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软简单“嗯”了一声,就不再理会她了。
禾清半信半疑的抿了口茶,细细回味着。嘿,还真不苦,虽然也不怎么甜。
“软软,我难受。”喝了茶,禾清又开始闹腾了。
叶软睨了她一眼,腔调一点儿都不热情:“哦。”
禾清:...
“你不爱我了,以前我说难受,你比我都还着急!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狗子了!”
叶软:...
“你又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禾清看着叶软一脸“我就静静看你作”的表情,突然有些心梗。
她把矫揉造作的姿态收了回去,一脸认真的看着叶软:“我在电视上学了一个新花样,你想不想知道?”
叶软:“...不想。”
禾清立刻炸了:“不行!你快说,说你想。”
叶软木着脸:“...想。”
禾清才不管这声“想”说的有多心不甘情不愿。她侧躺在床上,嘴角轻扬,朝坐在椅子上的叶软勾勾手指,神态要多妖娆就有多妖娆。
叶软眉尖挑了挑,她起身顺从的走近禾清,目光划过女生清透的眸子,落在她那白皙如玉的脖项处,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好似腹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禾清撑起上半身,猛然凑近了叶软,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只隔着几厘米。
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甚至都可以看见禾清脸上细小的绒毛,眼睛都在熠熠发光,好似藏着寒夜的星。
然后,女生扬起一个轻佻的笑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每个字都拖长了音调,尾音却是上扬,让人背脊都爬上了密密麻麻的酥意。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然而话音刚落,禾清就被叶软扑倒在了床上。
声音戛然而止,两两对视,气氛在一刻多了几分暧昧,似乎连温度都在一点点攀上。
对上女生明显有些懵的眼神,叶软也学着她笑了笑,手指轻轻抚上身下女生的眼,嗓音竟有些低哑:“不然...我帮你灭?”
看着叶软明显有些蠢蠢欲动的眼神,禾清再傻也知道自己玩过头了。她结结巴巴的怂了:“要...要不,改天?”
叶软冷哼一声:“晚了。”说着,她整个人都覆了上来。
禾清羞得下意识闭上了眼。
结果啥都没发生,反而是一床被子将她完全盖住。
禾清扒拉开被子,眨着泛着水雾的眸子,有些疑惑又有些可耻的...失落?!
禾清:...艹,她不干净了。
叶软早就坐回了椅子上,注意到禾清炽热的视线,她头也不回,连声音都显得淡漠清冷:“都没毕业,做梦呢?”
禾清:...我艹???
她怎么那么觉得叶软现在像是一个撩完就跑的渣女...
禾清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一晚,她彻底的失眠了。
第二天,她顶着两枚硕大的黑眼圈上学,就遭到了冯绮梦的无情嘲笑。至于郁至...就算他想笑,也掩饰得很好。
“禾清,你昨天晚上是去偷人了?”冯绮梦阴阳怪气的问。
禾清板着棺材脸,一点都不想回答冯绮梦这个小丫头片子。
她扭头幽怨的看了眼叶软,眼里责备的意味很明显。
索性叶软很有良心的包揽下所有罪过,她轻咳几声,掩饰住笑意,对冯绮梦严肃道:“别开玩笑,清清她是夜挑烛灯,积极备考。”
她又看向禾清,笑容温和却暗藏鲨机:“清清,这次期中,你有把握冲刺前一百对吧。”
禾清:...冲个鬼。
艹。
禾清眯了迷眼,不甘示弱:“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叫人家小甜甜呢,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呵,渣女。”
叶软:...
冯绮梦:咦惹。
郁至:卧槽?
“呵呵,一大清早就来杀单身狗,禾清你积点德行不,郁至我们走。”冯绮梦“呵呵”一脸,转身和郁至勾肩搭背的走了。
徒留背影都是单身狗的倔强坚持。
郁至也是一脸沉痛。他是稍晚知道禾清和叶软的事的,虽然有些惊讶,但仔细回顾以前那些事的蛛丝马迹,他悲哀的发现。
自己好像还当场磕过她们俩的糖。
虽然有些意外,但又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没等冯绮梦多劝几句,他就心态良好的接受了。
其实...他不接受也碍不着那两人的事。
完成了忙碌的一天学习后,禾清借口累了,不肯好好走路,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靠着叶软。哪怕周围学生好奇的目光投来,她也脸皮超厚的半点没动弹。
叶软倒是没说什么,她摸了摸禾清微卷的头发,心里喟叹一声。她知道这几天禾清在查傅逑的事,有时候查到深夜都还没睡。
在这些方面,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禾清捏捏肩,泡泡茶,陪着她逗趣,让她乐一乐。
两人刚走出校门口,就看见前面电线杆下站着一个人,那人将整张脸都遮了起来,身上衣服也穿的长袖长裤,就隐约能分辨出是个男的。
禾清抬头看了眼还没落完的太阳,心里想,这人就不怕把自己热出毛病?怕是个神经病,离远点得好。
神经·小白·病:...
见疑似神经病的男人快步朝她们走来,禾清直起身子,挡住叶软,一脸的警惕。
“抢钱还是打劫?”
小白:...这两个不他妈是一个意思吗?
他懒得和禾清废话,他时间可是有限得很,飞快的在禾清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然后低语了一句就匆匆离开。
禾清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如果她耳朵没出错的话。
刚才那个人说的是:“里面有傅逑犯罪的证据。”
她调查了这么久都没下文的东西居然就这么轻易的被人送上门来了?
禾清看了看手里的芯片,语气都透着不可置信:“软软,你说这会不会有炸啊?”
叶软垂眼沉思一会儿,开口道:“应该是发生了某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她抬眼看向禾清:“说起来,你不觉得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吗?”
一无·禾清·所知:“有吗???”
叶软:...
算了,鸡同鸭讲。
她听力一向极好,就算只听过一次,她也能隐隐记起来,那个人就是傅逑身边的下属,也是曾经多次出现在傅枝身边的人。
禾清也告诉过她,在被困的那段时间里,傅枝曾为了她向傅逑求情。
她知道,傅枝喜欢禾清,甚至喜欢的程度到了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叶软猜测:“会不会...是傅枝出事了?”
禾清一愣,她一瞬就想起了在那间房间里,女生趴在地上,卑微又绝望的为她求情。
她抿了抿唇,心情突然沉重下来。
“但愿...不是吧。”
虽然那个女生是个小变态,虽然她说话欠抽,虽然她怪毛病很多。
但不可否认的是,傅枝...从没有害过她,甚至是因为她,对叶软都是一忍再忍,而不是像前世那样干脆利落的对叶软出手。
她一向骄傲,却能为她甘愿折断翅膀。
私人别墅内。
傅枝撑着下颚,神情恹恹的看着窗外。
她已经被困在房子里一周了。哪儿都不能去,门外还有傅逑安排的两个保镖看着。
像是在关着犯人一样。呵。
想必是对她的动作有所察觉了吧,希望...小白能尽快将东西送到阿清手上吧。
不然...就真的前功尽弃了啊。
“小姐。”
傅枝转身,看到来人,眼睛一亮:“怎么样?”
“幸不辱命。”小白低头道。
傅枝的眉头都缓了下来,像松了口气,复又冷笑:“哼,那就有好戏看了。”
小白看着小姐,眼神竟莫名有些哀伤。
傅枝:“怎么了?”
青年单膝跪地,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着傅枝:“小白提前祝小姐计划成功了,可惜小白不能和小姐一起见证了。”
傅枝眼神一滞:“你什么意思?”
“先生查到小姐身上了,所以...我做了点手脚,现在先生只会找我一个人了,小姐是不会出事的。”
“你...”傅枝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白突然笑了,他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如今这一笑,竟有些意外的惊艳。
“这可能是见小姐的最后一面了。我想说,和小姐待在一起,我很开心。”
小白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对着傅枝弯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