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两,他们三两!”为首的护卫低声道。
花笺无语,“你们可是护卫,是保护他安全,遇到危险要拼命的,才拿这么点银子?”
为首的护卫苦笑,“五两不少了!”
那些低阶的禁军也就只能拿这种水平的俸禄。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沐睿!”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沐睿,你们以后就留在公主府吧,你一个月拿十两,他们拿五两,保护好公主殿下,我额外有赏。”
沐睿愣了愣,开口道:“我们今天伤了舒婆婆,公主殿下能容得下我们吗?”
“这件事情我去跟公主殿下沟通。”花笺开口道。“你们跟我来!”
“是!”这些护卫虽然有些不安,但是不安之中却透出隐隐的兴奋。
毕竟,他们当护卫也是为了养家糊口,能赚更多的钱,谁都愿意。
而且,他们也真是看不惯骆二爷等人的行事风格。
骆家兄弟若是欺负旁人也罢了,欺负自己的亲侄女,实在是令人不齿。
花笺带着他们去了骆红颜的院子,让他们在院子里候着,自己一个人进了屋。
就见骆红颜坐在舒婆婆的身边,正在掉眼泪。
听见脚步声,骆红颜轻声道:“舒婆婆这一生不容易,她跟着我祖母,颠沛流离半生,又含辛茹苦地将我母亲和我抚养长大,教授我武功,传授我医术,在这个府里护佑了我十几年。而我,却护不住她。”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你那些叔叔们正在搬家。”
“我听说了!”骆红颜转过身,她含着眼泪冲花笺露出个笑容。“多谢!”
“有个事跟你说一下,原本跟在你二叔身边的那些护卫,被我收拢过来了,以后就让他们在你府里做护卫,我答应他们了,首领叫沐睿,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月钱,其他人一个月五两。”
骆红颜不由得苦笑,“他们伤了舒婆婆,你还让我留他们在府里做事?”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而且舒婆婆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你婶婶划的,他们也挺不忍心的。”
“回头,让他们给舒婆婆赔个礼,这事也就过去了。”
“他们几个能制得住舒婆婆,就证明他们武功不弱,以后让他们用心护卫你也就是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有利益的牵扯。”
“你给他们月钱,让他们能养家糊口,过上体面的生活,略尊重他们些,他们自然会为你卖命。”
骆红颜虽然不甘心,还是开口道:“你都给我安排好,我还能说什么?”
花笺对骆红颜屋子里的小丫头道:“去打盆水来,服侍公主殿下洗把脸。”
小丫头便出去打了水来,服侍骆红颜洗了脸。
花笺让小丫头拿过胭脂水粉,帮骆红颜上了些妆,遮掩掉哭泣的痕迹,这才开口道:“人在院子里了,去见见吧。”
骆红颜点点头,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走出屋门,来到了院子里。
就见院子里站着十几个佩剑的护卫。
骆红颜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开口道:“你们之前是我二叔的护卫,听命行事也没什么错处。不过你们打伤舒婆婆这事,还是让我心里不舒服。若是舒婆婆平安无事,这事也就算了,你们可以留在我府中做护卫,月钱就按照国师大人同你们说好的。但如果舒婆婆活不过来,那我也只能请你们离开。”
第663章 游街
“是!”这些侍卫们也知道,舒婆婆是骆红颜身边的人,他们伤了舒婆婆,骆红颜不找他们算账已经算是天恩了,如今竟然还肯收留他们,众人自然是感激涕零。
花笺丢过去一锭金子,“沐睿,给兄弟们分了,以后留在公主府,好生保护公主殿下。从今往后,公主殿下但凡有什么差池,我都唯你们是问!”
“请国师大人放心,我等一锭用心保护公主殿下,绝不背叛。”沐睿接到五十两金子的赏钱,心中很是高兴。
“先退出去吧。”花笺把他们打发了,随后又陪着骆红颜进了屋。
站在门口,扭脸对跟在骆红颜身边的丫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同你们公主殿下说几句话!”
原本要跟着进屋的丫头们赶忙退了出去。
花笺挽着骆红颜的手进了屋,按她在屋子里的一张圆桌旁边坐下,从储物手镯里拿出一个木头匣子,放到桌子上。
她压低了嗓音,开口道:“医馆的房契和地契都在这里,此外,还有两处京城近郊的庄院,一处三千八百亩,一处六千二百亩。都改成了你的名字,你打发人好生打理了,以后生活不成问题。”
“此外,这里还有一百六十五万八千四百两的银票,是你家那些产业的钱。”花笺将事情同她交代清楚。
“你如今虽然被皇上收为义女,但毕竟和皇上没有血缘关系,后宫没有依靠,也没有母族能帮你撑腰做主。若你手里留太多的田产庄院和铺面,一来是不好打点,二来也容易被人欺负。所以,我把你家那些田产、庄院和铺面都给你卖了,是王爷花钱买下来的,都是按市价给你出的价。”
骆红颜有些无语,她开口道:“我说过了,这些田产庄院和铺面,都送给你当我的诊金的。”
“我若真的收下你这些东西,不成了趁火打劫了?”花笺笑着开口道。“好了,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吧,这些银票,别让人知道,否则,又是风波。”
骆红颜点点头,将木头匣子收了起来。
花笺便留在这里开解骆红颜,和骆红颜聊天。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宛晴从外边走了进来,禀报道:“山主,他们都走了,几个院子都空了。”
花笺也松了一口气,她又拿出一罐药膏,放到桌子上,“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舒婆婆身上的伤,七天以后再给她换药。放心吧,她会没事的。”
“本该留你吃饭的。”骆红颜有些不好意思。
“下次吧,会有机会的。”花笺也没有在骆红颜府中多留,便告辞离开了。
……
傍晚时分。
皇宫,御书房。
皇上听了张千昊禀报的消息,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他咳嗽着,不可置信地瞪着张千昊,“你说什么?那丫头真的脱光了骆家人的衣裳,带他们去游街了?”
张千昊点了点头,“送信的人是这么说的,还是李青瑜连求带劝的,国师大人才没带着人去外城游街。”
皇上把手中的茶杯放到面前的龙书案上,不由得失笑,“赶紧的,打发人把这些折子清理一下!”
他面前的折子让他这一口茶水全都给喷湿了。
“是!”张千昊赶忙打发小太监将几道被茶水喷湿的折子拿去内室清理。
皇上忍不住开口道:“这丫头的行事风格,和秦王还真是挺像的,出手狠戾,不择手段,这两个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
张千昊开口道:“如今,内城大概已经传遍了,国师大人毕竟是个未嫁的姑娘,还是秦王殿下的未婚妻,她做出这种事情来,怕是会遭人耻笑。”
“谁乐意笑就让他们笑吧。”皇上无所谓地开口道。
“骆家那几兄弟,也真是欠教训。一个孤女,又是自己的亲侄女,不说照应着点,还逼着孩子把人家爹娘的财产拿出来,朕都想抓了他们去游街。骆老侯爷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些不争气的东西的?”
……
此时的花泰仁也来到了花笺的屋子里。
“大妞,你今天在宜阳公主府里做了什么好事了?”花泰仁的脸色不大好。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没什么,骆红颜的几位叔父欺人太甚,她爹娘都没了,自己又好不容易才捡回这条命,如今刚被皇上收为义女,她那几位叔父就找上门,要她将长亭侯府的财产交出来。我看不过眼,命人剥了他们的衣裳,带他们游街来着。”
“你……”花泰仁气坏了,他用手指着花笺。“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个没嫁人的姑娘,你看他们不顺眼,打一顿也成啊,你脱人衣裳干啥?如今外边全都知道这个消息了,我……我都没脸见人了我。”
“爹,你现在知道,我对我二叔他们有多克制了吧?”花笺接过宛如递来的茶水,慢条斯理地低着头,用纤长的手指捏着杯盖,拨着杯子里细长的茶叶梗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