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如何说,才能让父皇名正言顺的为萧元齐和苏映月指婚呢。”
突然一个饱嗝,打断了萧元景的所有思路,只觉得现在满嘴都是火锅味儿……
嗯……火锅。
萧元景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唇边挂着一抹浅笑,心里开始在准备腹稿了,要如何跟皇帝开口,再怎么引出赐婚这件事来,他都要准备的万全,万一皇帝不搭话茬儿,他还能有第二套方案能够接上。
直到立冬欢欢喜喜的从外头跑进来,惊喜道:“殿下,殿下,您要铁匠铺打造的那个烧烤架,他们打好了。”
萧元景立马从太师椅上蹦了起来,还差点跌了一跤,可这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兴奋劲儿,连忙将手里的水果胡乱的塞进嘴里,然后朝着前庭跑去。
这烧烤架萧元景一早就画好了图样送去了铁匠铺打造,只是这做工费时,所以送来的比较晚。
一个凹形的铁槽,除了前后个底部,烧烤架的两侧都是空的,用于放炭火,与清扫炭灰。
而整个铁槽正好卡在一个木制的卡槽里,这样一来,下面的木头架子就能支撑起这个烧烤架,还能任意挪动而不烫手。
萧元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没想到这些匠人们的手艺还正好,这做的与图纸所画分毫不差不说,甚至比预期的还好,所以萧元景一高兴,就赏了不少珠宝。
如今这烧烤架有了,萧元景的心里也就有了主意。
于是,在一个炎日的下午,萧元景便带着自己的烧烤架进宫去了,并且征得了皇帝的允许后,将烧烤架摆在了御花园里,甚至还去邀请了萧元贺和萧元辰一道过来准备晚上的烧烤盛宴。
烧烤宴上的酒,是萧元春从边关捎回来的,整整两坛葡萄酒。
原本这吃烧烤该是配啤酒的,可是萧元景却始终酿不出来,要么味道不够,要么苦涩至极,所以萧元景最后决定,直接用葡萄酒代替。
酉时一刻一过,西沉的太阳最终还是落了下去,只留下天际一片火红,似乎那灼热的日光,将那片云彩也烧着了一般。
天色还不算太暗,御花园里萧元景便立在烧烤架前,小心翼翼的将炭火放到铁槽里,吩咐着一边的小太监将铁钎穿好的吃的都拿过来。
萧元辰看着萧元景把用铁钎串好的四串鸡翅放在烧烤架上面,不由疑惑道:“四哥,这样能烤到嘛?”
萧元景笑了笑:“刚然能烤到了,你快去看看父皇来了没,去,把酒斟出来。”
萧元辰哎了一声,转身就跑去收拾桌子准备斟酒了。
除了鸡翅以外,萧元景把腌制好的几串里脊也放在上面烤了,一边刷着油,等烤的咔咔只冒油的时候,又换一边继续烤,渐渐的,烤鸡翅的香味便在御花园里弥漫着,引得那跃鲤池也有不少的鲤鱼纷纷跃出水面,想要一尝这烧烤的滋味。
处理完政务的皇帝终于记起与儿子还有约,一想到早上萧元景说晚上想跟他尝尝新的菜式时,他就有些期待了。
皇帝一直觉得萧元景没出息,别人都是把心思用在政事上,要么推行新政,要么为民生请命,唯有这个萧元景,一天到晚只是研究吃的东西。
所以皇帝只希望萧元景在坐上储君之位以后,就能收收心,替他分担一些政事,这样皇帝就能干点没出息的事儿……
比如,跟萧元景学如何做好吃的……
这皇帝的脚步还没有踏进御花园,隔着翠竹屏障,他都能闻到那弥漫的香气,可以说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带着成友之走了过去。
御花园里伺候的内侍不多,看到的都是萧元辰和萧元贺在忙碌。
跟着内侍一起穿食物,或者颠颠儿的给萧元景打下手,反正干的不亦乐乎,直到皇帝来了,萧元辰连忙笑嘻嘻的迎上去行礼:“父皇可算来了,我肚子都咕咕叫了,就等着父皇来,四哥才让我吃东西。”
皇帝忍笑看着萧元辰:“好不容易瞧你瘦了些,怎么竟惦记吃了,没出息。”
萧元辰嘿嘿笑着,带着皇帝就在桌边坐下,皇帝转头看着继续忙碌的萧元景:
“这些东西烤着吃,怎么像那些夷人的做派。”
萧元景脑子一转,忙道:“父皇猜对了,这就是小王爷教我的,只不过他说的那些是架在火上烤,烤熟了,也焦了,所以我就改良了一下,味道不错的。”
皇帝看着萧元景那元气满满的模样,不由道:“看来,这长恭跟你,倒是亲近了不少。”
萧元景笑着:“小王爷人聪明,我喜欢。”
皇帝笑而不语,萧元景瞧着皇帝来了,连忙让萧元辰与萧元贺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去陪着皇帝一起吃东西。
萧元景将烤好的鸡翅与里脊肉从钎子上取下来,装进盘子里端到皇帝的面前:
“父皇,这所谓的烧烤,我可比夷人讲究多了,单说这鸡翅,我就腌制了两个时辰,刚刚烤的时候又走了油,此刻吃着不腻,肉质还嫩,再配上姐姐送回来的酒,就再美味不过了。”
说着话,萧元景还夹了一块儿吃的递到了成友之的嘴边,吓得成友之脸色一白。
萧元景笑道:“成公公怕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尝尝我烤的肉味道怎么样。”
成友之忙道:“奴才该死,怎么能让殿下伺候呢。”
皇帝也道:“景儿让尝,你便尝尝。”
得了皇帝的吩咐,这成友之也算是放开了胆子,接过萧元景的筷子将肉送进嘴里,肉质细滑,齿过留香,手艺堪比宫中的御厨,尤其是萧元景方才的亲手喂肉,更是让成友之感动万分,只觉得自己受了萧元景多大的恩惠似得。
等着弟弟们和父皇都说烤肉和鸡翅好吃,萧元景这又才上手做了一道蒜蓉茄子,等到茄子做好了以后,萧元景才与他们一道坐下,亲自为皇帝斟酒。
皇帝望着萧元景,唇边含笑道:“景儿可是最会讨朕欢心的了。”
萧元景笑而不语,只是夹了茄子搁到了皇帝的碟子里:“父皇,尝尝儿臣做的蒜蓉茄子味道如何。”
皇帝应声动手将茄子送进嘴里,只觉得吃进去的不是茄子,味道甚好:“味道堪称天下第一,你若不是朕的儿子,朕倒想让你做朕的御厨。”
萧元景笑着,然后唯皇帝添上酒道:“父皇,你这话说晚了,前两天二哥在我府上吃火锅的时候还说,他想搬来跟我住,每天都能吃好吃的东西了,然后我一本正经的拒绝了他。”
皇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元景:“齐儿当真那样说?”
萧元景点头:“可不是,我也一直以为二哥会因为齐国侯和昭仪的事儿,对我心存芥蒂,可那天一起吃火锅喝酒,倒是二哥先跟我道歉,说昭仪娘娘与齐国侯对我不起,又说我照顾着贺儿,他觉得应该跟我和好。”
皇帝听着萧元景的话,心里对萧元齐的印象不由深了几分,连连点头:“是了,齐儿那个孩子平日里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他能跟你说心里话,就证明他是信任你的,景儿你做的好,朕很欣慰。”
萧元景笑着,将嘴里的肉咽下以后又道:“父皇夸奖了,儿臣只是觉得他们都是兄弟嘛,嘿嘿,手足之间能有什么嫌隙,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有就吃两顿。”
萧元辰举手:“我想吃三顿。”
皇帝与萧元景和萧元贺看着他,皆不由的笑了。
等着笑完了,萧元景才试探道:“父皇,这两日二哥在朝上的表现如何啊?有没有做错事?”
皇帝有些纳闷儿:“不曾啊,为何这样问?”
萧元景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开始了胡编乱造: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酒中更有痴儿女,那天喝酒的时候,二哥说他有一位心上人,那姑娘才貌双全,虽是官家子女,可到底是比不上二哥的,二哥觉得娶妻娶贤,又是闺秀,就想跟父皇说说,让父皇恩准他们成婚,岂料,那姑娘的父亲不同意,说自家的姑娘应该还有更好的亲事,就断了她与二哥的来往。”
听到此,皇帝的脸色也不太好了:“这天下间,还有比攀上皇亲更好的亲事了?齐儿好歹是朕亲封的平都王,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不要也罢。”
见着这事儿要黄,萧元景立马道:“父皇,这事儿那姑娘是不愿听她父亲安排的,可这父母命媒妁言,她原想一死了之,成全二哥的一番真心相对,只是后来被救回来了,说起来,这都怪那姑娘的父亲,与她无甚关系,正因为这样,二哥才难受,才愁,那晚都喝醉了,还念叨那姑娘的名字呢,父皇,不如你下道旨意,给二哥和那姑娘赐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