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歌笑就这样厚着脸皮对北山思外婆撒谎。
“这样啊,我没听思思说过呀?”
杨君可是个人精,她怎么可能没看出来成歌笑睁眼说瞎话。
“...她她...”
成歌笑就禁不住问,顿时没话说了。
编,你接着编!古静和成歌夏站一旁就觑着成歌笑忽悠。
***
北山思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人在医院。
“呼...”
头好疼,嗓子也疼,全身都疼。
“....醒...了..”
几人发现北山思醒了。
成歌笑扶着北山思外婆进门后,从成歌夏手里拿了北山思手机,反手就把古静和成歌夏关在了门外。
古静,成歌夏: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外婆,我头好疼啊。”
北山思一见杨君要发怒,赶忙装可怜。
当然奏效啦,杨君本来要骂她的,一见孙女可怜兮兮的模样,瞬间就红了眼眶,心疼的说道:“你同事说,你发高烧,鼻血哗哗流了一路,头能不疼吗?我给你揉揉?”
“不用,我躺躺,休息一会就好了。”
北山思抬眼就看见成歌笑小媳妇似的缩在外婆后面。
一大坨!
第18章
她是不是忘了她是老总,自己只是她老爹公司的小职员啊,干嘛总是一副在我这里受了气的模样。
“思思,我不想住院了。”
杨君因为这件事和北山思吵过不少架。她自己的身体她清楚,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与其天天在医院里烧钱,不如回家过几天安生日子,给北山思做几顿饭。
一提这个北山思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样子,眉毛堆得老高,不耐烦的回答道:“这事没商量,我只是最近突然作息规律了身体还没适应,我年轻没事的。”
现在自己有正经工作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外婆的病也会好转的。
“住在这医院里啊,就像是在等死一样,你不停的往里砸钱,有什么用?”
杨君叹气,泪花滚落,她在古静那里也得知了北山思晕倒的原因,她现在需要静养,无论如何也养不起自己这个火坑啊。
“思思,外婆不开心,你让外婆回家吧。”
“住完这个月再说吧。”
北山思见不得她外婆流眼泪,卷着被子重新躺下了。
“住什么住,我不住!”
“烦死了!好吃好喝,我又没有饿着你,怎么就住不得了!”
“就是住不得!胡爷爷给你钱你也不要,要强什么?整天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跟你讲,你心里别怨我,不是我逼着你这样辛苦的!”
“是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造的孽,你少往自己身上揽!”
成歌笑是结巴,在任何场合都有完美融入背景板的天赋。
北山思婆孙两你来我往的,竟然吵起来了。
两个人都是好心。
杨君是好心。
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她知道。北山思很聪明,本来有大好前途的,谁知道中途被A市组织开除了,Omega天生又有生理缺陷,一下子她简直找不到工作。那段时间北山思好像也遇到了别的事,整天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除了找找兼职就是喝酒。北山思不说,杨君也问不出什么。哎,多半是遇人不淑吧。杨君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这个小丫头片子怕自己喝死了。
再后来杨君又病了,也算是福祸相依吧,北山思戒了酒。遇了事,人反而一下子精神了。
杨君还心里叹息,这病来得还算及时。
谁知道,北山思从那就翻不了身了。杨君算是赖在医院了,钱是大把大把烧。饶是北山思有点小聪明,一天到晚也都是缺钱啊。
杨君不想北山思这么辛苦。她不想自己这个外婆,在最后的日子里,留给小丫头的是无尽的痛苦。
杨君和北山思并没有血缘关系。
她在孤儿院里天天跟人打架,杨君领养了她,给她吃穿,供她读书。现在她病了,她怎么舍得不给她治,哪怕只有一点希望她也要试啊。
至于钱的事,辛苦就辛苦了。也怨不得别人,自己把一手好牌打烂,活该找不到工作。
现在自己有机会翻身,这次是意外嘛,身体不好注意就是了。
反正外婆肯定是走在自己前面,自己扛扛就是了,怎么着也不能让她在家里等死啊。
杨君对油盐不进的北山思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在一边絮絮叨叨的吵着要回家。
北山思听得头皮发麻。
冷静,冷静。
钱不是问题,当务之急,自己不能倒下,去问问医生自己是什么情况。
北山思掀开被子,要去找医生。
杨君抹抹眼泪,扯着嗓子问道:“你去哪里?”
“去问问医生我什么时候死!没病也让您老哭出病来了。”
北山思前半句说的特别冲,后半句嘛,见杨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语气放柔和了些。
“呸呸呸!能有什么病,你保姆都给你打听好了,你就是喝酒吃药弄的!”
杨君嫌弃北山思说话晦气,连呸了三声。
这回应对北山思来说信息量有点大。
什么保姆?什么药?自己可是大大的良民,就喝点小酒,K药什么的自己可没有干过。
“什么保姆,什么药,老太太住院住傻了吧你!”
“避孕药啊!年纪轻轻的就如狼似虎,保姆也是,就不知道照看一下吗?那么多防护措施,非得吃药吗?!”
骂着骂着,杨君就看成歌笑不顺眼了。
什么保姆,看着小媳妇的劲,两人不就是那种关系嘛。一个巴掌拍不响,该骂!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如狼似虎!什么保姆,这是我老板!”
北山思一看,自家外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得,老人家不知道她是自己老板是吗?
“老板?”
杨君糊涂了,什么老板,一时间她居然没有转过弯来。
在有些城市里,是有Omega管自己的alpha喊老板的,也就类似夫妻关系里的“老公”吧。
两人关系好到这一步了吗?
自己这是住院,又不是死了,谈婚论嫁这样的大事这小丫头也不通知自己?
“怎么喊上老板了?你们结婚了!”
“什么结婚了!”
“你喊她老板啊,不就是结婚后的称呼嘛!”
“啊,我要疯了,老太太你今天怎么回事啊?走走走!”
北山思拉着成歌笑出了门,将老太太关在了屋里。
“诶,你去哪里,你说清楚啊。”
莫得办法,北山思将在门口看戏的古静塞进了房里,成歌夏赶紧假装看不见,生怕北山思把她也塞进去。
古静和成歌夏都是那种在同龄人面前是人精,是“人上人”,到了长辈跟前,就变了副面孔,像个乖巧的小猫团子一样。
嗯,丫头片子们可不止一副面孔。
有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特助,你不是万能的吗?使使你的神通,让我那老太太闭嘴。
古静:...
我R你个球球,北山思你给我等着!
“对不住了成总,我外婆年纪大了,脑子有点糊涂,喜欢乱说话,您多体谅体谅啊。”
“...没...事...”
成歌笑摇摇头,将北山思的手机还给她。
北山思顺手接过,随着习惯,划弄一下各个软件。发现了几个联系人求加。
“成歌笑”,“成歌夏”,“古静”
三人的微信头像,清一色的白底黑字——“成阳讼师事务所”
北山思:...
“...脚...”
“怎么了?”
北山思低头。
成歌笑发现北山思居然没有穿鞋,打个赤脚就跑出来了。
这天,地上凉得慌呀。
“嘿,抬抬脚!大冬天不穿鞋是闹哪出撒!”
保洁阿姨拖地拖到了北山思脚边,见她打了个赤脚,只当是年轻人在闹矛盾。
“呀,凉!”
湿拖把就要杵到北山思脚上了,说时迟那时快,北山思走位,一双赤脚轻轻的踩在了成歌笑的脚背上。
感受到脚背上轻盈的压迫,成歌笑揽住窜进怀里的小猫的细腰。
四目相对。
意外的,北山思没有闻到那若有若无的桂花香,鼻尖萦绕的都是鱼汤的味道。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不对!办公室恋情是不可以滴!
“对不起成总!我。”
北山思要下来进屋去拿鞋,成歌笑却不按套路出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