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坐下之后,花笺才开口问谢青阳,“王爷现在人在何处?”
谢青阳忙道:“王爷如今已经到了白水城,昨天接到的消息,白水城已经被拿下来了。”
花笺徐徐地点了点头,“听说王爷来到这里,就遇险了?”
“可不是!”谢青阳恼火地开口道。“南宫未竟然打发人夜袭了驿馆,若非是王爷早有准备,我们早就葬身火海了。”
花笺紧紧地抿起唇瓣,“那南宫未呢?押到京城去了。”
“哦?”花笺愣了愣。“那我来的时候怎么没见到他们?”
“许是错过了吧。”谢青阳开口道。“他们两个月前大概就该到京城了。”
花笺也没有纠结此事,转过天来,她便和谢青阳以及几名侍卫一起离开了白山关,前往白山省的省城白水城。
因为花笺是坐的马车,所以速度比较慢,又走了二十多天,才来到白水城。
早就有人提前赶去白水城给秦王送信了,秦王得了消息,一大早便等在城门外,不停地向花笺来的方向张望。
沈放站在他身边,忍不住开口道:“秦王殿下,这都晌午了,咱们先回去歇歇吧,吃口饭再来接着等。”
“你回去吃饭吧,我不饿。”秦王头也不回地开口道。
沈放无奈地笑了笑,只得舍命陪君子。
花笺是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才来到白山城。
看到花笺的马车,秦王便急匆匆地迎了过去。
马车停下,宛秋先打马车里钻了出来。
如今有了侍卫,自然用不到宛秋来赶车。
宛秋下车以后,先把骆贞尧抱了下去。
等花笺从马车里钻出来的时候,秦王赶忙跑了过来,把宛秋撵到一边,伸手将花笺搀扶下来。
“这么大老远的,你跑来做什么?”秦王一脸心疼的表情。“看你,都瘦了,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花笺看着他被晒得黝黑的脸孔,笑着开口道:“我想你了呗。”
说着,她看到了站在秦王身后的身后,“呦,沈公子也在呢。”
沈放冲她抱了抱拳,“沈放见过秦王妃!”
“走吧,先进城,安置下来再说。”秦王便将花笺带到了自己的马车上,随后吩咐人进城。
白水城里非常宽敞,虽然比不上京城,但是也足够豪华热闹。
这里的房子都是用一种白色的石头砌的,看起来倒还挺赏心悦目的。
秦王给她介绍道:“这边之所以叫白山省,是因为境内有一座白山山脉,白山上全都是这种白色的石头,便是这座山脉,将这里和沙海国的国境分隔开。白山这边是草原,但是白山的那边便是沙漠。”
花笺讶异道:“我还以为是因为这里有终年不化的大雪山,所以才会叫白山。”
“雪山也有,不过有点远,还要再往西北方走,才有终年不化的大雪山。对了,你带来的那孩子是谁家的?”
花笺开口道:“骆容安的儿子,他让这孩子拜我为师了,我合计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一次便带了他一起出来见见世面。”
“哦?”秦王惊讶过后,忍不住笑了。“也只有你,会把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带到这种地方来。”
花笺感慨道:“也只有年轻的时候,才能肆无忌惮的出门,等到长大了,便不自由了。”
秦王开口道:“等这边的事情办完,我带你出去旅游,咱们争取把明镜王朝的山山水水都走一遍。”
花笺笑了笑,“其实这山山水水,也都是大同小异,看不看的也没什么意思。我如今唯一想做的,就是把我这书院办起来,把第一批孩子教导长大,估计再过个十几年,我就有时间出门玩耍了。”
第890章 不是我下的手
秦王带着花笺回到了从前的白山王府。
这白山王府以前是白山国的皇宫,后来白山国覆灭之后,便被白山王用来做王府了。
这王府占地广阔,和京城的皇宫也没什么两样。
秦王直接让人把马车赶到了后宫的大门口,才让人将车子停了下来。
他先下了车,才把花笺搀扶下去,“走吧,咱们进去,我已经让人给你预备了洗澡水,你先洗个澡,再吃东西。”
“好!”花笺便和秦王进了寝殿。
这间寝殿也没有分割出内室和外室,就是一间大屋子,里边各式各样的家具,还有一张木榻,木榻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毡子。
净房在一架八扇的白玉屏风后边。
沐浴更衣之后,花笺坐在寝殿里,一边晒着头发一边吃着秦王亲手给她做的饭,同秦王闲话家常。
“你收到我让骆容安给你送来的粮食了没?”
“收到了,这些粮食可算是帮了我大忙了!”秦王抓着筷子,给她碗里夹菜。
“白山关的粮食,有一半都是白山王提供的,我跟他翻脸,粮食就进不来了,幸亏你的粮食送的及时。”
秦王当初是没打算和白山王开战的,他只打算和白山王谈判,以利益和白山王做交换,来废掉皇后。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只能硬着头皮打了这场仗。
花笺纳闷地开口问道:“你怎么想起来让沈放带人来驰援你了?沙海关那边没有沈放坐镇,沙海国会不会趁机作乱?”
秦王开口道:“南宫未在白山关经营了数十年,心腹无数,我把他抓了,他的利益共同体不会放过我的。便是允王兄恐怕也压制不住这群人,所以,我干脆把反叛的人都杀了。”
“白山关的兵力损失严重,白山王又集结了三十万大军攻城,我没法子,只能调沈放过来帮忙。”
“沈放已经把沙海关那边安置好了,可以接替他位子的人也选好了,他正想上书辞掉帅位呢。我若是没有调他过来帮忙,他这会子,大概已经回京城了。”
花笺似乎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沈放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骆红颜不会原谅他的。他们这样天各一方,从此以后再不相见,反而对他们更好。若他真的打算以命相偿,恐怕会对骆红颜伤害更大。”
“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你不是万能的,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在身上。”秦王低声道。“我听说太后死了?”
“不是我下的手!”花笺有些委屈。
她倒是真希望太后能死在自己手里,那样的事情,事情会掌控在她的手里。
“是你下的手也没事。”秦王安慰她道。“太后死就死了!”
“王爷,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花笺正色同他分析。“你知道太后是怎么死的吗?”
秦王道:“听说是杜家的人对太后下的手,想嫁祸于你。”
花笺缓缓地摇头,“王爷,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对太后下手的那个宫女背后,应该还有一个幕后的主使者才对。”
“她一个宫女,关在皇宫里的针黹坊里做事,连门都出不去,她是从哪里搞到的毒药?”
“那可是氰化物,是从苦杏仁里提炼出来的,她在深宫大院里,如何能得到这样的药物?”
秦王微微皱了皱眉头,“照你这么说,事情还真的有些不同寻常。”
花笺开口道:“这个人,就连猫璃都查不出来,可见藏得够深的。”
关于太后的话题,她不能和别人说,也只能和秦王念叨念叨。
“别想这么多了,你远道而来,先好好地休息几天。”秦王知道,她这段时间,压力一定很大。
若是太后没死,也就罢了,但是太后偏偏死了,而且还被人栽赃陷害,心里想必不舒服。
等花笺吃饱喝足,头发都晒干了,还重新挽了发髻,宛秋才带着骆贞尧从外边进来。
二人都换了衣裳,可见已经全都沐浴更衣过了。
花笺对骆贞尧道:“见过你师公!”
骆贞尧赶忙跪下,给秦王磕头,“徒儿见过师公。”
秦王笑道:“起来吧!”
把骆贞尧叫起来,他起身走到柜子跟前,打开柜子,找出一个木头匣子,打开后,拿出一块玉佩,交给骆贞尧,“这是师公给你的见面礼。”
“谢谢师公赏赐!”骆贞尧赶忙道谢。
花笺问宛秋,“可吃了饭了?”
“吃过了!”宛秋点点头。“还洗了澡。”
花笺又对骆贞尧道:“虽然咱们已经到了地方,但是不能松懈,每天还是要做功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