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绍就是这么教你的?”
除了嘴巴有点不尽如人意之外,还算得上是个美人。
如果石嘉荣还在的话,两个人还能battle一局。
阮陵现在没心思陪别人玩,无视程凤鸣嘲讽挑衅的话语, 直接换了个方向就要出去。
被牛仔裤包裹的长腿一迈,抵在他面前。
阮陵:“……”
“慕绍就只教你逃——”程凤鸣这句话还没说完,腹部突然受了一下重击,他猛地后退几步,肚子一阵一阵翻涌上灼烈疼痛。
“嘶——”
饶是程凤鸣这六年枪林弹雨中锻炼出的忍痛能力,也无法招架这股古怪痛楚,他痛得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孩走远,连起身拦下他的力气也没有。
艹!
太他吗离谱了!
更离谱的是,那小孩还作出了一副“我就推了你一下你怎么就倒了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围观的人也不相信自己被打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纷纷露出鄙视的表情!
“他演的也太离谱了吧,这么假。”
“这是碰瓷啊,要不要脸。”
程凤鸣:“……靠!”
阮——陵——
他把那小朋友的名字念了好几遍,咬牙切齿的。“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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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程凤鸣?”
空旷的练习室里,二人累得气喘吁吁,阮陵瘫在沙发上,虽然一点也不累但还是配合慕绍装出了累得要死的样子。慕绍倒是真累,他一点一点教阮陵掌控和练习异能,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
阮陵悟性高,一点就通,慕绍却还是手把手教他,就是不放心,基础要是没打牢,怕以后出什么岔子。这样尽心竭力近三个小时后,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很疲倦。
他忍着脚底刀割似的的痛楚,重新坐回轮椅。在桌上拿了瓶矿泉水,一手拧开,却不着急灌,缓了几秒之后,才又慢吞吞小口小口喝水。
汗水打湿齐肩的白发,从下巴滑落至脖颈,勾勒出性/感的喉结。
阮陵默默看着他,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今天突然来堵我。”
慕绍擦了擦嘴边的水,“他说了什么?”
阮陵漫不经心,“也没说什么,我没仔细听。”
“这个人,有毛病,也怪可怜的,你别理他就成。”慕绍微微挑眉,“如果他再找你,你跟我说,我去跟他谈谈。”
阮陵应了声,“好。”
二人一同去食堂吃饭,吃完之后还要接着训练。
每一层都带食堂,不过考虑到第三层的特殊性,这里的食堂特意推出了儿童营养餐、青少年健康餐、体力恢复餐,阮陵之前为了省钱,试了下青少年健康餐,味道……也不是说难吃,就是,普普通通,跟喝白开水一样。吃也可以,不吃,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于是这次阮陵直接避开了那几个窗口,去面食那里要了碗辣笋兔丁面——自从上次吃了水煮肉片后,他渐渐喜欢上了吃辣的东西。
味道比那三种套餐要好上不少,至少有味道了,只是还差了点什么,总感觉没有庆福楼的滋味美。
啊,庆福楼。
想到那个伤心地,阮陵低头狠嗦了几口面。想想也就得了,就当现在吃的是庆福楼里那什么红烧狮子头,既吃了好菜,又没怎么花钱,妙呀!
晚上的训练从八点开始。
“今天晚上的内容和体术有关。”慕绍抛开轮椅,挺身直立,双手背着,气势十足,“首先做一下热身。”
下午的时候还累得不行,现在已经满血复活。不得不说,慕绍的体力还是不错的。
阮陵现在的体力之所以这么强悍,还要归功于万界的一些奖励,完全改造了他的身体。而慕绍,不可否认也有异能的因素在里面,但更多的恐怕也是他个人的努力。
热完身后,慕绍带着阮陵到房间中央。
“因为异能的缘故,异能者的身体会慢慢被改造,”慕绍说,“你最开始可能不会察觉,这种变化是无声无息非常缓慢的。”
“异能虽然不能将你改造成超级赛亚人,但相较于普通人而言,绝对能让你的体质有质的飞越。速度、力度、耐力……一切都与之前不同。”
当慕绍严肃下来的时候,他的瞳孔被灯光照耀,折出锐利的目光,像是一振出鞘的的长剑,洞穿人心的锋锐。
“我先来探探你的底子,你来打我,用你最习惯的方式。”他说。
阮陵有些迟疑,“啊?”
“没事,”慕绍弯弯眼睛,“不用怕打伤我,我没那么弱,尽你的全力。”
说完这句话后,他姿势也不变,就这么站着,好暇以整,等着阮陵攻击。
阮陵:“……”
说实话,这样的态度还真是有点欠揍。
于是没有半点犹豫,阮陵攥紧拳头,上前几步,一个横踢过去,速度迅疾如电。慕绍没有半点慌张,抬手格挡,微微一使力,带着阮陵转了一圈。
却不料下一秒,阮陵借力打力,整个人腾空跃起,手掌成刃,朝慕绍的脖子毫不留情劈下。
他有意识在收敛自己的力道和速度,尽力让自己的身体和运动神经处于正常范围内。
然而长期和敌人生死搏斗的战斗意识和招式却无法隐藏。
以及那股杀气。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原本被阮陵隐藏得很好的杀气渐渐显露出来,自他毫不留情的招式带出,在双眼里凝成一点摄人的漆黑。
戳眼、刺心、割喉……所有攻击都朝着致命点打去,不浪费一分一毫的体力,整个人就像个精准的杀人机器,不会因为情绪而出现半分失误。
慕绍越看越心惊,连带着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等到又一次戳眼袭来,他忍不住加重力道,一把抓住阮陵的手,“停!”
试底结束,阮陵能在慕绍手下过这么多招,他应该欣喜才对,可是慕绍现在却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慕绍松开钳制的手,因为刚刚力道过重,已经在阮陵细白的手臂留下一圈淡淡淤痕。他一时懊恼,抓抓头发,“你等着。”
从训练室柜子里掏出一小瓶膏药,慕绍轻咳了声,然后放柔声音,“过来坐。”
淡绿的膏状物体被抹开,顺着那一圈淤痕扩展,慕绍手上的力道极轻,轻到几乎感觉不到摩擦。膏药起先丝丝凉凉,被揉开后渐渐开始变热。
慕绍垂眸,“刚刚是我没收住力,抱歉。”
其实阮陵根本一点感觉也没有,“没事。”
一阵沉默。
“……”慕绍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你那些招式,是谁教给你的?”
全是杀人之招,毒辣异常。
阮陵:“……没人啊?”
见慕绍还不相信,阮陵解释说,“就,我们学校附近有不少小混混,天天来勒索学生,也因为混了几年社会,练出一身胆子,天天带着刀子。”
“我之前呢,被他们堵过,当时身体不好,被按着揍了一顿,”说起之前的事情,阮陵忍不住要发笑,“我不甘心啊,就跑去报那些散打啊、跆拳道啊的班,却不是去系统学习,只要求教练教我威力和杀伤力最大的招式。”
“你猜猜为什么?”
慕绍抿抿唇,没有回答。
阮陵于是继续说,“因为只有那些全往要害攻的招式,才会让那些小混混害怕——威胁到生命了嘛,谁不害怕?后来我学成出师,再被堵的时候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从此一战成名,再没人敢过来招惹我了。”
说到最后,他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当时我学了电视上一些反派,一边拿刀子挑他们的脸,一边怪笑说自己是精神病,杀人不会坐牢哈哈哈哈哈,可能真的把他们吓得够呛。”
阮陵下了总结,“所以我这身手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还不赖吧?”
他说起以前的事情,嘴角始终带着笑容,仿佛那不是什么遭人欺凌的悲惨时光,而是值得怀念的年少岁月,其中惨事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慕绍却觉得心有些沉重,还带着点酸,心疼、愤怒……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
“那还行,你的招式虽然能迅速制敌,也还有不少缺陷。”慕绍尽力稳住声音,却仍不免带出点低哑,“学习后,把系统的和你自己体会到的结合再一起,事半功倍。”
“首先,你在攻击的时候太过锋利,一往无前,没有留下任何防守的余地……”他于是针对阮陵目前暴露出的问题,一点一点剖析,力求让阮陵完全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