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赌从三楼跳下去会不会受伤,可能会又可能不会,个人体质,半空接挡物,以及树枝和草坪,都是不确定因素,但现在又不是学物理,不需要薛定谔的跳楼,还是找个完全的方法。
空调外机、酒店楼外的横梁装饰,酒店朝向与人流量
她要找一个合适的,能落脚不会有任何风险,又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出去。
渺渺把黑发捆起来利用灵巧的双手改了发型,又解开衬衫下摆的扣子在肚脐处系了个结,随地去了点材料,抹红了嘴唇和加深了眉眼,现在她像一个成熟风情的女性。
做完这个简单的变装,渺渺听着脚步声,避开了步伐声别特急的出口,那里应该有人在搜寻,推开一个较为安静的紧急出口的大门,气定神闲的朝目的地走去。
她需要一张房卡,保洁人员那里有。
然后是一些趁手的重物,恰好能敲昏对方。
接着
渺渺计划的很仔细。
但她没想到的是,挑选的角度很好的那间房,据说客人一早就离开的那间房里。
有人在。
对方笑的明朗,“哎,你怎么会进入我的房里”
“我是过来打扫卫生的。”
“是吗”
对方指指她的衣着,“不像。”
“抱歉。”
她握紧门把手,大脑一抽一抽,全身的寒毛立起,她第一次接触到如此深的恶意。
如果恶意能化形,她现在已经四分五裂。
“大概前台给错了房卡。”
她现在一片混乱,前言不搭后语,“我一定进错了房间,我现在就走。”
“不不。”
渺渺昏迷前最后的印象,是对方笑着摇头。
“这可不行。”
随后她陷入了昏迷。
再次睁眼,渺渺看到自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风一吹,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现在正是五月份回暖的季节,不知道为何竟激起她身上一片凉意。
还是有点冷。
她搓了搓胳膊,不,不对,猎人执照呢
猛地想起来猎人执照应该好好的放在袖子里,但是翻遍全身上下也没有找到,她回想记忆,是剩下那个男人带着微笑的面孔。
渺渺捂住脸,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能活下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天线插在她颈后。
侠客翻出猎人执照,看到了那个名字,星河。
老熟人,刚在猎人考试里见过。
他问呆滞的渺渺,“你和星河什么关系”
“星河是渺渺的哥哥”
“这可不像。”
侠客小声嘀咕,身为猎人的星河是流星街出品,身上的血腥味一闻就闻到了,但眼前的女孩身上干干净净,有烟火气,但是没有血气。
除了黑发黑眼以外,两人没什么共同点。
“那么介绍一下你那位哥哥吧。”
侠客百无聊赖的听完那个故事,引不起他心里一丝触动。
但情报贩子,尤其是蜘蛛的脑,天生就带着小心谨慎和跃跃欲试两种心思,或许可以说悄悄的织下弥天大网,侠客在渺渺身上插了天线,控制着渺渺离开酒店,当然那本猎人执照被他扣押了。
用这本猎人执照登录了猎人网站,看执照的前主人干了什么事,结果发现两人还真有缘分。
希尔家族,长长的几页浏览页全是关于希尔家族的事。
太有缘分了。
侠客笑的灿烂,他正好是希尔家族聘请的赏金猎人为金钱工作之一。
第76章 第五次穿越
渺渺敲了敲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世界总隔着一层雾,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各色的言论从她耳边飞窜而过快的像海浪的唦唦轻响。
侠客留在她身上的念能力还是给她造成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影响。
她摸索着走到一家不用登记身份的网咖,扫过一眼的猎人执照还印在她心里,她回想着最底下的那排数字在猎人迷专用论坛发布了一个寻人启事。
掐头去尾移花接木地把事情大致写出来,并遮掩了一部分的猎人编码,她的世界和每个普通人一样,平凡的从小学升到大学,平凡的和父母呆在一起,纷争和战乱只在电视里看过她实在不知道从哪里才能找到那位猎人执照的主人了。
只能寄一线希望于网络。
发完帖子,并留下了新注册的联络号码,渺渺悄悄离开了这家网咖。
再次同时,星河挂在网络上的程序嘀嘀作响,程序新搜索到了一条信息,聊胜于无,星河翻看了这个消息。
那个被改编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星河,发帖人自称当事人好友,并粗略的把猎人执照遗失这件事说了一遍希望给猎人执照的主人一个警示。
星河看完之后便打算关掉帖子,但是,搜寻程序继续发来消息。
发帖人姓名渺渺
虽然渺渺注册了新号码,但是她注册新号所用的邮箱曾经被她用于别的地方。
网络无隐私。
搜索程序一层层的扒下去,查到了发帖人的真正姓名。
在虚拟空间认识一个人,对方刚好是你妹妹的概率有多大。
星河查过。
“世界上叫渺渺的有32576个,叫星河的有45283个。”
“一共有12653条信息中这两个名字出现在一起。”
明光圣典神曾经指着无数的繁星和沙子对他的眷民说,“你的后代比如他们一样繁多。”如此说来在超凡者的眼里,单纯的数量常常不能代表什么,无论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河边的恒沙都可以用“芸芸”用“如此”来概括。
清扫溯行军的时候,星河的复制体占据了整片星空,曾经有人抬头看天这样说“恍惚分不清天上的到底是星星,还是星河。”
所以,他为什么不分裂复制体一个个的查找呢。
是啊,为什么呢。
星河无意识的按下小指关节,接到他命令的搜索程序迅速敲响了渺渺的新号。
那个通讯软件的第一句话是很通用的句子。
“a和b已经成为朋友。”
渺渺收到消息打开软件,看到第一句话发愣。
“星河和渺渺已经成为朋友。”
心里的浪潮忽然掀起千尺澎湃,狠狠撞击了心坝,失踪的哥哥是家里不能明说的隐秘。
她记得那年道场里的叔伯火烧火燎的冲进主屋,失态的冲父亲大喊大叫,随后崩溃地捂住脸呜呜的哭,说他们这一支脉的百年希望毁于一旦,父亲常日里岳镇渊渟的身躯一动不动,恍惚垂死的山脉。
叔伯说罢,提着刀剑要冲进后院,但却被父亲拦住,他挡在叔伯们的面前,跪地深深叩首,说“是我平日里对不起白鹭才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叔伯们终难平息怒火,渺渺趴在门口,胆战心惊地看着这一幕幕回不过神来,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抬头,风姿绰约美的不可方物的母亲穿着一袭白裙,像是薄雾晨曦,叶尖颤颤的露珠散着透彻明亮的光芒。
母亲和往常一样,轻声唤她的名字让她回自己的屋去,渺渺不肯离开却被她强硬的推进回廊,看母亲严词厉色,渺渺心里一颤。
母亲从没有这么严厉过。
不知道后面如何,父亲只是在饭间轻描淡写地说母亲因为思念哥哥过度患了疯病,“她在旁侧的小院里,你平时无事不要靠近哪里。”
“那哥哥去哪儿了呢”
父亲执箸的手一顿,给她夹了菜,没有言语。
哥哥一走十四年,母亲一疯十四年。
过去的事情如同吹不散的海雾,永远遮挡在这个家的上方。
千尺高的浪潮狠狠拍下,冲垮了堤坝涌进心脏,把那一寸见方之地摧毁的一点不剩。
渺渺失态的捂住脸,不知道在期盼什么,颤抖地打了两个字,“你好。”
落字之后对方立刻回复,“你好。”
生疏客气有礼貌,陌生人之间本该如此。
但是
埋头于实验室的研究人员a差点被屏幕上忽闪个不停,加了荧光的大字闪瞎眼,他晓得星河离开之前在这里放了几串信息流,只能无奈的放下手头工作来哄这个小祖宗。
信息流在光屏上展开一个对话框,上面已经有了两条信息,“你好。”
信息流对话框旁边列了十八条规则并简述了前情来龙去脉,要求研究人员a必须照这些条例回复对方。
研究人员a扫了一眼旁边的密密麻麻的一摞小字,眼睛睁闭之间就看清了所有的要点,他开始代替“星河”回复“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