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明明白白拒绝了他的意思。
沈宸卿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一时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温映寒微微颔首,“本宫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待到走远,温映寒仍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身上,好在今日将话说开,也免了日后的许多麻烦。在她印象里,沈宸卿也不是个全然不懂分寸的,想来他应该也不会再插手这件事情了。
温映寒心底微微一松,能解决一件事也是好的。
……
远远走在德坤宫的院墙外,便能闻到里面的阵阵花香,温映寒刚刚踏入宫门,便见一群小宫女们围在一角,欢欢喜喜的,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芸夏率先抬头看见了站在门前的温映寒,忙快步走上前去行礼,“娘娘回来了。”
温映寒望着她身后的方向,不由得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芸夏身后那几个小宫女也纷纷过来行礼,没了人群挡着,温映寒隐隐瞧见了角落里的方桌,上面散落了不少花瓣。
芸夏福了福身解释道:“是溪儿准备酿今年的桃花酒,娘娘可能不记得了,去年这个时候溪儿在树下埋了两坛,酿得甚好,昨儿个已经取出来了。今年花开的好,前些日子便存了花瓣,打算今年再酿。”
如今留下的这几个宫女,都是自入宫以来便跟着她的。年纪虽不大,但都很是忠心。
溪儿捧了酒坛走到她跟前福了福身,“娘娘可要尝尝,这回的酒酿得可好了。”她缓缓掀了盖子,酒香混着花香顿时飘溢了出来。其余几个小宫女也围在了跟前,看起来跟献宝似的。
温映寒轻轻笑了笑,“好,晚上用膳时再喝,哪有白日里便开始饮酒的。”
溪儿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头发,但见皇后娘娘难得笑了,仍是十分开心。
温映寒却被这些桃花的香味所吸引了,她望了望不远处方桌上的罐子,开口道:“你这花瓣可还有富裕的?”
溪儿懵懵懂懂地回头看了看,“有的,今年收集的多,酿酒原也用不了这些。”
芸夏瞬间明白了温映寒的意思,“娘娘是想做桃花糕了吗?”她至今都记得,那年在王府的时候自家主子曾经做过一次,糕点香甜软糯,就是如今的御厨也无法比拟。
温映寒轻轻点了点头,眸子里微微带着点笑意,“去吩咐小厨房准备材料吧。”
其他小宫女大多都是从入宫开始才在温映寒身边伺候的,对于这传说中的桃花糕只有耳闻,如今能亲眼见到一回,忍不住纷纷围在了温映寒身边。
温映寒也是许久未做了,估算分量的时候稍稍没有掌握好,做得多出了些。分给了宫人们不少,仍富裕了两碟。
芸夏望着那两盘子的糕点,咬了咬唇开口提议:“娘娘不若留着明日再用?”其实她也知道,这糕点吃个新鲜,明日便不如今日味佳了。
温映寒犹豫了一下,总觉得明日味道不好了有些可惜,恍惚间想起那晚灯火下的身影,眸子微微动了动。
“找个食盒装起来替我送去勤政殿吧。”
芸夏眼睛一亮,眼瞧着自家娘娘终于肯对皇上上心了,甚是欣喜,“奴婢这就去。”
身旁的几个小宫女吃着糕点,笑嘻嘻地小声议论:“皇上和皇后娘娘最近真好,前些日子皇上命人给娘娘配糯米糕,今日娘娘也开始送糕点了。”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温映寒微微一怔,“前些日子的糯米糕是皇上命人送的?”
几个小宫女顿时掩了唇,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其中一个站出来福了福身,“娘娘恕罪,奴婢……奴婢们以为娘娘是知道的。”
温映寒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攥了攥。
“芸夏。”
在外间正寻找食盒的芸夏,忙走了进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温映寒朱唇轻轻抿了抿,似是漫不经心地望向那两盘混着花香的糕点。
“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又要上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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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等王爷退婚》
暮春之初,大战凯旋的晋王拿了赐婚圣旨携聘礼登了顾家的门。
世人皆道晋王心悦顾家长女顾安柔,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连原本要嫁的顾家小女顾安桃都深以为然,稀里糊涂地以为自己是替嫁,战战兢兢地嫁到这王府中来。
众人听说顾家送错了人都幸灾乐祸地等着看顾家的好戏。
谁想这日子一天天过去,那顾安桃非但没被退婚,怎么常年宿在军营的王爷还开始日日回王府了!?
嫁过去许久也没回过味儿来的顾安桃也奇怪。
说好的替嫁呢?难不成王爷把她当成姐姐的替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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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霁看着自己心心念念娶回来的小王妃每天不是避着他就是找各种理由推拒他,不由得黑了脸。
小没良心的,他还不够宠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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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热迟钝小王妃vs外冷内热位高权重王爷
PS:男主被气得徘徊在黑化边缘,女主是个无意识顺毛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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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雕梁画栋的勤政殿内,值守的宫人静默无声。午后的暖阳微微照进雕刻着夔龙围鼎的花窗里,屋中温度正好,甚是明亮。
宽大的黑漆金丝楠木书案上堆积着厚厚的几摞奏折,虽看得出是有小太监精心码放过的,但遥遥望去依旧有几分摇摇欲坠的趋势。
一个小太监默不作声地站在靠近书案右侧的地方,低着头一圈一圈地研磨着手里的朱砂锭。
沈凌渊眸光深邃,手执细长的狼毫笔在手边的砚台里轻轻蘸了蘸,而后垂眸凝视,淡淡写下一行行朱红色的批示。
被批阅好的奏折被整齐地码放在了书案的另一边,待到凑成一整摞便会被专门负责的小太监搬运到不远处的小案上,重新分类归置起来。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不经意间微微顿了顿,沈凌渊凤眸微敛,最近也不知怎的,稍稍有闲暇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起前些日子那人在一旁静静看书时的场景。
甚至为着这一场景,他竟鬼使神差地将平常处理公务的地方,由御书房搬回到了勤政殿。
御书房的位置靠近前朝,先前他大多在下朝后便留在那里批阅奏折,算上召见大臣的时间往往一忙便是一整天,直到夜色已深才移步到勤政殿里休息,第二日一早再去上朝,周而复始。仿佛只要让自己忙于朝政,便不会去想其他无意的东西。
世人皆道新帝励精图治。
原本下人们也都以习为常的事,却在几日前的某一天后蓦地被打破了。
批阅奏折的地方由御书房变成了勤政殿。圣上的意思难猜,周围伺候的人谁也不敢多言,倒是负责搬运奏折的小太监曾经在私底下悄悄抱怨,这每天要跑的路程,不知无形之中添了多远。
这些日子,他忙于前朝政务,未来得及去德坤宫看她,她那边便也真的就此再没了动静。
若不是每日遣去给她送汤药的小太监按时回来回禀,他几乎听不到一点有关于她的消息。
前日里张御医求见,说皇后的寒凉之症已然大好,无需再服汤药。明明身子已经无碍了,却不见她有一点打算主动过来的意思。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连一旁伺候的小太监都发现皇上手里的这一份奏折,似乎已经批阅了很久没有更换过了,也不知这位大人究竟在折子上写了些什么,能让皇上如此斟酌。想必肯定是什么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不然以皇上往常的速度,此时旁边的这一摞早就该见了底。
小太监低着头自己在心里瞎猜,沈凌渊薄唇轻抿,有些心不在焉地执笔在旁边的砚台里蘸了蘸。
狼毫而制的笔尖将将要触到奏折的那一刻忽而一顿,沈凌渊凤眸微抬,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道“德坤宫那边,这两日在做些什么?”
能在御前伺候的下人各个都消息灵通得很,小太监难得见皇上有同他说话的时候,忙停了手中的事,开口回禀道“禀皇上,德坤宫这两日没什么特别的动静,就是昨个儿镇北侯府递了封家书进去,皇后娘娘应是还未给回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