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份报纸上写着“昨夜凌晨出现诡异天象,有一则无法破解之谜”,根津只看了一眼,就把报纸丢到不重要的区域,他寻找的是一些违法的研究所或者秘密团体。
根津怀疑这是某些秘密团体制造的特殊人类。
整理资料的时候,根津突然发话,“只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夜眼神色冷漠,“确实。”
他们把整合出来的资料交给当局一个管理社会安全的部门,并非警署,对方接到资料以后反应很快,“上面很快下了批示。”
“希望你们继续秘密调查。”
汇报完这个消息时候,安全部门的负责人随即拨打了另一个电话,“某某派的某某某准备对你们动手。”
他指的是,在该派系中,一直强烈要求将宇植完全国有化,并收归所有的技术的一名官员,该官员是著名的右翼人士,从入政开始就一直强调着要加强政府权力,最好能建立一个迅速调动全国资源和力量的强力政府。
他这种观点一直被批评为极权主义。
这次宇植的“犯罪预查系统”给了他建立极权政府的一线曙光,但宇植拒绝在系统中加入该派别人士,最近又放缓了手环的发放,令他大为恼怒。
夜眼坐在驾驶座上开车,他调了眼镜问根津会不会引虎驱狼,根津坐在副驾驶上,安全带勒在胸前,黑豆眼看着街面,“不会,我会加入这次行动。”
他会把秘密焚毁这些东西。
所有的责任由他来承担。
第55章 第三次穿越(捉虫)
八斋会的白大褂贴在实验室的门上,愤怒的叫嚷声几乎透过那条封闭的门缝传到实验室里,他正在强烈斥责复制体不干实事。
实验室的大门缓缓褪去冷灰色的金属色泽,变成一道透明的壁障。
白大褂看到复制体穿着休闲服,身边的怀里也带着遮阳帽,两人一副要出去散心的场面。
“你们不是打算远足吧”
“嗯”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确实要实验。”
复制体回复到。
他低头,“第三十一题,远足取消你会难过吗”
坏理拽着单肩包,闷闷到“不难过。”
“哦,那取消了。”
坏理鼓起脸,抬头看他,刚刚说要出门的复制体正在穿白大褂。
“三十二题,实践题。”
复制体蹲下,衣角落地,面朝坏理“我们要对坏理进行实验。”
复制体朝坏理伸手,“我和你约定,不会伤害你。”
坏理迟疑道,“你会伤害,其他人吗”
她闭上眼,又睁开,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研究人员。
“你会利用坏理伤害其他人吗。”
“不会。”
“那,拉钩。”
两人的小指勾上。
这个为影迷而建立的实验室终于正式启动了。
坏理穿着及膝的白色病服,复制体给她抽血,坏理捂住眼,扭头不敢看血液从身上一点点抽刀针管里。
她害怕这种冷色调的金属,更害怕它钻进自己的皮肤,啃噬血肉。
八斋会的白大褂站在身边,拿着小本本在详细记录,他脸上含着坏理熟悉又恐惧的表情,他看的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塑料,一张纸,一种可以被随意揉搓的东西。
坏理咬住下唇,被抽血的那只手臂开始痉挛。
复制体抬头,示意八斋会的白大褂出去。
“可是”
“一切导致实验出差错的因素都不该存在。”
复制体回复,眉头微蹙,“不是吗”
白大褂悻悻地离开。
抽完血之后,坏理做到椅子上,复制体把她四肢放在规定的位置,将椅子自带的束缚带系上。
他一认真,透出无形的疏冷之气,让坏理开始质疑过去的记忆都是幻影。
实验室太白了。
她想,白色总是凄冷的。
“怎么了”
复制体问她,坏理又开始全身痉挛了,她眼神发空,望向无边无际处。
复制体的话像是过眼云烟,从她身边飘过,她听不到,也无法反应,她把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
笼子是安全的。
坏理脸上浮现一个虚幻的笑意。
复制体唤不醒坏理。
他解开了束缚带,把坏理抱下实验椅,坏理的脸颊很冰。
在场的所有复制体未从了解这种痛苦。
他上一次不能自制的陷入梦魇,还是因为强烈的药物控制。
太弱小了。
害怕疼痛,就自我封闭。
复制体碰了碰坏理的脸颊,七八岁的小女孩十分孱弱,脸色近乎透明,唇瓣毫无血色。
他想起雄英。
当时穿过那个绕着紫藤花的长廊,孱弱细小的花瓣落近浅紫色的花堆里,在地上微微一颤,花根处残留着浅浅的、清新的绿意,顺着风,从鼻尖擦过。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流星街的时候,库洛洛让他带几本有用的书回去,他偏偏捡了格林童话。
他指着美丽的公主这几个字问库洛洛,美是什么,库洛洛说是强大,强大是美的。
他想不明白,只觉得公主是金发碧眼肌肉虬结的强者,能获得水和食物,当然美。
这次无由来,他觉得很美。
美的让他无法描述。
他在长椅上坐了一下午,关了手机,翘了所有的课,看微风渐冷,落在地上的花瓣被风挟着滚动,无力又弱小,盘在栏杆上的也无可奈何地被风吹翻了脸,发出悉索轻响。
有趣的紧。
他第一次分清,弱小也是美。
弱小也有存在的价值。
“梨子喜欢上了苹果,它爱苹果那青色的外表,像春天的一抹绿意。”
“苹果问梨子你喜欢我什么”
“梨子说你是春天的先行兵,我爱你的澹澹绿意。”
坏理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复制体正拿着那本封皮上写了儿童心理学五个大字的笔记本念故事。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虽然复制体常常举着本子装模作样的提问,但她知道,那些题都是他临时编的。
“然后呢。”
坏理开口问道。
复制体沉吟,“然后梨子和苹果分手了。”
“为什么”
“因为苹果熟透了。”
“像个西红柿。”
坏理咯咯地笑起来,她上气不接下气侧躺在病床上,复制体坐在一侧,脊背微微弯曲,他身上还穿着白色长袍,里面套着准备远足时的便装。
坏理笑着笑着停下了,“对不起。”她说。
“我影响了实验。”
“没关系。”
“不过实验要继续。”
坏理沉默地点点头。
再次坐在椅子上,复制体和上次一样绑上束缚带。
他叮嘱,“你要保持清醒,这样才能更好的研究。”
坏理浅浅地应了声。
当实验开始的那一瞬,所有的承诺都被抛之脑后,她看到自己的灵魂从身体中抽离,假如上方是天堂,那么灵魂正在义无反顾的奔入天堂之中。
轻飘飘的,沉甸甸,坏理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和外界的感知。
灵魂浮在天空,俯视那个坐着的小女孩,看汗液流进脖颈。
那么痛苦吗。
灵魂向下,被猛地拽紧身体,坏理无声的张口,仿佛窒息的天鹅。
她向身边的复制体伸手,对方握住。
然后,坏理看到复制体的身体开始一寸寸崩坏。
像碎裂的玻璃,坏理听到一声细小近乎虚无的破碎声,被她握住的人露出最后一个微笑,碎成盛大而璀璨的光幕,消失殆尽。
坏理的手里,空无一物。
完全消失了。
正在试验的其他复制体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虽然复制体彼此共同,但是在时政里,为了方便分门别类,设置了编号。
消失的那个,是“247”。
谁会因为失去了一根头发而痛苦呢。
坏理愣愣的看向其他复制体。
他们朝坏理露出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微笑,“你该发现的,我们一体。”
她知道的。
他们没有瞒着她。
可是。
“是吗”
实验结束了。
坏理被解了下来。
和原先的复制体长的最像的那个被抽调出来哄孩子。
他轻轻擦拭坏理脸上的泪,“走吧。”
说着要拉着坏理离开。
坏理猛地收回手,她意识上清楚地知道他们是一个人,可是感情上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