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底下很多人手的。”秦王委屈地开口道。
“你也说了,那是你手底下的人。”花笺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停下脚步,摘掉背后的背篓,理直气壮地递给他。“帮我放到厨房里去。”
秦王依旧不高兴地拉着脸,不过还是乖乖将背篓放进了小厨房里。
花笺径自进了上房的东屋,就见赵氏和姜氏正在给七妞洗澡,花泰仁不在屋子里。
花笺开口问道:“娘,三婶,我爹呢?”
“在西屋呢。”赵氏开口道。
花笺便转身去了西屋,就见花泰仁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上摆着一些酒菜,酒菜还没动过。
看到花笺打外边进来,花泰仁埋怨道:“大妞,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你干吗去了?”
“我去林场那边了。”花笺说着,在桌边坐了下来。“爹,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我把杜家的木材行弄到手了。”
“啊?”花泰仁愣了愣。“你说啥?”
花笺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开口道:“杜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杜家把木材行赔给我了,以后杜家木材行就是咱家的了。”
“真的?”花泰仁露出吃惊的神情。
花笺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花泰仁紧紧地拧起了眉头,开口道:“这下子,咱们家和杜家算是把仇结死了,杜家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知道!”花笺无所谓地开口道。“不管杜家打算怎么还击,我都等着他们。他们不还击的话,我还能保证,让杜家的人安安生生地过他们的日子。他们若是还想和我过不去,我就让他们杜家的人灭族。”
“大妞!”花泰仁皱着眉头道。“你个姑娘家,别动不动地就喊打喊杀的。还有,你听爹一句话,杀业重,定报应,别动不动就杀人。”
“我知道,爹,我心里有数。”花笺不以为意地笑着道。
她自然是知道,人杀得太多,会有报应。
但是她也没办法,有些恶人,就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
秦王打了一盆水,从外边走了进来,招呼道:“花笺,来洗把脸吧。”
花笺这才站起身,走到门口去洗脸。
花泰仁开口道:“王爷,你不用这么惯着她,让她自己去打水洗脸就行了。”
“没关系的。”秦王笑道。“我喜欢惯着花笺。”
花笺洗完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数落道:“瞎说八道什么呢?”
花泰仁忍不住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秦王从花笺手中接过布巾,笑着开口道:“去吃饭吧,我去倒水。”
花笺又坐了回来,抄起筷子,开口问道:“爹,你的腿咋样?”
“你三叔给我做了根拐杖,我已经能动弹了。”花泰仁嘿嘿笑道,
花笺开口道:“我刚又采了些药回来,一会儿吃了饭,我给你换换药。”
“好!”花泰仁答应了一声,随后开口道。“快吃饭吧。”
秦王从外边走了进来,坐到了花笺身边,拿着筷子给花笺夹了几样菜,低声道:“多吃点吧。”
花泰仁开口道:“王爷,你劝劝这丫头吧,结仇太多,不是好事。她如今做的事情,是在断人的生计,杜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王莞尔道:“好,我会劝她的,花大叔,你放心吧!”
花泰仁无语地看着他,“王爷,我是说真的,你别敷衍我,这丫头年轻不知事,你该管着她的时候,就得管着她,不能让她闯更多的祸了。”
花笺不满地开口道:“爹,我哪有闯什么祸?我和杜家,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事。”
花泰宁换了身衣裳,打外边走了进来,笑着开口道:“我还真有些饿了。”
秦王起身,拎起酒壶,给花泰宁倒了一杯酒,笑道:“三叔,我陪你喝两杯吧,花大叔有伤,不能陪你喝酒了,我陪着你喝。”
“好!”花泰宁爽快地点头道。“那就有劳王爷陪我喝两杯。”
却见周婷雪打外边走了进来,“老爷,姑娘,外边来了个老爷爷,说是你祖父。”
花泰仁和花泰宁的脸色齐齐地一变,花泰宁端在手上的酒杯都有些端不住了。
花泰仁扭脸看向花笺,“大妞,你出去瞧瞧吧。”
花笺便放下了筷子,站起身,“行,我出去瞧瞧。”
“我跟你一起去。”秦王怕花笺会受委屈,赶忙起身跟在花笺身后走了出去,花笺去回自己屋里拿了个灯笼,点燃了以后,才和秦王一起离开了“如意轩”。
屋子里的兄弟二人脸色都不大好看,花泰仁还好一些,毕竟是脱离家族十几年了,但是花泰宁却一脸紧张的神情。
花笺和秦王一起来到大门口,把紧闭的大门打开,就见到夜色之中,花康山背对着大门蹲在地上,手中举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正在抽烟。
第222章 秦王说媒
“爹,门开了。”花泰明大惊小怪地开口道。
花康山这才站起身,看到出来迎接他的是花笺和秦王,他的脸沉了沉,随后打袖筒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花泰明,“给她。”
花泰明愣了愣,瞬间明白了花康山的意思,“爹,咱赶了一天路了,怎么也得进去吃口饭啊。”
“我不稀的吃她的饭。”花康山脸色阴沉地开口道。
花笺把花泰明递过来的东西接了过去,淡淡地笑了笑,“祖父难得来,还是请进来休息一下吧,我爹伤了腿,没法子出来迎接你老,只得我代表我爹出来迎接你老,还请祖父莫要怪罪。”
她也不待见花康山,但是不管怎么说,花康山是她爹的亲生父亲,如果今天,她不把花康山请进去,估计今天晚上她爹就睡不着觉了。
花康山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他长叹了一口气,“罢了,你既然如此说了,我就进去瞧瞧你爹。你说你爹伤了腿,是怎么伤的?”
“前几天,杜家的人上门来捣乱,把我爹给打伤的。”花笺自然不能告诉他花泰仁的腿是自己打伤的了,依旧是用这个瞎话糊弄花康山。
花康山闻言,不由得停下脚步,他扭脸看了一眼花笺淡定自若的样子,随后纳闷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是杜家的人把你爹打伤了?”
“是!”花笺淡定地说谎。
花康山忍不住追问道:“那你爹伤得咋样?”
“郎中说没有大碍,我爹伤到的是他的旧伤。祖父,走吧,我带你去见我爹。”花笺带着花康山和花泰明往“如意轩”走去。
一进门,花泰明的两只眼睛就不够用了,他四下打量着,就见宽敞的院落中,立着十六根汉白玉的灯柱,这会子天已经黑了,灯柱里的油灯已经被点燃,照得整个院子灯火通明的,忍不住开口道:“大妞,你们一家子才几口人啊?怎么住这么大的院子啊?住得过来吗?”
花笺也不搭理他,只是对花康山道:“郎中说,我爹这一次说不定可以因祸得福呢,我爹从前的腿伤,骨头没接好,这次可以趁机把骨头全都接好了。”
“哦?”花康山这才露出个欣慰的神情。
花笺将花康山带进了“如意轩”,“爹,三叔,我祖父来了。”
“爹!”花泰宁赶忙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和花康山打招呼。
在他的心目中,花康山还是颇有威严的。
花康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只是看向坐在那里没动的花泰仁,“你又伤了腿了?”
花泰仁无奈地点点头,“是啊,我的腿又伤了。”
花泰明看到满桌子的酒菜,眼睛都绿了,“大哥,你们这是吃饭呢?我和爹赶了一天的路,晌午就在路边的包子摊吃了两个素包子,饿死我了。大妞,赶紧给二叔来双筷子。”
花笺也知道,既然把他们两个让进来了,就不能不管他们饭吃,于是将手中的信封交给了花泰宁,开口道:“三叔,这是我祖父送来的,应该是春儿姐姐的退亲文书。”
也只有花春的退亲文书,才值得花康山亲自跑这一趟。
当然,花笺觉得,花康山这一次来,恐怕也是想瞧瞧,她一家人到底过得如何。
“哦?”花泰宁赶忙把信封里的退亲文书拿了出来。
花笺转身去了大厨房,取了两副碗筷过来。
就见花康山已经和花泰明坐了下来,也不知道花泰明洗没洗手,他手上拿了块猪蹄,啃得满嘴都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