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经理缩了缩头，没敢开口。
当初他就觉得程总得罪纪氏很不明智，纪氏哪有那么好惹的，纪总也就懒得收拾咱们公司，要是他想，程氏说不定比现在还惨。如今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过这话他不敢说。
程大明沉着脸，半晌才深吸口气，问道：“各地中心商业街的分店怎么样了？”
业务经理：“还是老样子，因为各地中心商业街的黄金地段，不是在霍氏手里，就是纪氏手里，咱们只能选择稍微差一些的地段，客流不多，销量比以前在纪氏连锁商场的分铺差了十倍不止。”
十倍，这是个什么概念。
业务经理心情复杂，程氏这次是真的栽了。
程大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到一个月，他就像是老了十岁，面容苍老，眼下青黑，白头发也多了不少。
这阵子他真的是焦头烂额。
苏静和他离婚搬出去，家中病弱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得知向来孝顺的儿媳走了，气得病情更加严重，扬言他不把苏静哄回来就不认他这个儿子，把他赶出了家门。
程大明有家不能回，只能住在和外室的小家中，还得每天提防被人发现他出轨的证据，毕竟他还得顾及自己的形象和公司声誉，在这当口，不能出任何事。
可之前没留意，等他与外室和儿子天天住在一起，才发现这母子俩似乎背着他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狐疑之下，逼问了几句，才知道这母子俩居然沉迷赌、博，没那运气就算了，赌的还都很大，一输就是几百万，欠下了不少债款，还去借高利、贷，这下好了，利滚利，他们还不起，就暗中挪用公司的钱款。
公司最近本来就亏得厉害，还被这母子俩挪用了这么多公款，一下子就被掏空了。
程大明咬牙切齿，以前有多宠爱外室和私生子，现在就有多痛恨他俩。
但凡他俩有苏静的一半好，他……
苏静？
程大明神色一顿，眼睛亮了亮。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苏静的号码。
苏静此时正在公司和纪寻秋商量下周六总分店开张的事情，接到程大明电话，她有些意外。
“找我有什么事？”她淡淡道。
程大明听到她的语气，刚才兴奋的心情顿时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来，他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静静，你最近还好吗，我……”
“程总，叫我苏静就好。”苏静打断他，“你有话直说，不用跟我来这套。”
好歹也做过几十年的夫妻，程大明还没开口，苏静就猜到这男人肯定是有求于自己，否则，他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
离婚一个月以来，再次听到程大明的声音，苏静已经面无波澜。
那边又安静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静静，你听我说，以前是我不对，我没经受住诱惑，才被那个女人算计了。我现在……”
“程总，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如果你没别的事情，那我就挂了。”苏静嗓音冰冷。
“别，等一下。”程大明总算明白苏静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妻子了，他生怕对方真的挂断电话，赶紧说道，“我想请你帮一个忙，静静，再帮我一次吧！”
苏静沉默着听完程大明的话，才知道程大明这次是真的遇到麻烦了，怪不得向来自大的男人这次会主动向她示弱。
“静静，公司内外交困，我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了。”程大明哀求道，“你在豪门阔太圈子里人缘好，以前也是你的功劳，才能把程氏经营得这么好，只要你肯帮我，公司一定能度过此关！”
“你回来帮我吧，我们复合，好吗？”程大明说道，“那个女人，我会和她彻底断了。”
苏静只觉得讽刺，他以为自己是谁，想回头她就会在原地等他，未免太自信了。再说，他和那女人断了，他舍得那个私生子吗？不怕家里的皇位没人继承？
“程总，恕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你，我还有事要忙，挂了。”
她不仅不会帮程大明，她甚至还会把虹光珠宝经营得比程氏辉煌的时候更好！
苏静挂了电话，朝纪寻秋笑了笑，“秋秋，我们刚才谈到哪了？”
纪寻秋看她神情变化，已经猜到打电话的人是谁，她轻声道：“苏姨，你别难过。”
苏静笑道：“我不难过，我看到他现在这么落魄，我高兴还来不及。”
她翻了一下手里的资料，“程氏快要倒了，咱们虹光的机会也来了，秋秋，你等着赚钱吧。”
第29章 你们继续
“姐姐，我看到微博了，怎么这么多人都有礼物，就我没有，你太偏心了吧？”
纪寻秋才刚回到公司，沈延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他不知从哪里蹭了一身的香水味儿，闻起来还挺刺鼻的，一靠近，纪寻秋嫌弃地皱了皱眉，“你离我远点！”
她快步走到电梯前。
她快，沈延比她更快，三两步就追上了。
沈延先是伸长手臂替她按了电梯，才站在她身边，想起她方才的反应，抬手嗅了嗅，恍然道，“好像是当时摔碎了剧组化妆师的瓶瓶罐罐，不小心被蹭到衣服上了。”
他逼近纪寻秋，唇角勾了勾：“姐姐，你是不喜欢这个香味，还是不喜欢它出现在我身上？”
因为靠得近，香味比刚才更浓了些，不过，比起这个，属于他的气息更让纪寻秋感到不适。
来了来了，沈咚咚的专属动作，壁咚。
纪寻秋目光一闪，再退后两步，后背就要贴在墙上了。
别看沈延比她小了五岁，他的身高可不矮，一米八八的个头，又靠得这么近，虽然他唇角带着笑，却让纪寻秋觉得有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头顶。
她嘴角抽搐，这小子不是要装小奶狗吗，现在不装了？他这是在勾引自己吗？
沈蓝呢？他不是喜欢沈蓝？不怕让沈蓝看到？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沈延说道。
“回答什么，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纪寻秋无语，“你怎么回公司了，不是说要去剧组？”
这几天沈延的经纪人兴奋得不行，跟她说沈延终于肯认真了，最近进步神速，连他都吓了一跳。
纪寻秋也觉得奇怪，在小说中，这小子可不是那么老实的人，他只在沈蓝面前老实巴交的，对别人可从没耐心过。
如今居然老老实实去拍戏，真是天下红雨了。
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只要他不闹事，不来找自己的麻烦，随便他怎么样。
反正沈蓝现在在她手里，只要公司发展得更好，沈蓝……当初她如果解约走人，自己反而不能把她怎么样，可她既然留下来了，自己也给了那么多资源，等她红起来，她就是星纪传媒的摇钱树，不仅要给自己赚钱，还彻底和星纪传媒绑起来。
就算她以后解约，对外人而言，星纪传媒也是一手把她捧起来的老东家，于她有恩。哪怕霍尘和沈延真要像小说里一样，为了沈蓝对付纪氏，也要掂量着点。除非沈蓝不想继续在娱乐圈混了，否则，对付老东家，忘恩负义的黑历史，她永远也别想摆脱掉。
纪寻秋笑了笑，沈蓝在星纪传媒得到的资源越多，越红，她和纪氏之间的关系就越分不开。
“姐姐，你又发呆了。”沈延的语气有些不满，又有些委屈。
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几个人。
为首的是林特助，她在和几个经纪人聊着，走出电梯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的两人，话音戛然而止，神情诧异中带着不可置信，转而又是恍然大悟。
“小纪总，您和……”她打量了纪寻秋一眼，又看了看沈延，随后，快速移开目光，“打扰了，你们继续。”
林特助自以为撞破了什么秘密，转身把电梯里要出来的人都推回去，快步走进去，关上电梯门，走了。
纪寻秋：“……”
林特助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林特助等人走了，可公司一楼大堂可还有人。
前台小姑娘百无聊赖间，不小心瞥见纪总被自家年轻鲜嫩的小艺人壁咚了，低着头一脸娇羞（？），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悄悄点进几个交好的同事小群里。
“姐妹们，惊天大瓜！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没人搭理她，同事们都在忙着干活。
“我看见咱们公司某个小鲜肉刚才壁咚纪总了！两个人好亲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