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给秦梓枭捷足先登的机会,上次的吻太差劲儿,虽然五十步笑百步,但这种东西熟能生巧。
俩人几乎是同时揽住对方的腰,秦梓枭的手罩住盛一怀的脑袋,自己的唇瓣压了上去。
清风浮动,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卷土重来,麦浪宛若海浪一般从近处到远处荡开了一个又一个圈。
这一次少了几分磕磕绊绊,磨合在你来我往之间臻于完美,每一次呼吸都能无缝衔接。
路边的死水竟然起了一丝涟漪,冲刷坑洼里的泥沙。
仿若潜水耗光氧气一般,盛一怀推开秦梓枭这个空氧气瓶。
“肺活量3500不到吧你。”秦梓枭呼吸平稳,夜色浓重遮住了他快烧焦的耳朵。
盛一怀缓了半天,觉得比上次还丢脸,上一次起码俩人平分秋色,这次简直是单方面碾压。
不行,他不能认输,盛一怀双手攥着秦梓枭的衣领,再次把唇压了上去。
这吻柔了腰,酸了腿,烧了肺,灼了心。
秦梓枭真怕明天他俩奉献出一条社会新闻:深夜田间俩男子双双窒息而亡,是何缘故?
他咬了一口盛一怀的舌头,点到为止,这次他认怂。
“肺活量2000吧你。”盛一怀以牙还牙。
丁畾踏着月色,实在无奈,姥姥竟然担心这俩混蛋走丢,让他出来寻人,屁大点的地方,狼都没有,哪条狗能叼走俩大活人?他抽着烟在自家门前磨洋工。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俩人干什么去了,花田月下的,不谈恋爱干什么去。
地上丢了四个烟头,俩人才慢悠悠的走回来。丁畾刚要开口嘲笑几句,看到俩人手里的西瓜吞了下去,是他小人之心了,这俩人还真干正事去了。
“哪来的?”
“西瓜地里摘的呗。”盛一怀把西瓜递给丁畾说道。
丁畾嘴上的半根烟掉了下去,“你还学闰土偷瓜?”
“文盲,闰土什么时候偷瓜了。”盛一怀撇了撇嘴,“我俩把钱压在石头下了,买的。”
买个屁,丁畾心说那西瓜地也是我们家的。
几个人现压的井水,把西瓜镇上。
姥爷家就两个屋,俩老人住在东屋,剩下一间自然是要放他们三个的。
铺盖弄好,关上灯,丁畾觉得自己旁边放了一个明晃晃的动作片光盘。
“先说好,你俩要点脸,我还喘气呢。”
炕没多大,三个一米八五以上的大小伙子在一起确实挺挤。半夜谁被窝里放个屁都能准确定位。
盛一怀刚悄悄把手伸进秦梓枭的被窝,丁畾就打开手机闪光灯,非常尴尬,让丁畾抓了个现行。
“晚上吃那么多婆婆丁不败火是吧?”
“你脑袋可真脏,我拿我手机!”盛一怀从秦梓枭的被角下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
秦梓枭早在盛一怀伸手过来的时候就往旁边挪了挪,他可是从小听姥姥鬼故事长大的人,盛一怀刚才出去不会是招惹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怎么跟个色鬼一样?
“来,咱俩换个地方。我可不想现场观摩。”
丁畾直接把人扔了过去,盛一怀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上精致的包装纸里面裹着的全是色胆包天的馅儿。
“我还不放心你们俩呢。”盛一怀狠狠滚了一圈被子把自己包严实了。
秦梓枭和丁畾对视一眼,打了个冷战。
“我们俩不可能!”
“我们俩不可能!”
“第二次了啊,严重警告。你们俩啥意思?一个葫芦树上下来的吧,哪来的那么多默契。”
盛一怀非常吃味,说出的字蘸了好几桶山西老陈醋,熏得人直想吐。
秦梓枭和丁畾再次对视,俩人直接闭眼,不理会盛一怀的疯言疯语,根本认不清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盛一怀:看我头多绿
第18章
秦梓枭无故旷工而且夜不归宿,尚美柔觉得事情不太简单,因为她看见了儿子发的状态,公司里无差可出,就算是出也没有这么忙里偷闲的机会,这小子不正常。
手机里朋友验证还没动静,这个院长架子太大,看来儿子说的话也要打折来听,估计这院长和他关系也不咋滴,甚至还可能有点恩怨情仇的意思。
尚美柔点开儿子的聊天框,上一条还是三天前给儿子发的养生链接,也不知道这小子泡没泡枸杞。敲个视频过去吧。
秦梓枭刚好摸到手机,不仅手滑接了视频,而且还没拿稳砸到脸上。
来者不善。
盛一怀和丁畾早就醒了,但是都没有起来的意思,睁眼挺尸。听到说话声也转了过来,电话里是个女性,还是一个年龄不小的女性。
“妈,你看错时间了吧。”秦梓枭找了半天没找到耳机。
衣服都在盛一怀这边,他从秦梓枭的裤兜里掏出一只黑色耳机来,伸手隔着丁畾塞到秦梓枭的耳朵里。
尚美柔的手机一抖,她揉了揉眼睛,确实没看错,从这个伸手的角度来看,根本不是儿子肩膀挨着的那个塞过来的。好你个秦梓枭啊,你老子身上的优良传统半点没占不说,还学会了玩新花样了,真是她的好儿子!
“你出去,我,问你几句话。”尚美柔尽量让自己的话听不出来一丝异样来。
可是电话这头尚美柔已经把降压药吃上了。
“在哪呢,儿子。”
瞧瞧自己的修养,尚美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夸着,真他妈好。
“外面呢,今天回。”
“哦,和朋友一起呢?”
尚美柔知道能同塌而眠的朋友除了孙长胜就只有麦冬轻了。以她从小看这俩熊孩子长大的眼光,那俩熊孩子化成灰她都不会认错,根本不是。
“刚才那俩谁啊?”
儿子模棱两可,让尚美柔不得不直逼主题。
“一起出来的朋友。不是,尚美柔女士你脑袋里想什么呢你?我们仨就是排排睡,啥都没做啊。你把你儿子当成什么人了?”
不要脸的臭流氓呗。
“不解释,你愿意咋想咋想,反正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么回事。”
我想的咋回事你知道个屁,尚美柔心想,一句敞亮话都听不到,她连最后的敷衍都懒得做,直接挂了电话,转身告诉老秦停这小子半个月的卡。
盛一怀抻了抻懒腰,站在秦梓枭的身后,有种抱人的冲动,但是看到丁畾他就把刚冒头的那点心思给藏匿得严严实实。伸出的手变成了左右野马分鬃的太极拳。
这次的来意已经表明得清清楚楚,老人也没留他们。三个人吃完饭就往回赶,秦梓枭出来一天,公司的事情压了不少,到市里就开车去了分公司。
虽然还有几个小时下班,但是丁畾还是换了大褂去了医院,盛一怀继续修他没有修完而且越发漫长的假期。
他拎着从丁畾姥姥那带回来的瓜果回了家。奶奶坐在窗台边往下看,蓝色的拖鞋一摇一晃,保姆阿姨不在,可能出去买菜了。
盛一怀拿出一个香瓜洗了洗放在奶奶的鼻尖,老太太闻香识味儿。
“乡下的瓜,哪来的?”奶奶接过去。
“丁畾您还记得吗?就以前总来咱们家蹭饭的那个,大高个,长得挺黑的那个。”盛一怀挪过旁边的凳子坐在奶奶的身边,看向窗外。
奶奶卧室的对面远处有一面涂鸦的墙,墙的里面长了一棵核桃树,枝叶繁茂,从墙头探出半个树冠来。
墙头上爬了几只流浪猫,躲在核桃树的阴影下,舔着爪子乘凉。墙根底下是一窝流浪狗,趴在地上伸着舌头。
“丁畾啊,昨天不还来找你玩了么。”奶奶拿着水果刀一圈一圈削着瓜皮。
盛一怀弯下腰捡起瓜皮的一端,薄如蝉翼的瓜皮宛若环环相扣的铁链,盛一怀扯着这一端,奶奶握着那一端。
远处的核桃树被爬上墙的孩子扯下一节枝丫,手上的瓜皮失去了重量。
奶奶以前是最出色的外科大夫,实打实得十指不沾阳春水,有爷爷在从来没伸手做过饭。爷爷过世之后,保姆接过了这个工作。
“那我现在上几年级了,奶奶?”盛一怀揉了揉眼角,昨晚没睡好,眼圈通红。
奶奶把瓜切成等块,从牙签盒里抽出两根牙签来,扎了一块递给盛一怀,“你都工作娶媳妇了,还逗我呢。你媳妇呢?”
刚才的一切仿若盛一怀的错觉。
“他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