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那人要把手伸进下面最里层的衣物,白绵绵下意识并紧有些发软的腿,夹住那只作乱的手。
那人停止对她呼吸的掠夺,身体转而下移,目色赤红地盯着那被打湿了一点的衣料,头渐渐凑过去。
白绵绵一下子悟到她要做什么,脸涨得通红,身上也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哀求道:“师父,别那样,我怕。”
眼看那人一副魔怔的样子,白绵绵神经也已经被刺激得受不住,羞耻地哽咽起来。
一边哽咽,她一边努力坐起一点去推那人的肩膀,试图让那人从她那里退开。
那人似乎不喜她的推拒,伸手又把她坐起的身子按下去,另一只手牢牢按着她的腰。
眼看那人视线仍盯着那里,似乎横下心要那样对她,白绵绵又羞耻又慌乱,终于忍不住拉过那人的手用力咬了一口。
手上尖锐的痛感终于唤醒醉酒的人,贺离看着眼前面色嫣红、眼角泛湿的人,一下子想起刚刚那些画面。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想继续刚刚还没完成的事,卡在那腿间的身体有些舍不得走开。
但也只是一瞬间。
飞快地从那身上离开,贺离懊恼道:“对不起。”
白绵绵抽抽鼻子,望着她,心里有些委屈,但也不是想要她道歉的意思。
看着那站在床边、身影笔直秀挺的人,白绵绵心里多了许多说不出的感觉。
她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还没出口,那人已经走了出去。
白绵绵低头看看自己,中衣尚还穿着,可方才她分明觉得,那指尖的温度是那么灼热。
但转瞬间那人却走了。
要是刚才她能忍一下就好了,也不会少块肉。
白绵绵不由又开始后悔起来。
心里万般复杂着,这一夜,白绵绵一下都没合眼。
第二天一早,白绵绵刚起身,忽然隐约听到一道脚步声流连在她门外,她心下一紧,问道:“是你吗?”
贺离多此一举地敲了两下门,有些不自然地问道:“我能进来吗?”
白绵绵忙去镜边照自己的样子,那厢贺离半晌没听到回话,以为她忽然发生什么事,立刻推门入内。
两人一对视,一种异样的氛围立刻在房间内扩散开。
贺离率先移开视线,把早饭放在桌上。
“漱洗后来吃,都是你喜欢的。”
白绵绵咬咬唇,忍不住笑了一下。
师父从来肃着一张脸、很是严厉,还没做过这种体贴事。
她不由去拉她,“你也坐下一起吃嘛。”
贺离收回手,“我吃过了。”
白绵绵脸上的笑有点僵住,她察觉贺离的回避。
“你……”白绵绵仰头望着她。
贺离看她一眼,又很快侧开视线,“以后我若是醉酒,你离我远一点。”
白绵绵挂着两个熊猫眼,立刻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你后悔了是不是?你后悔我不是她是不是?”
贺离心中杂乱,望向白绵绵,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她是觉得跟眼下的白绵绵发生那种亲密的事情有些别扭,可是,又怎么会后悔?
事实上,经过昨天的事,她心中对失忆的白绵绵那点唯一的距离感也消失殆尽。
她曾经固执地想要白绵绵自己想起她的名字,想起她们之间的关系,想起她们的过去。
但伴随着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发现,她好像越来越接受、适应这样的白绵绵,适应这样的现实。
白绵绵永远不会想起她是谁。
永远不会再记起那些回忆。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是这个人,就够了。
她只是有点轻微的不自然,白绵绵昨天那种生涩、稚嫩、委屈的样子印在她脑海里,她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喉头滚动一下,贺离察觉自己似乎沉默得太久,组织着语言,想说点什么。
还未开口,一个巴掌已经甩到她脸上。
“你浑蛋!”说着,白绵绵用力把她推出了门去。
第117章
白绵绵把贺离当时的反应当作默认,心里生气至极,接下来好几天连看都不看贺离一眼。
她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师父后悔跟她发生那种事,是不是因为师父心里记着那个人?
越想越像这么回事儿,白绵绵心觉不能坐以待毙,一定得想想办法,把师父的心夺过来!
反正师父又没跟那人在一起,那就表示她有机会。
白绵绵想到这里来了劲,带着一双熊猫眼就闪身到城里去,她要找找灵感,看怎么才能霸占师父的心。
眨眼间看到不远处一个挂着旌旗的小摊子,摊子跟前的人摇着串铃,嘴里招呼,“问事算命,无一不通。”
白绵绵抬眼一看,只见那旌旗上写着百事通三个字。
当即觉得妙极,白绵绵忙三两步过去,“大师,我有事求教。”
百事通看看她,“你心中爱恋一人,她也爱恋你。”
白绵绵摇摇头,“上半句对了,下半句却不对。”
百事通笑笑,“姑娘有何苦恼之处?且说来听听,兴许我能帮到姑娘。”
白绵绵道:“我喜欢她许久了,我想让她也喜欢我,请大师帮我出出计策。”
百事通心知她们彼此有意,只要稍加撮合即可,很快给白绵绵出了三条锦囊妙计。
白绵绵听着还挺靠谱,二两银子放在那摊子上,随后便乐呵呵开始施展计划。
第一计,美食诱惑!
白绵绵踌躇满志就要行动,却忽然遇到一个难题。
师父喜欢吃什么来着?
想了半天,愣是没发现线索,白绵绵只好推己及人,决定从自身的口味出发。
她上回跟着师父去那相思酒楼,酒楼里的香酥烤鸭肉质娇嫩鲜美、汁水丰富味足,实在是大大的上品,师父上次光顾着喝酒,都没尝上几筷子,用这个来讨好师父,定然错不了。
这么想着,白绵绵动身去了那处,不过她倒没有直接买上一只烤鸭,而是跟那掌柜的商量,能不能让她在这里现学现做。
掌柜的一听她是要讨好心上人,答应得很爽快,连银子都没多收。
白绵绵跟着里头的大厨学了好半天,总算领悟到一点技巧,忙活了一番,总算出炉了一只香气四溢的烤鸭。
“多谢大厨,多谢掌柜的。”白绵绵拎着装烤鸭的四方木饭盒喜盈盈地就要回去。
走至门口,她忽然见到不远处一个摊子卖的玩意儿还挺新鲜,上去买了几个,顺势打开饭盒把那东西放在边上,这才回去。
一回去便见师父正站在她房门外,一副不知道该进不该进的样子,白绵绵悄声走上去,想吓她一吓。
刚要拍上那肩,贺离忽然闪身躲开,白绵绵来不及收势,身子一前倾,眼看就要摔进门去,贺离下意识想拉,但心里一个不自然,又收回手。
白绵绵踉跄着进了门,险些就要摔下去,最后惦记着饭盒里的东西才总算勉强稳住身子,但踉跄了这几步,弄得她脚有些扭到,于是忍不住拧起眉毛就要发作。
但一抬头见到贺离那张脸,她又止住了要出口的话。她想起她要做的事。
她是来讨师父欢心的,可不是来跟她吵架的。
这么一想,白绵绵也就忽略了刚才那点小波折,转而对贺离眨眨眼,笑道:“你快进来呀。”
贺离有点不适应她前后的转变,前几天她还一副闹脾气的样子,今天又忽然这么笑盈盈的?
不管怎样,她不生气了,总是好的。贺离走过去,在她身边落座。
白绵绵把饭盒推到她跟前,贺离疑惑地看她两眼,打开盒盖,看到里面的东西,她怔了怔。
白绵绵见她这般神情,脸上露出欢喜模样。
不枉她辛苦一番,师父定然会喜欢这香酥烤鸭的。
先攻占师父的胃,然后再攻占师父的心,再之后,师父就会完完全全地喜欢上她。
白绵绵正美滋滋地想着,便见贺离把那饭盒里的糖人拿出来,对着那糖人仔仔细细瞧着,神色间很有些恍然。
那眼神有点悠远,就像上次她喝醉酒,把她当成那个人的时候。
白绵绵瞬间会意。
原来,她不是喜欢那烤鸭,是喜欢这糖人。
难道那个人也给师父买过,甚至做过?
白绵绵看着师父出神的模样,心里一阵不忿,伸手就打掉了那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