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毫无线索,也毫无头绪,除了查一查方家的姻亲,几乎没有任何的线索。
她就是想杀,都不知道杀谁。
所以,她只能用这样的手段,逼方义君让轩辕一族的人离开明镜王朝。
说不定,这样可以让那些潜藏在明镜王朝的人露出行迹。
今天,她当着方义君的面,拿出那些棺材和锁魂旗,不过是为了震慑住方义君,让他没有退路。
她只给了方义君两条路走,而两条路,都是绝路!
方义君垂下眼帘,右手放到了左手无名指佩戴的一枚戒指上,那戒指上有一枚蓝色的宝石。
他眸光闪烁着,沉声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选择,我可以杀了你!”
花笺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花枝乱颤,“杀了我?方丞相,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情?我能破了怨灵大阵,能在你们灵霄观那些道士的追杀中成功脱身,你想杀我?”
突然,花笺敛了笑容,释出一身的杀意,“当然,你可以试试!”
在这一瞬间,方义君就觉得自己仿佛被铺天盖地的威压包围了一般,硬是没敢出手。
方义君毫不怀疑,只要他敢再露出一丝一毫的杀意,自己今天就会丧命在这里。
许久之后,方义君动作迟缓地站起身,一声不吭,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身形佝偻得厉害。
刚刚他同花笺的这番对话,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花笺微微垂下眼帘,端起手边的茶杯,将杯子略有些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她也不想做这么绝的,但是,就如她说的。
她的男人,自己都一根手指头舍不得动,却有人想杀他,这是她万万容不下的。
那个男人,能被心中的执念带到这个世界,寻了她那么多年,她又怎么能让他出事?
方丞相离开后不久,秦王就带着二皇子来找花笺了。
二皇子进了书房,神情有些抑郁。
他也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眼神落寞地看着花笺,“我自认没有得罪过花山主,我是皇上的长子,惦记宫里的那把椅子也不是什么罪过,为何花山主如此针对于我?”
花笺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开口道:“二皇子,你真的确定你是皇上的儿子?”
二皇子一怔,“花山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花笺想了想,开口道:“二皇子,人活着呢,开心最重要,你如今照顾照顾孩子,也挺好的,就别太执着了。人若是活得太执着,累得慌!”
二皇子有些恼火,“你把话说清楚!”
花笺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这话,不该由我来跟你说清楚,你可以去问问方丞相,或者回宫,去问问你母妃。”
二皇子不是傻子,他不但不是傻子,而且很聪明,所以他马上就听懂了花笺的意思。
“花笺!”他连名带姓地叫着花笺的名字。“别以为你攀上了秦王,就可以随意诬蔑皇室血脉!”
“二皇子!”花笺面沉似水,缓缓地开口道。“在你发怒之前,还是先去求证吧!”
二皇子气得胸口一直大力地起伏,他猛地转身看向秦王,“十九皇叔,你的未婚妻如此诬蔑皇室血脉,你不给我个公道吗?”
第551章 试探
秦王歪着头,沉默地想了想,才开口道:“我觉得花笺说得没错,如果你想知道花笺是不是在诬蔑你,可以回去找你母妃求证。如果你能证明花笺说错了,我可以让花笺给你道歉。”
他顿了顿,又开口道:“我还可以站在你这边,扶持你继承皇位!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得证明花笺说的是错的!”
二皇子在二人面前,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只得转身离去。
等二皇子走了,秦王才脸色铁青地扭脸看向花笺,“你为什么会认为,老二的血脉有问题?”
花笺低着头,掸着身上不存在的尘土,开口道:“我让沈放和骆容安去见皇上了,顺便让他们给方义君带了一封信。”
“信?”秦王微微皱起眉头。“你在信里写了什么?”
“忘川两岸,皆是帝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花笺漫不经心地说出了信里的内容,随后歪着头看着他。
“我只是试探一下,我想试试,方家和轩辕一族到底有没有关系?”花笺笑得很讽刺。“没想到,权倾天下的方丞相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只是十六个字,他就坐不住了。”
秦王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方义君是轩辕一族的人?”
“我之前也不确定的,但是现在,我确定了!”当花笺发现了方可馨手上的储物戒指之后,便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她觉得方家和轩辕一族有关系。
但是,当时也只是一个猜测。
所以,她决定试探方义君。
没想到十六个字的一封信,竟然炸出一颗深水炸弹。
如果方义君不是轩辕一族的人,他不会和狗急跳墙一般来找自己谈判。
秦王惊骇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紧接着,他又露出不解的神情,“可是,按照你之前的说法,怨灵大阵会让所有君氏一族的后人受害。老二也是君氏一族的血脉,他们难道连老二的生死都不顾及了?他们费了那么多的手脚,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还给皇上生了儿子,难道就是为了弄死他?那他们何必多此一举呢?”
花笺眯着眼睛,思索了良久,才缓缓地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二皇子和方义君一样呢?”
看着秦王不解的眼神,她开口道:“方义君是轩辕一族的人,能无声无息地进入方家,成为方家的人,那么,二皇子又为何不能无声无息地成为皇族中人?”
秦王脸上的疑惑瞬间凝固,花笺的分析让他觉得脊背发凉。
花笺继续道:“如果怨灵大阵被他们成功激活,君氏一族的血脉尽皆受害,坐上皇位的,那就必须是轩辕一族的血脉,而且,必须得是纯粹的轩辕一族的血脉,不能掺杂君氏一族的血脉。”
“当年,‘明镜王朝’成立之初,曾经对轩辕一族的族人展开过大屠杀。他们如今人少,想必也找不到多少肯支持他们的人。他们打不起仗,也只有这个李代桃僵的法子,才能将轩辕一族的损失降到最低。”
……
转过天来,二皇子便和方丞相全都走了。
花笺和秦王维持着面子上的礼节,将他们送下山。
看到一只橘猫跟在皇长孙的身后上了马车,花笺的眸光闪了闪,却什么也没说。
看着二人的车队远去,花笺将楚逸辰叫到自己的思云堂,“如今二皇子走了,你也没必要留下了,回家去吧。等方可馨生了孩子,就找个由头同她和离吧,孩子毕竟是无辜的,可以留下。”
楚逸辰犹豫地开口道:“可是,你不是说我中了毒?”
花笺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木头盒子,递给他,“别打开,你把这个交给方可馨,她就明白了。”
“这里是什么?”楚逸辰接过盒子,觉得盒子轻飘飘的,纳闷地问道。
“银票,剧毒的银票。”花笺解释了一句。“我那天去试探她的时候,说自己是杀手,有人找我买她的命。她许是有了身孕,不敢同我动手,所以我讹了她一万两的银票。不过她在银票上下了毒,你千万别碰。”
楚逸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花笺想了想,又道:“记得帮我转告她一句话,就说,我很喜欢她的戒指,还有,让她给你解毒,否则,我杀她全家。”
楚逸辰想了想,举起自己的左手,露出戴在手指上的储物戒指,“那你给我的戒指,要不要藏起来?”
花笺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你把银票给她,话说了,她绝对不敢对你下手,还会把毒给你解了。”
楚逸辰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走吧!”花笺将他送了出去。
楚逸辰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去同花泰仁道了别,离开了璇玑山庄。
等他们全都走了,花泰仁才开口问道:“大妞,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事情有些复杂!”花笺开口道。“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爹你也不用知道得太清楚。对了,你不是要科考吗?还是先去书院打点打点,把学籍先恢复了,然后好好读书才是正理。”
听她提及花泰仁打算科考的事情,秦王突然开口道:“对了,太后今年六十大寿,皇上应该会开一场恩科,花大叔,您最好提前准备好,等恩科的日期定下来,您就能进考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