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花山主!”关小山二话不说,便跪下给花笺磕了头。
“赶紧起来!”花笺把他拽了起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你也别发愁了,分家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帮你谈,你俩就在关府门外等着我就行。”
她离开了家门,亲自去了一趟段国公府,把事情同段国公说了一遍,“还请国公爷赏个面子,帮忙做个见证。”
段国公忍不住笑道:“花山主,你这可就厚此薄彼了,我昨天还央求你帮忙呢,你都没答应。”
他话音没落,就见楚二夫人和楚逸妍这对母女风风火火地从外边闯了进来。
“花大妞,你还有脸上国公府来,都是你和秦王害的,你现在满意了?”
“花大妞,我爹娘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陷害她,还让我爹休了她,我跟你拼了!”
楚逸妍说着,便冲到花笺面前,扬起手来,狠狠地打了花笺一记耳光。
花笺也没躲,生挨了这一记耳光。
“妍儿!”段国公气坏了,顿时就站了起来,沉声喝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赶紧把她给我拖下去!”
几个丫鬟婆子冲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楚逸妍给拖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楚二夫人冲到段国公面前,怒声质问道。“妍儿可是你亲外甥女,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惩治妍儿,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弟弟!”
“她就是个贱人,你们都被她给骗了。她和她爹娘就是一心想要攀高枝,拿着她换前程和荣华富贵的。”
“我不过是没有同意她和逸辰的婚事,她就栽赃陷害我,害我被我家老爷给休了,我非得杀了她不可……”
楚二夫人就像个疯子,张着双手就来掐花笺的脖子。
不过却被段国公抓住胳膊,将她甩了个大跟头。
“段英昭,我是你亲姐姐,你竟敢打我?”楚二夫人这段时间,完全是自暴自弃了,贵妇都不装了,整个恢复了自己泼妇的本来面目,
段国公气坏了,几乎是咆哮地开口道:“把二姑奶奶送回房间,门锁上,窗户钉死,不许她再出来丢人现眼!”
一群丫鬟婆子七手八脚地将楚二夫人给拖了出去。
段国公气得额角的青筋直蹦。
花笺站起身,不在意地笑道:“国公爷,您也不必生气,楚二夫人一直都是这样的,我都习惯了。”
段国公尴尬地开口道:“对不起啊,花山主,让你受委屈了。”
“也算不得受委屈!”花笺用抱歉的眼神看着段国公。“只是,我实在是帮不上您的忙。倒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楚二夫人一看见我,就这个样子,她根本就不会让我帮她的。”
“我知道了。”段国公以前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位二姐对待花笺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他叹了一口气,对丫鬟道:“去取盒药膏来!”
“不必了,我皮糙肉厚的,挨一巴掌没事的!”花笺婉拒了段国公的好意。
花笺的脸其实一点事都没有,以她如今的修为,普通的刀剑都不能伤到她,更别提一个不会武功的楚逸妍了。
她是故意挨这一巴掌的,也免得段国公老是想让她帮楚二夫人求情。
她心里那口恶气还没出呢,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帮楚二夫人重回楚家?
段国公却坚持让丫鬟去取了药膏,并打发丫鬟给花笺抹在了脸上。
等花笺抹完药,她陪了个笑脸,“还请国公爷赏个面子,陪我去一趟关府吧。”
“好,来人,备车,去关翰林府中!”段国公打发了人去准备了马车,陪着花笺来到了关府。
看门的看见花笺来了,也没敢阻拦,便一脸惧意地让她进去了。
他脑袋上被花笺用擀面杖打出来的伤,如今还裹着白布呢。
花笺径自进了关府的前厅。
小丫鬟默默地送上了茶水。
不一会儿,关翰林便来了。
看到段国公来了,关翰林赶忙陪了个笑脸,“国公爷,一点家务事,竟然惊动了您,真是抱歉。”
段国公赶忙起身,还了个礼,“哪里,能得关翰林看重,是在下的荣幸。”
二人客气了几句,便分宾主落座。
关翰林悄悄了瞪了花笺一眼,随后收回视线,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
花笺开口道:“还请关翰林稍安勿躁,廖帅和马侍郎一会儿就会过来。”
“哼!”关翰林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旁,摆明了不想搭理花笺。
花笺也无所谓。
不一会儿,几个年纪不一的男子打外边走了进来,众人给段国公施了礼,没敢坐下,纷纷站到了一旁。
花笺喝了一杯茶,廖鹏宇和马侍郎才一起从外边进来。
马侍郎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五个儿子给自己壮声势。
“关翰林,叨扰了!”廖鹏宇和马侍郎进来后,全都是皮笑肉不笑地同关翰林抱了抱拳。
关翰林回了礼,请二人坐下。
马侍郎的儿子们一个个全都面沉似水地站到了一旁,在这几个人面前,还没有他们的座位。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人齐了,关翰林,咱们开始吧。”
第575章 得给利息
他轻咳了几声,“今天请几位拨冗前来,是因为我家老六分家的事。我比不得各位,家资不丰,家中还有七、八个子嗣呢,实在是没法子给老六太多的东西,只能给他一间位于外城的一进的宅子,外加五百两银子。多的,我也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廖鹏宇率先发出一声嗤笑,“关翰林,你家老六虽然是庶出的,但怎么也是你的亲儿子。你给的这点东西,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啊?”
关翰林气得涨红了脸孔,“廖帅,你当我不想多给点啊?你知不知道,昨天这位璇玑山主打我这里连抢带夺地拿走了三万两银子啊,那三万两银子是我们夫妻存了大半辈子的棺材本啊,都让她抢走了。我这翰林府,一大家子人吃马喂的,我家老五又刚中了进士,马上就要外放做官了,盘缠还不知道去哪里凑呢。”
听了他的抱怨,廖鹏宇、段国公和马侍郎一起扭脸看向花笺。
花笺气定神闲地开口道:“关翰林,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我找你要的,那是马静云的嫁妆钱。你们这一大家子人,欺负人家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把人家的嫁妆全都弄走了,陪嫁的五千两嫁妆银子给人家花了,两千两压腰子的私房银子也给人花了,就连人家庄子上的八百两银子的收益也都给人家花了,还拿了人家那么多值钱的东西,难不成不该还给人家?”
关翰林气恼地开口道:“我看了那嫁妆单子了,老六媳妇的嫁妆一共都不值三万两银子!”
花笺噗嗤一笑,慢吞吞地开口道:“关翰林,我说过,你们用了人家的嫁妆,得给利息!”
关翰林开口道:“便是要给利息,也不该给这么多吧?”
花笺面不改色地开口道:“你就当我这是高利贷吧!”
廖鹏宇、段国公和马侍郎纷纷把脸扭向一边,这三位都想笑,但是当着关翰林的面,又不能真的笑出来,只能强忍着。
半晌,廖鹏宇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关翰林,这样吧,我给你们打个圆场,孩子分出去,总不能不给个营生,人家媳妇家里给了那么多嫁妆,你们就这么点东西,传出去也不好,让外边人知道,该说你们关家的男子靠着媳妇嫁妆吃软饭了,你再给两间铺子。”
关翰林用拳头捶着心口,气得都说不出话来。
关翰林的长子走了出来,冲着廖鹏宇深深一揖,开口道:“廖帅,不是家父小气,实在是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家里一共也就那么两间铺子……”
廖鹏宇才不在乎得罪关家,“关大公子,你实在是谦虚了,你们关家在京城一共有三间米铺,两间当铺,一间绸缎庄,一间糕饼铺子,一间茶楼,还有一间鞋铺,隋平县地界上有庄子,关城县有庄子,南益县有庄子,修阳县也有庄子,修阳县那庄子咱们就不提了,别的地方的几个庄子,一年的收益怎么也能有一、两万两银子,你跟我们说你家里日子不好过?”
关家的人全都没想到,廖鹏宇竟然能把他们家的底细打听得这么清楚,顿时就全都没词了。
廖鹏宇冷哼着,“你们家嫡出的五个公子都是有出息的,全都在朝为官,如今家中的兄弟要出去单过,你们作为兄长,怎么说也该帮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