实,长腿微屈,坐在她身边。

旁边的小竹罐里有果肉蜜饯,他随手拿过竹罐拈蜜饯来吃,见魏鸾眼巴巴瞧着,往她跟前伸了伸。那身绣着无章纹的官服衬得他威武严毅,修长的手惯于握刀,递零嘴蜜饯过来时竟让人有些不适应。

魏鸾取了两枚,慢慢嚼着。

她嫁给盛煜后每回出门都是独来独往,从未得夫君陪伴,所以刚才盛煜说是来接她回府时,魏鸾压根儿就不信,觉得那是他胡诌了糊弄母亲的。

谁知等了片刻,那位并未开口,只管散漫靠着厢壁,眼皮微阖。

魏鸾总算回过味来,“夫君当真是专门来接我回府的?”

声音柔软,分明藏了狐疑。

盛煜睁开了眼,因马车在急拐弯处晃了晃,他伸了只手臂撑着,不知不觉间便成了将魏鸾困在角落里的姿势。见怀里困着的人下意识缩了缩,他饶有兴致地勾起唇角,缓声道:“接自家少夫人回府,不可以吗?”

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他凑得很近,眉目只隔尺许。

温柔调侃突如其来,魏鸾的心跳忽然漏了半拍。

这男人到底想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蟹蟹千舞墨、李佳、Hennessy的地雷,仙女们新的一年诸事顺遂,健康快乐鸭!

第33章 无赖

魏鸾觉得盛煜有些不对劲。

非但亲自到报恩寺接她, 回府后还给她送了件礼物。

是一支打造得极为精致的赤金细丝编成的凤钗, 羽片薄如蝉翼,凤口衔了枚光华暗蕴的南珠,凤足处垂坠殷红的细珠流苏,拿在手里摇曳辉彩。钗身有处隐蔽的徽记,魏鸾认得,是前朝一位享有盛誉的首饰名匠, 经了战火后, 作品留到如今的并不多。

盛誉将金钗送她时, 魏鸾懵了好半天。

这东西名贵稀有,便是皇宫大内都未必能找出几件来。

更何况, 送首饰的人是盛煜。

魏鸾以前从没将这冷硬的男人跟钗簪首饰往一处想过, 更不曾期待他能有此闲心。不过华服美饰确实能讨人欢心, 魏鸾也不例外,惊讶过后迅速谢了他,次日夫妻回敬国公府时,还特地将这首饰簪在发间,以示她相敬如宾的诚意。

因昨日已打过招呼,魏夫人果然备了桌极丰盛的宴席。

盛煜亦以女婿的姿态拜见, 送了很厚的礼。

饭后魏鸾陪着母亲和祖母说话,盛煜则与伯父魏峻去后院走走,公府的那座放鹤亭盛名在外,盛煜走到亭里时盘桓了好半天。魏峻惦记着还在狱中的弟弟和侄儿,言谈间不免试探口风, 盛煜倒未生气,只说是查案所需,两人虽在狱中,并未真的吃苦。

这让魏峻安心了许多。

游园过后仍回魏老夫人那里,老人家被魏鸾逗得开怀,就连愁闷许久的魏夫人都满面笑意。见盛煜归来,老人家甚是热情,因两府相去不远,死活留着夫妻俩用了晚饭,才送她们出府登车。

回到曲园时,夜色已深。

盛煜头回去盛家,在魏峻的殷勤招待下喝了不少酒,到了府里先去书房,半个时辰后回到北朱阁,随手扯了大氅扔在衣架,长腿一伸便躺在床榻上。魏鸾沐浴后出来,见他仰躺在那儿似是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过去,扯了锦被给他盖。

才碰到他肩膀,沉睡的人忽然抬手,猛地钳住她手腕,力道很大。

魏鸾微惊,忙道:“夫君,是我。”

沉睡的人睁开眼,目光片刻迷离,看清是她后手劲微松。他有些疲累地皱了皱眉心,握着她细腕的手却没松开,拉到跟前看了看,指腹轻轻摩挲,口中道:“不提防睡着了,还以为是在外面。弄疼了吗?”

“还好,不是很疼。”魏鸾摇头,试图抽回手腕。

盛煜却不知道较什么劲,目光落在她皓白纤弱的手臂,就是捏着不放。

魏鸾无法,只好耐心道:“夜深了,夫君先沐浴吧,热水在里面,放久该凉了,我让染冬熬醒酒汤来,待会喝了再睡。”

“喝醉了沐浴容易头昏。”盛煜淡声,抬起醉眼觑着她。

“那……喝了汤就睡?”

“你照看我沐浴。”盛煜今日穿的是家常的长衫,锦带玉冠,少了威仪冷硬,倒显得眉目清隽峻整,就连声音都添了几许无赖亲近,“就这一回,别叫我昏睡在浴桶就行。不然着了凉,回头又得麻烦你。”

他说得认真,煞有介事的,魏鸾差点就信了。

不过,看他方才睡着时都那样机警的架势……

魏鸾不知是何事让他如此警惕,却看得出盛煜这是借酒遮脸耍无赖,遂笑吟吟地道:“那夫君先起来。”等盛煜松开她起身时,迅速往后逃开两步,笑意更盛,“水都快凉了,夫君快去吧,我去拿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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