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144)

作者:归去闲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话说得极重。

永穆帝神色微寒,“母后这是何意?”

“太子,跟你父皇说说,咱们究竟养了怎样的朝臣!”

周令渊闻言,端然跪地,说了今日盛煜的行径。至于前情,却稍加篡改,只说魏鸾在外遭了袭击,被贼匪掳走,他的人路上碰见,出手救回。因盛煜不在京城,他怕魏鸾再遭不测,故暂时请入东宫客居,丝毫不提与章氏合谋、强行软禁之语。

永穆帝并未耳聋眼花,岂能听不出蹊跷?

魏鸾此次南下是与盛煜同行,能从盛煜手里抢走魏鸾的,普天之下能有几人做到?先前玄镜司在邓州遇袭时,盛煜早已写了密报给他,虽未呈证据,内情如何,永穆帝心知肚明。自家儿子对魏鸾贼心不死,这背后有哪些弯绕,永穆帝猜得出来。

但仅凭推测,显然打发不了眼前的祖孙三人。

毕竟章家与太子勾结在暗处,盛煜闯宫打人却是明目张胆,众人亲眼所见。

无论如何,擅闯宫禁、殴打太子实属忤逆。

永穆帝打死都没想到,素来行事稳重、进退有度的盛煜,竟会被女人冲昏了头,做出这样荒唐的事!他的目光徐徐从太子挪向章皇后,最后落在章太后身上。

“若此事属实,朕自会重惩,律法严明,宫廷威严,不容任何人践踏。”他先给出承诺,堵住章太后的嘴,而后话锋一转,沉声道:“此事干系重大,交三司刑部皆不妥当,由朕亲自查问。”

“只怕皇帝宠信盛统领,被他蒙蔽。”章太后抬眉。

“那就请太后与朕一道查问。”

这般提议,倒是很合章太后的心意。

盛煜获罪是板上钉钉的事,哪怕抖露出周令渊软禁魏鸾的内情,也难抵消罪责。连连落败之后,她恨不得此刻便将盛煜抓来,当面查问清楚,治以重罪。但她并非任性冲动之人,比起宫里的小大小闹,她还需在朝堂上添一把火。

明日有大朝会,群臣皆在。

将此事公诸于众,闹得朝臣皆知,盛煜就算想辩驳闯宫是为救妻,以他的高傲性情,也必定愿让旁人得知魏鸾在东宫留宿数晚的事——满京城皆知太子对魏鸾深情不虞,若此事抖露,引出揣测议论,伤的不止是魏鸾的名誉,更是盛煜的脸面。

届时,盛煜有苦说不出,胜算更少。

章太后筹谋既定,未再多逗留,只以病中身体不适为由,暂且回寿安宫歇息,只待明日当庭对峙。

作者有话要说:pk起来~

第109章 闺趣

曲园, 北朱阁。

魏鸾睡醒时, 屋里天光昏暗,显然已是入夜。

外头不知是何时下起了雨,噼里啪啦地砸在蕉叶青石板,檐头的水流出潺潺动静,秋夜里听着格外醒耳。一场秋雨一场寒,到了夜里, 本该凉意更甚, 魏鸾此刻却觉得周遭舒适而温暖——因她的旁边睡着盛煜。

男人身强体健, 跟个暖炉似的。

自打从朗州回来,因盛煜二十余年克制自持后终于沾上荤腥, 睡前爱折腾她, 虽说还只是寻常花样, 魏鸾却才过及笄没多久,哪里吃得消?那几夜里,她还琢磨过该如何把盛煜赶到别处睡,好让她独自缓缓。

直到她被困在琉璃殿。

孤身被困,夜不安寐,紧绷着心神坐在床榻上, 看着奢豪殿里的昏暗灯火,她千百遍地想到盛煜,盼望他会忽然推门进屋,如从前般爬上床榻陪她。实在撑不住小憩,从浅梦中惊醒时, 她不知多少次盼望盛煜会在枕畔。

也是那时,魏鸾才惊觉,她对这男人的眷恋有多深。

而此刻,盛煜就在身畔。

她枕着他的手臂,在他怀里翻个身,借着昏暗天光,看到盛煜身上只穿了中衣,睡得正沉。明明只是数日未见,却仿佛隔了许多个春秋般漫长,他的下颌冒出轻轻胡茬,匆忙中未及修理,摸上去有点扎手。

脸上也仿佛消瘦了,愈显得鼻梁高挺,轮廓如削。

她没想到,近百章家旧属凶险的偷袭围剿下,盛煜还能完好无损。

更没想到他竟会直闯东宫,暴揍太子。

那样无所顾忌的暴怒,半点不像他从前谋定后动、为大局而隐忍收敛的行事,却很解气。

魏鸾眼底漾出笑意,忍不住往上窜了窜,亲他侧脸。

亲完了觉得不够,又亲了下。

原本沉睡的男人却在此时睁开了眼,手臂收紧的同时忽然翻身。魏鸾猝不及防,亲吻落在他唇上,整个人亦被卷进他微微俯身的怀里。昏暗床榻间,他的双眸睡意未散,却清炯有神,灼灼觑着她,声音微哑,“偷亲我?”

魏鸾被抓了个现行,脸上微红。

盛煜闷声笑着,将她往怀里搂了搂。

微凉落雨的秋夜,床榻外的天地万物似乎都被雨丝隔开,滴答的声音令人犯懒,怀里香软的娇躯更是叫他贪恋。盛煜拿侧脸蹭了蹭魏鸾的额,打算趁着这适宜睡觉的天气,再厮磨会儿,被窝里却传来轻微的咕噜声。

怀里的人因这声音微微蜷缩。

盛煜勾唇,手掌游弋到她腰腹,“肚子饿啦?”

“晌午没怎么吃饭。”魏鸾缩了缩饥肠辘辘的肚子,翻身坐起来,将散乱的青丝理了理,拖在肩头,又拽着盛煜的胳膊拖他起来,“夫君也别睡了,吃完饭再睡。抹春——”她扬声叫人进来掌灯,到内室里拿清水洗脸清醒,而后去抱厦用饭。

……

晚饭很丰盛,春嬷嬷心细,瞧着魏鸾脸色便知她近来过得不顺,亲自到厨房准备的。

魏鸾吃得心满意足,瞧着外头缠绵的雨势,也懒得再去消食。才吃完饭不好到热腾腾的香汤里沐浴,便仍回屋里,就着被窝里尚未散去的余热钻进去,随手拿了卷书来翻。

盛煜去了趟南朱阁,很快也回来了。

进屋见魏鸾屈膝坐在榻上,他的脚步也被吸了过去。

灯烛明照,红绡软帐里她换了件软绸寝衣,青丝松松挽着,睡足饭包后神采奕奕,瞧见他走近,潋滟眼底便浮起温柔笑意。

盛煜满身的冷硬不自觉笑容,亦脱靴钻进被窝。

魏鸾搁卷抬眉,有点诧异,“这么快?”

“近来京城里事情不多,赵峻和虞渊足够应付,倒能让我偷懒。”盛煜伸臂将她揽进怀里,瞥了眼书卷,“瞧什么呢?”

“闲书罢了,夫君既已得空——”她丢开书卷往里让了让,让外间打理箱笼的洗夏她们暂且出去,而后道:“方才吃饭时人多不便问,夫君既已回了京城,染冬和卢珣呢?今日怎么没见她们?”

“染冬在邓州养伤,卢珣留着照顾。”

这般安排着实出乎魏鸾所料,她有些惊讶地觑着盛煜,语气揶揄,“夫君竟也瞧出来了?”

“什么?”盛煜被问得愣住。

魏鸾轻笑,抓了他修长干净的手指来玩,软声道:“就是染冬和卢珣呀,这俩人有猫腻,我还等着他俩哪天戳破,咱们在曲园办场喜事呢。”见盛煜微睁双目,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也懵了,“夫君难道没看出来?”

“没啊。”盛煜摇头。

他跟卢璘兄弟俩出生入死这些年,从没见兄弟俩对哪位女子用心过,满脑袋装的全是公事。后来卢珣被拨给魏鸾当护卫,在盛煜跟前露脸次数渐少,每回碰面谈论的又都是公事,盛煜可半点也没瞧出端倪。

却原来卢珣这小子悄没声息地,竟盯上了染冬?

盛煜觉得有趣,不由笑了笑。

倒是魏鸾有点小小的失望,“还以为夫君是有意撮合呢。”

“只是留他照看,染冬和时虚白那晚受了重伤,卢璘须跟我回京,能担起重任的只有他。”盛煜倒没打算干涉属下的私事,见魏鸾眉头微蹙,便将那晚的情形复述给她,末了道:“时虚白仗义相助,重伤卧床,我总得善后。”

“章家真可恨,拿命换命呢!”

魏鸾想起那晚刺客舍身中剑,趁机朝她撒药粉的情形,心有余悸,愤慨道:“伤我和染冬也就罢了,居然连时虚白也不放过!他伤得重吗?”

“找到的时候浑身是血,好几处重伤。”

魏鸾低低“啊”了声,脑海里浮起时虚白仙风道骨、来去飘然的样子,一时不敢想象。

倒是盛煜道:“从前只知他擅弄文墨,却原来有些骨气。”

“毕竟是时相的孙子。时家书香门第,历新旧朝更迭而岿然不倒,能得两位帝王青睐信重,底蕴可不薄。且时相德高望重,身居高位却能行事清正、心怀万民,他教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差。先前父亲就曾说过,时画师虽工于美人山水,以意境超逸称绝,瞧着随性散漫,其实落笔很有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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