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仅设了幽冥阵可能还有离魂咒之类的吧。”张景澄猜测着。
“咱俩去看看?”钟免提议。
张景澄回头看张瑞源,见他没有反对,就从真契家拿了钥匙,和钟免俩人直奔庙观。
房顶上,钟囿盯着东北的一个方向,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天空的乌云都已渐散,那处却依旧魔气冲天,那里应该就是真家祖坟了。看来有必要赶过去看一眼。他从房顶上下来,回屋和张瑞源商量,本是要和张瑞源同去的,奈何张景澄和钟免这俩小子偏偏这会儿跑庙观去了,真契母子得有人看着,钟囿只好也去了庙观准备把那两小子喊回来。
才进门就见那俩小子围着院子里的一棵古树在转圈。钟囿看了一眼就说:‘别转了,阵法就在这棵树下,是幽冥阵。你们俩赶紧回去替一下张瑞源,我得带他走!’
“啊?你们去哪儿啊?”
“真家祖坟。”
“我也想去!”张景澄和钟免异口同声,说完两人互相瞪眼,企图以眼神威胁对方留下。
钟囿没理他俩,而是顺手丢了个焚天,那一瞬间,一道火瀑布从天而降,朝着古树狠狠砸下,预料之中的火焰并没有随之升起,古树就似一个黑洞将焚天咒的火焰尽数吞下。
钟囿‘嘿’一声,正想来个火焰斩,脚下的地面突然晃动起来,东北方向‘砰’地一声巨响,竟自地底喷出一条火龙,似是带着炸裂大地的气势,竟然冲散了那聚集在半空中的魔气。
“原来如此。”钟囿看眼炸响之处,了然道。
张景澄说:“钟伯伯那喷火的地方就是真家祖坟吗?”
“是啊,若不是我临时起意,给了这一下,还真差点儿被他们骗了,这幽冥阵根本没通地府,而是连通了真家的祖坟。这是以阴养阴,聚戾怨之气炼化为魔。布这个阵的人,恐怕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把真家祖坟变为他的育魔场,这人若是那个姓抵的,这心思、手段可不是一般的歹毒。”
钟囿看了钟免一眼,又说:“这棵古树恐怕早已有了魔性,你直接砍了吧。”
“行吧,”钟免挥刀直接向大树,才砍一刀,就怪叫一声:“我去,这玩意还真成魔了,竟然会躲?!”
张景澄扭头往外走,被钟囿叫住:“干嘛去?”
“我去喊小高,”张景澄脚步没停,边回头:“真契母子反正都被捆了,让小高带下山,压回昆城市局不是更省事?”
“那你去吧,注意安全。我们带人先下去,中路碰头。”
张景澄回身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然而张景澄走了还没有两分钟,脚下的石阶路再次晃动起来,那种起起伏伏的节奏强烈且规律,就像是有什么巨物正在这块土地之下爬行。
有东西过来了!!
张景澄加快脚步,他得赶紧找到小高警官,确保他的安全。虽不知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好在那片迷阵还在,只是灯影摇曳,迷阵受震动影响随时都有可能碎裂似得。刚才听真契说这条街上行走的都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也就是说很可能只有小高一个正常人。
张景澄拿出石叶刀,拨转风车刀叶,默念搜灵咒,借助石叶刀五行之力,张景澄右手的五指尖分别伸出五根不同颜色的灵丝,五根灵丝汇拧成一股五彩丝线飘动间,为张景澄指向一个方向。
张景澄顺着找过去,来到一间门店前。这店内的灯光比两边的要显得幽暗许多,里面人头攒动,好似挤满了人。
张景澄推门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半趴在柜台上的小高,他手里拿着一根木雕,正跟店主讨价还价。
虽不知那木雕是什么木,但被黑气缭绕总归不是好木。张景澄甩飞镖一般,抛出石叶刀砍在那木头上,一把拉住小高就往外走。
石叶刀将木头击碎后,片刻没停,再次回到了张景澄手中。
来到街上,张景澄发现小高的表情不大对劲,就像是喝醉酒的醉汉,不但脚步虚浮,身体发软,倚在张景澄身上,还不断回头往那店里看,好似‘没喝够’要继续喝。
这可不行啊,张景澄忙摸出一张大**金刚咒照着小高的脑门就给他贴上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就见小高一个激灵醒过来,看到张景澄还愣了片刻,才问:“诶,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都在上面呢,你现在赶紧给局里打电话,抓了两个人,一会儿应该还有同伙会回来,光咱们几个怕是不够!”
地面的晃动越来越严重,小高边追着张景澄往上跑,边给局里汇报,一直到他们跑到顶,钟囿他们都没顾上下来。
确实是没有顾上下来。此时的村委会院里,那棵大树被钟免砍个窟窿,这会却成了‘地铁口’——骷髅兵们争前恐后地从这个窟窿往外爬,已经密密麻麻地沾满了整个平台。
钟免还在和那树缠斗,张瑞源守着真契家大门口,钟囿作为火烧骷髅的主力已经蹲到了墙头上。
小高大概就从来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能动的骨架,而且还是一下来这么多,当下就有些急了,拉着张景澄一个劲儿的问‘这些是什么玩儿啊兄弟’?
张景澄见小高吓得腿都在抖,有心想安慰他,就说了句:“你就当他们是全息游戏里的投影就行。你去我师叔守着的那院子,别怕,快去!!”
小高心想,啥玩儿意就全息投影了,这尼玛就是真的吧?!不管了,闭着眼睛往前冲!!张景澄见小高闷头往前扎,眼看就要撞上俩骷髅,立刻扔出了石叶刀,就听稀里哗啦一阵骨碎之声,小高前方被他给清出了一条路来。
一口气儿冲进张瑞源身后的院子,小高才睁开眼,扭头问张瑞源,我干什么呀?我带枪了,能帮上忙不?
张瑞源说:“你去屋里看住那两个人,别让他们跑了。身上的绳子千万别解开!”
“行,那你们都小心点啊!”说完,小高一头扎进了屋里。
张瑞源见小高进了屋,把身后的大门一关,直接跳上了墙头和钟囿一左一右各守一边。
两人都是居高临下,就像割麦子似的张瑞源负责捆,钟囿负责点火,清场的效率明显提高。很快骷髅兵就在空地上被落了小山那么高。焚天火焰在他们身上熊熊燃烧着。
张景澄终于穿过了骷髅群挤进了村委会,和钟免会合,组成了二人砍树小组。
他将石叶刀,抛向空中,用灵力催动。那原本巴掌大小的风车竟然渐渐变大,就像一个无线遥控的电锯齿轮,上下左右360度无死角的削砍起来。
很快,一颗原本茂盛的树冠,被张景成砍得只剩下了光秃秃的一根主杆,钟免趁机往那主干上狠狠甩了十几刀,竟也将那树从中间直接砍断。粗大的树干倒下来砸碎了一地骷髅。
那树的断口上黑烟升腾而起,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不断有魔气泄漏出来。那树似乎是被砍疼了,剩下的半根树桩不断的左左右摇摆,好似不堪疼痛。
钟囿念叨了句“小子们还挺能干。”就趁机和张瑞源同时出招,焚天之火加净魔之灵一黄一蓝两股灵气直接砸上那断口。这下,古树终于烧了起来,在一阵喧嚣声中化为了一把黑炭。
这时几人才看清古树之下有一块儿黑色的磐石,这会儿,磐石上那些咒文的沟壑里血一样的红光正在散去。
钟囿念叨了句“这就想跑?”又一记焚天砸了上去!和第一次一样,没过一会儿,东北方向再次喷出一条火龙,这次火光的炸裂声延续了很久,大地再次震颤,一切安静下来后,那些原本聚集在东北方半空中的黑色魔气,竟隐隐有消散之势。
张瑞源见此,说:“老钟,咱们还是得赶过去看一眼。这边交给小子们守着吧,别一会儿再过来什么东西。”
“也行,这俩小子还挺能干的!不过,这个阵得毁了才行。”
“是啊,留着这玩意儿,太危险了。”
两人说着立刻下手开阵。
张景澄连忙掏出手机,把那块盘石上的阵法拍了下来。
盘石裂开的瞬间,几人明显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往下沉了一下,之后好似高台将倾,竟自地底发出了沉闷的断裂声响。
钟囿立刻改了主意,指着真契家的院子,“带上那俩人,叫上小高,咱们一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