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了厨房,时候不早了,饭还是要做的。
观里的道姑们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便是有几个身上没有伤的,这会子也忙着照顾那些受伤的,怕是一时间不会有人来做饭。
她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些面粉,和了面,准备烙点大饼。
她正和面呢,就见到外边进来两个小道姑。
看到花笺在这里和面,两个小道姑愣在了门口,不敢进来。
毕竟,花笺刚刚那一剑把所有的人都给吓到了。
花笺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有事。”
一个小道姑嗫嚅道:“那位姑娘说,让我们来烧水。”
“那就进来烧水啊,愣着干吗?”花笺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两个小道姑这才跑了进来,忙着搬木柴点火烧水。
花笺烙了不少大饼,又拿出些土豆,用大铁锅炖了一大锅土豆,随后敲响了院子里的云板。
骆红颜是第一个来到厨房的。
陆续的,那些伤口已经包扎好的道姑相互搀扶着来到了饭堂。
除了那中年道姑年纪比较大之外,还有两个三十来岁的道姑,其他的都是些十几岁的小道姑。
花笺数了数,一共有十三个小道姑。
加上那三个年纪大的,一共是十六个人。
花笺也不吭声,只是把饭菜给她们放到面前,每人一张大饼,一盘子土豆。
她和骆红颜也一人弄了一份饭菜,坐在一旁,慢吞吞地吃着。
一个受伤颇重的小道姑忍不住抽泣起来。
有一个哭的,别的小道姑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中年道姑忍不住呵斥道:“哭什么?不许哭了,哭有什么用?”
花笺开口道:“瞧你霸道的,都是些孩子,哭两声又能咋地?乐意哭就让她们哭吧,总比把委屈闷在心里强。”
中年道姑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姑娘,我已经把事情都和她们说清楚了,她们都愿意跟你走。”
花笺吁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叫花笺,今天会救下你们,纯属是巧合。如果你们愿意,以后可以跟着我,我会尽我所能护你们周全。前提条件是,我不接受背叛。”
小道姑们被她的气势所慑,一个个的也不敢说话。
中年道姑有些着急,低声呵斥道:“都说话呀!”
便有人嗫嚅着开口道:“我们愿意跟随姑娘,绝对不会背叛姑娘的!”
花笺嗤笑着,开口道:“好,我也不难为你们,只要你们能跟着我好好做事就行。”
中年道姑低声下气地开口道:“她们都是好孩子,今天这是吓着了。”
花笺耸了耸肩膀,低头道:“吃饭!吃饱肚子,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也不用带什么,带两件换洗的衣裳,再把被褥带着就行。你们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咱们就离开此地!”
中年道姑低声道:“姑娘,观里的马车和马匹都被观主带走了,孩子们都受了伤,怕是没有法子长途跋涉。”
“没事,我一会儿就出去找马车。”花笺淡淡地开口道。
“可是……天都黑了。”中年道姑迟疑道。“这里是山上,山路不好走的。”
花笺淡淡地开口道:“我有法子的。”
众人吃了饭,花笺把这些道姑打发走了,这才对骆红颜道:“我下山去找马车,你留下来看着她们吧。”
骆红颜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你是不是捡人有瘾啊?你家里那四十九个姑娘是你捡回去的,靳子瑜兄妹是你捡回去的,我是你捡回去的,苏公子一家是你捡回去的,听说西山大营主帅廖鹏宇的夫人流落在外的时候也是你捡回去的,你还为了她在公堂上杀了人。如今,你还想把这些小道姑全都捡回去,你真当自己是圣人啊?”
第555章 有何贵干
花笺正色道:“我不是圣人,更不是好人,我一生杀人如麻,但我也愿意相信善有善报,能帮人一把,还是帮人一把。结个善缘,总好过结个恶缘。你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花笺说着,离开了厨房,她也没有骑马,直接施展轻功下了山,来到山下的镇子上。
她找了一家车马行,这个时候,车马行已经关门了,她直接将门砸开。
开门的伙计一脸的不耐烦,“打烊了,这么晚了,干吗啊?”
花笺直接丢了十两银子过去。
伙计接到银子,先是愣了愣,随即露出笑脸,“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我要见你们掌柜的!”花笺说着,接过他手里的蜡烛,自顾自地把铺子里的油灯全都点燃了。
伙计赶忙将那十两银子塞进怀里,随后跑去后院,把掌柜的叫了出来。
这掌柜的身形魁梧,满脸的络腮胡,看着就不像好人。
一进门,便沉着脸开口道:“这么晚,你一个姑娘家,有何贵干?”
花笺站在墙角一人高的青铜灯台跟前,正在耐心地将上边的油灯一一点燃。
等到上边的九盏油灯全都点着了,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将手中的蜡烛台放到距离最近的一张方桌上,随后坐下。
掌柜的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她,“小丫头,你挺狂啊!”
花笺笑了笑,随后拿出一颗十两的银锭子,放到桌子上,一巴掌拍了下去,整个一颗银锭子全都陷进了桌面之中,顶端与桌面持平。
随后,她缓缓地开口道:“我有狂的本钱!”
掌柜的吞了吞口水,赶忙换了笑脸,“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花笺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到了桌子上,“我叫花笺,家住盐河县璇玑山庄,人称璇玑山主。”
“这里是五百两银的银票,帮我安排五辆马车,天亮之前赶到慈心观,再帮我安排一艘可以坐二十个人的客船,等在码头。”
“让船工采买足够的粮食和饮水,还有四十套女装,我要坐船去京城。”
“事儿办好了,钱是你的,你多我一个朋友,以后有事,你尽管来找我。事儿办不好,我放火烧了你的车马行。”
花笺一个人,在此地人生不熟的,想要在短时间内雇好马车安排好客船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决定找个人来帮她办这件事。
能在一个地方开得起车马行的,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花笺开出足够的价钱,恩威并施,想来这车马行的老板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接下她的委托。
“姑娘您放心,小人一准儿给您办妥!”掌柜的点头哈腰,模样十分恭敬。
花笺拍银子的这手功夫实在是吓到他了。
“那我走了,我会在观里等你们!”花笺说着,径自离开了车马行,然后施展轻功,回了山上。
等掌柜的和伙计从铺子里追了出去,发现花笺已经不见了踪影。
花笺没有多长时间,就回到了观里。
她一个人静悄悄地来到观主的屋子里,就见骆红颜盘膝坐在炕上,正在调息。
听见动静,骆红颜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花笺开口问道。
骆红颜低声道:“有点担心,怕那些杀手会回来。”
花笺开口道:“有个事跟你说,我明天把你们送下山,送你们到码头,你护送这些道姑走水路去京城,我先走一步。”
骆红颜有些不解地开口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有件要紧的事情,我得马上去京城办了,走水路太慢了。到了京城码头,你会看到接应你们的人。”花笺没有将中年道姑同她说的事情告诉骆红颜。
真假德妃和二皇子的事情,不适合太多的人知道。
花笺得去查查,皇上真正的儿子人在哪里。
她只希望自己能赶得及,在方义君死了之前,再见他一面,将事情问清楚。
骆红颜点点头。
花笺从空间里取出被褥,自顾自地铺好,脱掉外衫,径自躺了下来。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骆红颜便从花笺送的储物手镯里拿出被褥,铺好之后,躺了下来。
二人睡了一觉,大概凌晨三点多,花笺就起来了。
她把骆红颜叫了起来,让骆红颜和她一起去了厨房,准备早点和干粮。
等早点准备得差不多了,她打发骆红颜去把小道姑们全都叫了过来,让她们吃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