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舍五入,现在义勇也算是拜访过其他的八位柱了。
“快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好的好的!”五月蹦跶着跟在他身后,“义勇先生吃了吗?”
“还没。”
“义勇先生饿吗?”
“还好。”
五月蹦跶得更开心了:“那我们回去吃饭吧!我今天想……等等。”
她忽然停住脚步,用力地嗅了嗅。
“我闻到了一股白米饭的味道。好香啊……”她扭头问义勇,“您感觉到了吗?”
义勇摇头。他没有闻到什么很特别的气味。
而且,米饭不是没有味道的吗?这也能闻到?
“唉……闻着这个味道我更饿了……”五月无奈地叹着气,深感今夜的艰难。
正准备继续走,他们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手绕着佛珠串的悲鸣屿行冥从林深处走来。
“是富冈吗?”他问。
起初听到动静的时候,悲鸣屿还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不速之客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义勇,实在是意料之外的客人。
义勇躬了躬身,向他问好,又粗略地介绍了一下五月。
“见到您很高兴。对了,您是在做饭吗?”五月顺便见缝插针地问,“我闻到了米饭的香味呢。”
“是的。”悲鸣屿颔首,“饭刚煮好。如果不介意的话,要来我这里吃顿便饭吗?”
“要!”五月果断接受,还攒簇起了义勇,“要的对吧,义勇先生?”
皱着眉头想了想,义勇接受了来自悲鸣屿的邀请。
他的同意让五月高兴得直想转圈。想到马上就能吃上饭了,她走起路来都忍不住蹦跶起来,足音轻快。
但快走到岩柱家时,她却蹦跶不起来了。
岩柱家屋子前有条大河,却没有正经的桥,两岸间只架了一根圆木。想要进入岩柱家,就必须从圆木上走过。
这……这好像有一点危险吧?
看着湍急的水流,五月久违地慌了,甚至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但再一次,饥饿感战胜了一切。
“义勇先生。”五月戳戳他的肩膀,“和您商量一下,过河的时候我能抓着你的衣服吗?我……我害怕会掉下去。”
“嗯。”应了一声,义勇踏上原木,但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了停脚步,扭头对她说,“我会走得慢一点。”
“谢谢您。”
轻轻揪住义勇的羽织,五月跟在义勇的身后也走上了原木。为了不让自己心慌,她强迫自己不要低头,只盯着义勇毛躁的马尾。
嗯……义勇先生好像需要用一下护发素呢。
五月胡思乱想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和义勇的这副姿势很有种老母鸭带小鸭子过河的既视感,她的耳边甚至还响起了过去寄养家庭的妈妈常哼的“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的儿歌。
没忍住,她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义勇觉得很奇怪。
五月抿了抿唇,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想起了高兴的事。”
“哦。”
幸好义勇没有再问,否则五月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也不再胡思乱想,专心走着,一路来到了岩柱家里。
悲鸣屿行冥过去是个僧人,直到现在也还保持着清淡饮食的习惯。一碗味增汤,一盘炒野菜,再配上白米饭,这就是岩柱家今日份的晚餐了。
义勇默默地喝汤。炒野菜他不太喜欢,基本上都没怎么碰。但五月倒是吃得很开心,一边吃还一边开始吹起了彩虹屁。
“呀——岩柱先生做的炒野菜好好吃,居然一点土腥味都没有,而且很鲜嫩呢!我还从没吃到过这样好吃的炒野菜。”
端起味增汤喝一口。
“呀——岩柱先生做的味增汤也好棒,昆布厚厚的口感真是太赞啦,豆腐也切得很漂亮。不过我觉得岩柱先生家的米才是最好吃的!”
先前隔得好远她就已经闻到米饭的香气了。她猜悲鸣屿的煮饭方式应该是大火快煮,每一粒米都被闷得通透,口感偏硬,但却更能衬托出稻米本身的清香。要是煮成白粥,可能反倒会抹杀了这份独特的香味。
这碗饭吃得五月满足不已,甚至还郑重其事地发出了“果然白米饭才是极致的美味”这样的感叹。
她不时的夸赞让悲鸣屿很开心。在两人拜别前,他特地送了五月一小袋米,还告诉了她是在哪里买的。五月简直受宠若惊,反复道谢了好几次,一路上都把这袋米捧在怀里,完全把它当成了至宝一般对待。
“哼哼哼~这么好吃的米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她轻快地蹦跶着。
“有了!我们明天煮芋头饭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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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泷音·什么都吃·什么都夸·五月
感觉鬼灭官方出的柱系列周边,很经常地会只有八个角色
至于少了哪个男人就不用我说了吧(叹气)
第9章 芋头饭
满心满眼念想着要做芋头饭的五月实在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天还没亮就早早醒来了。
去几里外的镇上买来新鲜的芋头和一小把干香菇,再随便买了些蔬菜,五月哼着欢快的小调蹦跶不停。
虽然义勇家离集市有点距离,每次往返都要花上好一段时间,但并不折损五月挑菜买菜的热情。
一想到要用那么美味的米做出同样美味的芋头饭,她的心情更加晴朗了。
正在厨房忙活着,义勇突然探头进来,往里头看了看,见五月在淘米,便问:“这么早就做午饭吗?”
感觉今天的做饭时间好像比平时早了一些。
“对呀,因为我想早点吃到嘛。”五月向他一笑,眼里满满的都是对芋头饭的期待,“义勇先生可以来帮帮我吗?这样我们能快一点哦。”
“好。”
义勇脱了羽织,随手搭在椅背上,走到五月身边,盯着她淘米的动作看了一会儿。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知道已经能够干点什么,就只好很僵硬地站着。
有义勇这么大个身子如影随形地跟在身边,让五月都感到有点不自然了。
“义勇先生,您能洗一下芋头,再顺便帮我把皮刨掉吗?”五月指了指砧板上的芋头,“您家里没有称手的工具,我用菜刀刨不好。您的话,应该能比我擅长一点吧?”
毕竟义勇的剑术比她厉害那么多呢,想必在刨芋头这方面也肯定同样厉害——因为用剑和用菜刀是有共通之处的嘛!
虽然这份信任来得毫无依据,但义勇倒是没有辜负五月的期待。
他一手拿刀,一手托着芋头,刀尖抵着尾端,轻轻转动手里的芋头,毛茸茸的外皮就被成功削了下来。这种与削苹果如出一辙的方式效率极高,五月刚捣鼓完干香菇,义勇就已经把所有的芋头都削干净了。
“您好厉害呀。”五月忍不住夸起来了,“以后再要刨芋头的话,也拜托您啦!”
义勇闷闷地“嗯”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兴致缺缺,只死盯着自己的手,表情僵硬,眉眼间尽是纠结。他不时地瞄五月一眼,俨然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这份纠结持续了好久,他才终于拉下面子
“我的手有点痒。”
他坦白地告诉五月。
“削的时候粘到芋头的汁水了吧?”五月头也没抬一下,“洗洗就好了。”
“哦。”
义勇很认真地照做了。
等他洗完手回来,五月已经把材料统统切成了小丁,和米一起统统都下进了锅里,这会儿正蹲在地上费劲地生火。
她大概和火相性极差,捣鼓了好久居然也还是没有把火燃起来。这让她倍感挫败,不由得开始怀念起了天然气和燃气灶。
再不济,有个电磁炉也挺好。总比土灶来得好。
“我来吧。”
义勇从她手里拿过木柴,三两下就轻松把火点起来了。接下来好像也就没什么他能做的工作了,义勇只好站在旁边,看着五月往锅里倒入一点酱油,又撒进了小半勺盐。搅一搅,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大概煮半个小时应该就差不多了吧。”五月盖好锅盖,把锅铲压在上面,抬起头,看着义勇,忽然扬起了一个笑,“芋头饭超好做的吧!我觉得就算是义勇先生也能学会哦!”
……“就算是”?
这个词用得好像有点微妙。
难道他的厨艺有这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