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煜斜着眼,半天憋出几个字:“你就不能克制一下?”
“不能,馋了半天了都,”谢玦大言不惭地说,“那你今天一天都在家做论文吧,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做鱼吃。”
“好呀,”乔煜把最后一口酒酿饼塞进嘴里,细细嚼了半晌才咽下去,“我看冰箱只有这个了,你上次那些奶黄包什么的呢?”
谢玦没有直视乔煜的眼睛,若无其事地说:“过期了,扔了。”
乔煜“哦”了一声,显然在为自己浪费粮食扼腕痛惜。
离上班还有那么长时间,谢玦觉得在晚上自己做鱼之前,应该先做点别的。
比如,收个房租啥的……不过分吧?
“在外面别说租房子了,吃个酒酿饼都得付账呢,”谢玦凑到乔煜身边,蛮横霸道地说,“昨天到家太晚了,现在就刚刚好。”
……
……
……
乔煜的身体软得像一摊水,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全靠谢玦用力托着才能勉强站立。谢玦爱怜的把他抱起来,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乔煜还没从刚才的事中缓过神,手还死死地扯着谢玦的领子。谢玦便只能保持这个姿势和他一起倒在床上。乔煜在他的怀里,胸口一起一伏,嘴中喘出的气息扑在怀里竟那么清甜诱人。谢玦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问:“刚才,有不舒服吗?”
乔煜显然还在不停地喘息,说不出话,只摇摇头。
“那就好,”谢玦摸了摸他紧抓不放的手,嘴唇若即若离地在他的唇畔轻触,“乖,我得上班了,今天论文就放放吧,晚上回来给你做鱼补补。”
乔煜这才知道松手。
谢玦走了以后,乔煜几乎是躺倒午饭的时候才下床。
晚上谢玦回到家,果然提着一条鱼,迎接他的是一个迫不及待的拥抱。
“就这么想我啊,”谢玦拍拍乔煜的脑袋,“你很想我吗?”
“嗯,很想,一直很想。”乔煜傻乎乎地回答。
谢玦开开心心地用嘴唇蹭了蹭他的额头:“快撒手,我手里有鱼,别沾了腥。”
乔煜这才慢慢松了手,跟着谢玦屁股后面,一直到厨房门口,看他把鱼扔进水池开始清洗。
谢玦起了锅,突然一拍脑袋,说:“哟,我怎么给忘了,家里没葱了,我做鱼不能不放葱。”
乔煜伸头看了一眼,问:“你一定要用葱吗?”
“当然了,虽然用的少,但是放鱼肚子里,出来鲜,”谢玦懊悔地说,“排队付账的时候我前面一个老太太就拿着葱呢我都没想起来!”
“那我去买点吧,就去楼下买,来得及吧?”乔煜说着就往门口走。
“哎你等等。”谢玦听了跟着他就出了厨房,也不顾自己锅还开着火。
“怎么,怕我挑的葱不合你意?”乔煜一边准备换鞋一边满不服气地说,“不至于吧,我在你心目中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是,”谢玦略微有点尴尬,想了两秒还是压低声音说,“你……那事……现在……走路还成吗?”
乔煜白了他一眼后摔上门走了。
乔煜就默默看谢玦用挑剔的目光审视着自己带回来的葱,脸上写满了嫌弃。
“不赖我,”乔煜撅着嘴,“这个时候,能买到就不错了,你就别挑了,怪只怪你说得太迟。”
谢玦忍了一会,指着面前这一捆葱说:“你买这么多打算吃到那一年……”
“没见着卖一根的,都成把卖。”乔煜顶嘴道。
谢玦就喜欢他这么贫,故意继续发难说:“那你就不知道动动脑子,买点别的让人家搭着送你一根葱么?”
乔煜的嘴撅的更高了,简直能挂个小油壶:“你又没让我买别的。”
“行了,不逗你了,”谢玦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把用剩下的葱递给乔煜说,“扔冰箱去吧,我这两天早上下面条吃掉算了。”
谢玦果然做了一道惹人垂涎三尺的红灿灿的红烧鱼。
“这么鲜还有你的功劳,”谢玦夹了一筷子,毫不见外地塞进乔煜口中,像个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怎么样,味道还行吧?”
乔煜也学着谢玦挑剔的表情,有模有样地点点头:“还行吧。”
得到了首肯的谢玦看乔煜坐着老是微微扭动上身,一边继续一筷子一筷子地往他嘴里送着鱼肚子肉,一边不安分地观察着他的眼睛说:“坐着不舒服,是不是椅子太硬啊?”
乔煜心道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没点ACD数吗!?
不过因为不好意思,他没回话。
谢玦便自顾自地说:“是要买几个垫子才好。”
乔煜以为这事就过了,没想到下一秒,谢玦硬是挤到他的椅子上,让他挪到自己腿上,自己化身一个黏人的大坐垫,下巴抵在他的后肩暗戳戳地说:“不过现在没买到,只能先这么凑合着坐坐了。”
乔煜微微回过头,无比愤慨地说:“咱吃个饭能不能少点花样啊……”
趁谢玦动筷子的间隙,乔煜低下头,好像在检查脚边。谢玦从背后抱着他,看不太清下面,好奇地问:“什么东西掉了吗?”
“不是,”乔煜摸了摸脚踝,好像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刚才买葱回来,在ZA门口碰上一群狗,其中一只好像牙齿嗑到我这里了。”
第29章 狂犬疫苗
“你说什么?”谢玦猛地丢了筷子,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到松软的沙发上,然后把他的腿抬起来,挽起裤管仔细检查,“是这里吗?疼吗?什么时候咬的?你回来怎么不说?”
“咳,你着什么急啊,”乔煜可能是觉得谢玦大惊小怪,“它好像用牙齿嗑到我了,也好像没有,你看,这里只有两个小红点,既没破皮,也没出血,也不疼——我甚至不确定这两个小红点是不是我这里原来就有的,跟我撞上的狗有没有关系。”
“我怎么能不着急!”谢玦大声说道,但一瞬间又意识到自己不该那么凶,便努力放低音量说,“万一是咬的呢?谁能保证这巷子口的狗是不是疯的?狂犬病不是开玩笑的事啊宝贝!这能出人命的啊!”
“额……对,对不起啊,”乔煜看谢玦这么焦急,满脸歉意地说,“我,我真没想这么多,因为我都没确定它咬到我了。”
“你被咬了跟我道什么歉!”谢玦没好气地说着,还是迅速把他抱到浴室,脱了他的鞋袜,放水对着创面使劲冲洗,“热水不一定干净,凉的只能先忍一忍啊宝贝。”
打扰了你做鱼的一片苦心了。乔煜在心里默默说。
冲了很久,直到乔煜觉得自己下半条腿几乎要麻木了,谢玦才肯关水。他又不知从哪翻出了半瓶酒精,用棉签沾着给乔煜脚踝上那两个几乎看不清的小红点反反复复地涂抹消毒。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谢玦一边给他擦酒精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早知道就不该让你下楼买葱,我就应该关了锅自己去。”
“你去买碰上的不就是你了吗?”乔煜冷不丁发问。
谢玦轻轻地对着创面吹了吹,才把他的裤管放下来,满不在乎地说:“那我就不至于急死了。”
乔煜被谢玦拉着出门,直接打了车去疾控中心医院打疫苗。
医生说他这是二度暴露,需要打五针,第一次还要加一针干扰素。
等打针的时候乔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目光落到了缴费凭证上:“我这几乎都没咬到,五百多块钱,可惜了。”
谢玦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过头去小声地说:“你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乔煜把谢玦的右手扳过来放在自己的两手之间,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掌心:“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医生,他这个打了针是不是就不要紧了?”谢玦一边看着那位年纪稍大的护士检查乔煜的脚踝伤口一边皱着眉头急不可耐地问。
“你弟弟呀?”医生比了比他们的模样,笑容可掬地说,“这个呀,疫苗打了你就放心,产生抗体肯定是有效的。”
“额,医生,”乔煜被冰凉的消毒液体狠狠地淋得一抖,打断道,“您瞧我这是不是不一定是狗咬的伤口啊?就两个小红点儿。”
“不一定是?那你敢不打针吗?”护士收好废弃棉签,拿过针管,指了指乔煜的腿,“裤子往下,先打干扰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