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晚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唐晏已经转身离开了餐厅。
背影挺拔又透着两分冷淡。
……
等姜晚晚吃完意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姜晚晚离开时还把盘子洗了，本来想跟唐晏说句谢谢的，但是书房的门紧闭着，姜晚晚压根儿没见到人。
“归归，你今晚先在唐晏那睡一晚，哥哥现在得出去有点急事。”
姜晚晚刚踏进对面的房间就被急色匆匆的姜迟给拦住了，姜晚晚几乎是被推回唐晏的公寓的。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哥哥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你明天早上上学记得让唐晏送你去，这一块路你还不太熟。”
姜迟说完也不等姜晚晚拒绝，直接避开姜晚晚进了书房。
不到五分钟姜迟又重新出来书房，路过姜晚晚时姜迟也只是拍了拍姜晚晚的脑袋。
等姜晚晚反应过来姜迟已经消失不见了。
姜晚晚目瞪口呆地站在唐晏的客厅里一言不发地看着那空荡荡的大门口。
直到背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姜晚晚才转过头。
唐晏这会儿拖着拖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笔记本电脑。
看了眼站在客厅里一脸窘迫的姜晚晚，唐晏抬了抬眼皮，“你哥把你丢下了。”
姜晚晚……
“你今晚没地方去了。”
唐晏绕开姜晚晚走到沙发边懒懒地坐了下来，又丢了一句。
姜晚晚咬着唇瓣依旧不说话。
唐晏见状歪过头瞧了一下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的姜晚晚身上，见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压根儿没有半点害怕。
唐晏翘起二郎腿，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两下回车键，等把合同保存好了唐晏才继续开口：“小朋友，今晚我是你的……监护人？”
“还是房东？”
“房……房东吧。”姜晚晚想起姜迟离开前交代的话磕磕巴巴地回了句。
唐晏听到房东两个字挑了挑眉，戏谑道：“那这一晚上，你打算给我开多少钱？”
“……我身上只有50。”
“又是50？你是不是觉得我只值50？”
.姜晚晚一脸茫然地看向唐晏，见他此刻一脸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电脑屏幕上是满目的外文，而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键盘。
即便隔得远，姜晚晚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不是英文。
她看不懂。
可唐晏好像很轻松，还能边处理边跟跟她聊天。
姜晚晚不禁多看了两眼，确认看不懂后姜晚晚皱了皱眉。
“还差多少？”
“？”
“什么？”唐晏一时没想起来。
姜晚晚指了指公寓，冷静地开口：“这公寓一晚上应该不止五十，我能不能先交五十的定金，等明天我再给你剩下的？”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赖？万一不给了呢？”
“不会的。我不是那种人。”姜晚晚见唐晏不相信，涨红脸跟唐晏反驳。
唐晏听完勾了勾唇角。
还真是个小傻子。
他说什么都信。
当然唐晏并没有说出来，反而耐着性子逗姜晚晚，“你是哪种人？”
“反正不是……你这种人。”
“我是哪种人？”
唐晏饶有兴趣地问了句。
姜晚晚眉头紧了紧。
“唔……说不清。”
唐晏握着笔记本的手一顿。
说不清？
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难不成在她那还……
“可能不是一般人？”
姜晚晚慢吞吞地接了一句。
唐晏脸色复杂起来，也不看合同了，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旁边，唐晏侧过身，手臂搭在沙发靠垫。
整个人呈现出一副慵懒的状态。
可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孔上分明夹着两分疑惑，手指轻轻敲了敲沙发，唐晏嗓音沉稳地问了声：“不是一般人？你是想说我不是人？”
“……不是。”
“那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长得很好看，又有能力，还会开车，而且很高……貌比潘安，美若天仙、人畜不分。”
唐晏眼睁睁地看着刚还一脸不满的小姑娘此刻一脸讨喜，对着他一顿夸，只差没把他夸上天了。
刚听着还有点小意思，直到姜晚晚夸他美若天仙那一刻唐晏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
感情这小姑娘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这词语用在别人身上合不合适。
往让她再夸下去是不是得夸他楚楚动人了？
姜晚晚其实早就说烦了，她语文本来就不好，想的那些词语都快把她给整哭了。
语文太难了。
见唐晏示意停下来她也毫不犹豫地住了嘴。
唐晏睨了睨说得满脸不高兴的小姑娘，忍不住打趣：“看来你这语文学得真的不错。尤其是这成语是真多，这一个接着一个，要是我不叫停，你是不是还有更多的词来夸我？”
姜晚晚……
想了一会儿，姜晚晚还是实诚地摇了摇头：“再说下去我就要翻字典了。”
唐晏愣了愣，随后低声笑了出来，笑声愉悦，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姜晚晚懵逼地看向唐晏，认真地问了句：“我刚刚夸得很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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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仙女日记：“哥哥怎么了？”
——
唐晏若有所思地睨了眼装着无辜的姜晚晚, “你觉得呢？”
“还行吧，我已经把我知道的成语都快说完了。”
唐晏……
姜迟赶到医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他此刻衣着凌乱, 额头也起了一层薄薄的薄汗。
很焦躁。
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叔叔，阿姨没事吧？”姜迟半蹲在地板上, 抬手轻轻安抚了一下那头发白了一半的中年男人, 轻声询问了一句。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缓缓坐直了身体，一脸迷茫地看向手术室的门口。
见姜迟还蹲在地上，中年男人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姜迟顺势坐在了中年男人旁边的空位上。
“小姜, 你来了啊。你徐姨怕是……”
徐卫国没有说下去, 可话里的意思两人都明白。
“徐叔放心, 徐姨会没事的。”
姜迟心里也压着情绪，尽管脸上没表现出来，可自从接到那个电话后就一直精神紧绷着。
徐卫国也只摇了摇头，后背瘫在座椅上抿紧嘴唇不说话。
只时不时地往那手术室看。
深夜的医院里空荡荡的, 异常安静，尤其是手术室门口。
姜迟其实已经累得不行，可还是坚持着没说什么。
“小姜, 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听说你最近忙着创业也挺忙的。”
“没事，我年轻。徐叔要是撑不住了就去睡一觉, 要是徐姨醒了我叫你。”
徐卫国满脸愧疚地摇了摇头。
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姜迟，徐卫国叹气，“我们家小唯没有福气。当初我要是不听老师的话对你俩不棒打鸳鸯, 你说小唯是不是会好受点？”
姜迟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说不得，碰不得。
不能提。
提了他会没命的。
可是面前白发已经生了一半的人面前姜迟一个字都不能说出口，只麻木地点头。
她听到了。
会高兴的。
姜迟无力地撑起手。
耳边慢慢响起徐卫国的声音：“我们家小唯从小就听话，性子柔柔弱弱的，在学校也经常受欺负。在家里我对她也是很严格，常常因为她学习不好敲打她。”
“有次我下手有点重，将她那双嫩白的小腿打得淤青。她妈知道后还跟我气了好几天。从那以后我也就不信什么老人留下的棒子下出好人的传言了。”
“她也听话。从来不跟我唱反调。总是很懂事地做好饭等我跟她妈回家，直到她上初中跟我说不想上学了我才生气。”
“我拉扯着她去学校问老师才知道她被班里的女生孤立，又被男孩子欺负。我当时就震惊啊，我们家小唯这么懂事的小姑娘怎么会有人看不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