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昭邑道。
二长老得体浅笑,挥了挥手便有弟子带领侍从前去收拾屋子。
三长老稍落后他们一步,鉴德总算找到时间与他商谈商谈,师昭邑修为极高,他若是随意传音难免会被他听取,须得使用万剑山独门传音术。
就见得知消息的三长老抚着胡子的手顿了顿,苍老却精神奕奕的目光一凛。
太子在他们万剑山断仙崖失踪,此事处处透着诡异,绝非掉下断仙崖那么简单。
断仙崖狂风烈焰乃是浑然天成之力,若非功力高深如容息止等人万不可能叫其消失,更何况连带消失的还有他座下的闻歌,此事---
瞒报不得。
引路人将师昭邑引向三华殿正位,大长老不在此处,人皇当得起这个座位,二长老坐于其下,据三长老传音之术得知此事,脸上笑意收敛,抿了抿唇。
师昭邑目光落于他二人身上,声音低沉:“观之二位神色有变,可是万剑山出了什么乱子?”
“陛下恕罪!”
二长老郎言,一撩衣袍起身抱拳向他行礼,姿态躬谦。
“长老何出此言?”师昭邑问道。
二长老眉目低垂,沉声道:“刚有弟子来报,太子殿下于我万剑山断仙崖消失,只余长华落于此地,断仙崖乃我万剑山内腹之地,此事必有蹊跷,还望陛下恕罪,于我派时间查明真相,寻回太子!”
师如诃是师昭邑唯一的儿子,为他做质子时一贵女所生,宝贵程度不可谓不清楚,二长老一时心下有些紧。
万剑山遍布杀机,若是此事当真,那来者除了万魔殿那位别无他可能了,万剑山从未招惹过那魔头,也不知为何引他前来。
不过出乎二长老意料,听闻自己唯一的儿子,大爻的继承者消失,师昭邑脸上却一丝表情变化都没有,只淡声道:
“小儿修为浅,与长老添麻烦了,孤会亲自派兵寻找,万剑山不须过多紧张。”
“这---吾等自会尽力而为。”
二长老心下奇怪,却也没有多言。
这可一点也不像丢了儿子的老父样子,莫不是那心上人死前还给他留了个孩子?可这也没听说啊。
是了,师昭邑与爻千矢为争一人争得头破血流,这风流韵事传遍了小世界,就没谁不知道的,自那女子死后师昭邑更是夸张,天道亲子如同老僧入定,后宫空置毫无一人,只余东宫一太子,此番看来与他父王关系也不太好。
二长老与三长老把师昭邑留下是事实,三清世之巅那位看着温和,实则性子唯我独尊又乖戾,随意闯进去不知道得乱了他什么忌讳,众人只得等他与大长老议完事再行禀告此事。
这一等当真等了三天,师昭邑是人间唯一的帝王,此时却优哉游哉,三日未曾办公,整个人心情尚佳的模样,也不担心自己儿子在哪里受罪。
作者有话要说:真·儿子是‘捡’的,主人公身份都有点复杂,大家稍安勿躁,等我满满解释吼
预搜搜敲一下啦【小山神今年三岁半】
文案兄:
糜阳是黄花山的山神,三年前得道飞升,却在历劫时被雷劈的奄奄一息,偶然被一名叫麋烨廷的少年所救
捡回一条命的糜阳决定在飞升前看一眼恩人,结果却见到恩人破旧的小木屋、被迫辍学,断了一条腿的父亲,满面黄土养家的母亲,糜阳握紧了奶香的小拳头,腿还能治,房还能盖,飞升也可以有第二回 ,恩人不救却是真完了!
黄花村村尾有个老麋家,被大哥和大嫂夺了家产赶出家门,男人断了腿,女人和儿子一起靠着两亩三分的干枯地养家,偏生儿子还是个好心眼的,从山上抱下来个快死得透透的孩子,别人都说麋二家彻底完蛋了
谁知那捡来的二丫头就像个福星一样,越长越圆润可爱不说,麋二家就像搭上了财神一样,里房子越盖越好,庄家肥沃高产,就连老麋那被大夫说是治不好的腿都长好了,小日子过得风风火火
而那当初差点死在山里的小丫头,也被麋二小子从山里带到城里,护在身边护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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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是哥哥,【人身】成年前不搞恋爱
第11章
三日之后,百鹤齐鸣,百剑直指三清世底端,此是容息止出世之兆。
万剑山所有弟子皆单膝跪地,左臂护心,低垂头颅行礼。
鹤鸣霞光间有一白衣男子,一身广袖长衫镌刻着银线丝纹,眉目低垂,三千发丝披散,周身散发着光润的长剑斩生腰其后,气势磅礴。
他立于半空之上,地上弟子、皇家那侍从尽皆被他威压压得跪俯,唯有一伟岸身影腰背挺直,与他似乎有些相似的眉眼隔着百米遥遥相望。
容息止轻笑一声,长袖一挥:“我当万剑山为何这般隆重,原是来了贵客,陛下,失礼失礼。”
他飞身下落,衣摆层层叠叠,看起来华贵无双,一点也没有躺在床头病恹恹的模样,凤目戏谑,正是容钱那为老不尊的师尊。
师昭邑凤目淡然,看着容息止落地郎笑一声,手臂束后,轻点下颌微微行礼:“尊上莫怪朕叨扰才是。”
“哪里哪里,我们座上谈。”
大长老遥遥朝着人皇行了一礼,有些困惑的看着这两人虚假的互相拜会。
二长老挑了挑眉,手上白扇轻指大殿:“是也,此番剑尊出世,陛下正巧与剑尊商讨商讨正事。”
五人衣带飘飘进了三华殿,这次主位上坐了两人,脚步轻盈的杂役弟子上前给他们斟茶,师昭邑带来的人则站立于大殿之外,身穿铠甲腰背挺拔。
“本尊听闻陛下乃是特意前来拜会,可是有事寻本尊?”容息止骨节分明的食指与拇指轻捏寒玉制成的杯盖,清香缭绕间他一张绝代风华的脸看起来更加凛然不可侵犯。
师昭邑凤目低垂,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在寒玉杯衬托下越发显眼,他左手轻轻转动着黑玉扳指,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清,薄唇轻启:“正是,孤探寻百年之人,最近终得出些有用的消息,”
“哦?好事,本尊听闻陛下寻那丹修已有百年,如今找到着实是普天同乐之事,”容息止笑道,抿了口茶。
二长老扇着扇子笑呵呵:“正是好事一桩啊,不知二位何时重办喜宴?”
师昭邑对那女子爱若珍宝,百年前的那场尚未完成的婚宴更是隆重异常,这是小世界人所皆知的事情,若是寻回来必定会再有一场隆重的婚礼,他们万剑山作为皇族良好的友族势必也得去的。
“这---可就要看剑尊何时把人还给孤了。”师昭邑沉声道,眸光犀利化作刀尖旋转飞向容息止脸上,速度快极,待三位长老反应过来容息止已经大笑着两指捏紧灵力化作的利剑,瞬间在他指尖烟消云散。
“陛下,你这是何意!”三长老厉声豁然起身。
师昭邑这一动作似乎是什么信号,门外身着重铠的重兵瞬间团团围住三华殿,闻讯而来的万剑山弟子皆面色不善,持剑与他们对峙。
师昭邑坐于原处,扯了扯嘴角,他把手中的寒玉杯重重放在桌上,起身,锦衣华服,声音朗朗:
“容息止,孤念你是万剑山老前辈尚且有些耐心,您可莫要办那夺人爱妻之事!”他侧眼于长身玉立懒散无比的容息止,“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此乃世间真理,孤就算屠了这万剑山把爱妻找回,那也是合乎情理的。”
沉重的尾音绕梁三周。
大长老是个严谨老持的,对容息止可谓是盲目信任尊崇,听他此言只觉啼笑皆非,瞬间眉目深沉,振袖挥手道:
“简直一派胡言!剑尊可不只是我万剑山的尊者,更是这小世界的尊者,若不是剑尊数百年前一剑除妖邪,哪容我辈如此繁华盛世!尊上身份显贵,爱民如子,陛下莫要随意扣这小小情爱帽子!”
二长老是个皮性子,此时羽扇交叠,脸上尽是看戏之意,劝说道:“大长老说得有理,陛下不若重新探查一番,我尊上的确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他们口中的容息止一双凤眸含笑,对这些言论不做理会,斩生在他背后却翁明作响。
神剑有灵,怕是听不得主人被如此污蔑。
“容息止!你且说说,这事你到底办没办,人—你究竟抢没抢。”师昭邑大呵一声,周身灵力涌动,衣袍翻涌,其上精致的龙绣几乎要活过来,怒目震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