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天命之子后(90)

作者:夭桃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天和六年十一月二十日 萧国舅今日送的黄金酒壶真耀眼,里面满满一堆金灿灿的宝贝,抱着很是沉重,谢过 木某】

以酒壶装载宝物,这般掩人耳目的方法,在宫里并不少见。

【天和六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我与大楚在信中商量了数日,总算说妥了,大楚那边答应配合我们,以太子为质,萧国舅与后宁那边谈得如何了? 木某】

看到此处,梁景湛手里的信纸在颤动了。

林显与外敌勾结,意图联合起来嫁祸皇兄。

这般丧心病狂心狠手辣!

梁景湛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又翻开了下一页。

【天和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谈妥了就好,咱们多了一个好帮手,我有他的把柄在手,还是信得过的,他负责在晚宴上将所有人都吸引到东宫里。 木某】

永玉公主说将所有人引过去的人是她和季左仆射。

林显说有把柄在手,很有可能是他发现了永玉公主与其他人私通的事。

而永玉公主被威胁后,便借着她与季左仆射的关系,让季左仆射与自己一起将人引到东宫。

【天和六年十二月一日 让圣人恰好亲眼看到信,此事有些棘手,准备地也更复杂。但萧国舅放心,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利用的人,相信最后他会帮我们一把 木某】

他提到的可以利用的人,又是谁?

再翻到下一封信中,梁景湛彻底明白了。

【天和六年十二月八日 萧国舅似乎对这位帮手很感兴趣,连着发了几封信问我此人是谁。我相信,萧国舅多少也猜到了。是傅侍中没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一直推举的那位张贡士,日后会帮我们大忙,这样算来,傅侍中也参与了进来,多有意思! 木某】

梁景湛记得过了几个月,也就是在春闱放榜之后,那位张贡士也不负所托地成为了榜首状元。

这么说来,当时在父亲身旁的人就是张贡士。

他在晚宴上将圣人引到信鸽会经过的地方,信鸽飞过,藏在黑夜中的秦老庄主便开弓放箭,射下信鸽,让父亲亲眼看到信。

而傅晏宁自责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知不觉间助纣为虐,所以傅晏宁会觉得愧对于他,一听到皇兄的事,便把责任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个傻子,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所以一切事情都这么串上了,皇兄谋反一事里牵扯的人实在是多,每一环都有林显和萧国舅的精心安排。

皇兄谋反的日子在天和七年三月,他们二人也早有密谋,意图让圣人废掉皇兄的太子之位。

梁景湛手里攥着厚厚一沓信,打算先收为证据。

“怎么会把账本没带?”门外脚步声渐渐逼近,说话的人语气很不耐烦,像是被扫了兴后的不满。

那是萧国舅的声音。

他正往书房的方向过来。

梁景湛眼疾手快,轻轻合上了红木箱盖,落了锁,拿着信揣到了怀里。

门咯吱响了一声,有人跨了进来。

但那脚步忽然不动了。

梁景湛藏在床榻下,他刚一侧头,想往里面靠点,隐藏好自己,但手却忽然碰到了一个身子。

梁景湛在碰到另一个身子后,心跳像漏了一拍,第一个出现在他脑中的念头是……

萧国舅床下还藏了尸体!

但在旁边的人轻轻的喘了一声后,梁景湛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是个活人!

他一把捂住了旁边那个人的嘴,怕他发出声音来。

在他刚钻到床下的时候,那个人肯定也被吓了一跳,身子被他方才一碰,立刻就僵住了。

床下不透光,梁景湛看得并不清晰,不知道旁边的人是何面目,但他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伴着浓烈的酒气。

很熟悉的香味。

萧国舅在外面,梁景湛也不敢出声,但他在床下缓缓移动身子,向身旁的人靠近,手心下还能感觉到那人紊乱的呼吸,温凉的气息在他手里跑来跑去。

“有人进来过吗?”外面萧国舅声音粗重地问道。

萧国舅本来是站在门口的,但在他深深嗅了嗅空气后,他又朝里走了几步。

内室离门口隔着几排书架,梁景湛转过了头,透过半垂的床单看着外面的景象,他时刻保持着警惕状态,提防着那脚步出现在视线里。

方才听到萧国舅问的那句话,梁景湛就知道他已经在怀疑了。

但萧国舅怎么发现的?

梁景湛忽然又闻了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方才他进房间时也能闻到,只是被书卷陈旧的气息盖去了大半。

第76章

他也才想起,他方才在府院里乱转时,就没发现过一朵花,所以府里不可能出现花香。

至于萧府为何没有花,一种可能是萧国舅不喜欢花,或者是对花过敏。

这个问题在萧国舅连着打了几声喷嚏后,就得到解决了。

萧国舅对花过敏。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跟在萧国舅身后的小仆吓得身子干脆弓在了一起,成了一个虾球。

“若是没有人进来,怎么会有花香?”萧国舅大吼着质问,他一回头,见身后的小仆愣是回答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再问他也没什么用,便扇了扇手,让小仆出去,“去,去把府里所有人手都叫过来问问。”

“是、是。”小仆忙弓着身子退出了门外,路上摔了好几次。

这下怎么办?

他得想办法脱身离开。

若是萧国舅叫来引他入书房的那个小仆一问,他进书房的事自然会被萧国舅知晓,若萧国舅再让人去席间找他,他却不在,那他藏身的地方早晚得败露,到时候能不能从萧府出去都是个大问题。

这样可不妙啊。

在梁景湛想着对策时,书房外传来了很多人小而密的脚步声。

“国舅爷,人都到齐了。”小仆弓着身子回答。

身后的仆从看到萧国舅不悦的脸色,都不敢再多说什么,也一个个低下了头。

“我问你们,书房有谁进过?”萧国舅抖着下巴上的胡子厉声责问。

其他人都磕磕巴巴道:“小人不知道。”

“不知道。”

一连串的都回答着不知道。

领头的一个稍年长的仆从解释:“书房没有国舅爷允许,是不得进入的,小人们都记着国舅爷的吩咐。”

他的话做了结尾,在他之后,其他人就再没发声了。

萧国舅爷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了一会。

忽然,一声小小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是……有人进来过。”

萧国舅一眼望向说话的人:“谁进来过?”

刚才说话的小仆被迫着上前了几步,他脖子缩在了一起,头都不敢抬,揪着腿上的裤子,像在憋尿般难受。

萧国舅看着也难受,不耐烦的语气彻底释放了出来:“是谁?到底是谁?”

说话的小仆手磨擦着自己的裤子:“是……是容王殿下喝醉了酒,他说是……是国舅爷让他去书房取个什么东西来,殿下说自己也不记不清是不是要去书房,他便让小人带路,小人想着是国舅爷您的吩咐,就、就让殿下进去了。”

“容王?!”萧国舅又向里面走了几步,目光搜索着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容王这会还有没有在席上?”

几个奴婢低着头,脸上匆忙闪过红晕:“奴婢没……没有见到。”

萧国舅的眼光透过了一层层书架间的空隙看到了博物架下的红木箱,又问:“那容王有没有离开府邸?”

方才在门外负责收贺礼的人摇了摇头,仔细回想着:“没有,在门口并未见到容王殿下离开。”

萧国舅又向里面走了几步,离博物架只差几十步。

门外一道声音拉住了他继续向里面走过去的脚步:“爹,怎么了?”

萧国舅转过头,责怪道:“你在席上陪着客人,到书房来干嘛?”

萧魏升穿着喜服,朝着萧国舅走了过来,扶着他往外走:“爹,您把所有下人都叫过来了,我忙不过来,就看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国舅随着他走:“没发生什么事。”

忽然,萧国舅脚步停下了,他揉着鼻子又打了声喷嚏。

“你带几个下人先过去忙吧,爹还有些事,忙完就过去。”

萧魏升也不走了,他转头时看了一眼红木箱,又掠过了床榻,才转向了萧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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