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里的杯子转了个圈，看着他：“孽缘呗。”
到最后，林天也没说出来喜欢我的具体原因，但是我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吃过饭后，我和林天并排走在大街上。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面：“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把我从地下室带出来？”
“想带你去个地方。”
“哦。”我抬头，看到林天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
“还有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什么要打毅毅呢？”如果不打毅毅，就不会有毅毅住院，大概后面好多的事都不会有。
雪花在林天的手中融化，他收回了手，也收回了笑容。
“如果有人告诉你，他会把你送进精神病院，然后把你在我身上的所有痕迹都抹掉，每天和我做爱，而你只能在精神病院孤独终老……你会怎么做？”
我会怎么做？大概会先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我不知道毅毅会这么说，也许当时所有人都丧失了理性，大概都是命中注定的，不然我也不会认清自己的内心。
我牵起了林天的手，摸着他的手腕，“你在里面，受了很多苦吧？”
“苦倒还好。”林天看着手腕上的那条淡淡的疤痕，“只是无数次想，要不要真的变成林融，或者放弃生命，去见唯一会对我好的爷爷奶奶。”
我紧张的看着林天，我没想到他竟然产生过这种念头。
“但是后来，我放弃了那些想法，我要做林天，我只能是林天。”
林天反手抓住了我的手，放到嘴边，落下轻轻一吻：“你说呢？”
我急忙点头，同时紧紧的握着林天的手。
“你那次想要带我去的地方，现在还能带我去吗？”
林天微笑着把我头上的雪花吹掉，“当然。”
我真的没有想到，林天要带我来的地方，竟然是个墓园。
林天牵着我的手走到了一块墓碑前，我抬头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眼眶一热。
那是一对熟悉的老人的脸，地下室那里，我曾见到过。
林天把买好的花放到墓碑前，温柔的把墓碑上的雪打扫掉。
“我来看你们了，爷爷奶奶。”
林天握住了我的手，对着墓碑说：“这次终于不是一个人来了，我把你们的孙媳妇带来了。”
虽然是对着墓碑，我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他不是女孩，不过我知道你们会理解我的，我这辈子的人就是他了，所以领过来让你们看看，怎么样？很可爱吧？”
林天拉我走到墓碑最前面，道：“叫爷爷奶奶。”
我看了他一眼，小声的说：“爷爷……奶奶。”
林天笑着说：“第一次来，所以还有点害羞，我们要出国了，可能短时间内都回不来，不过你们也不要惦记我，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他的。”
林天的眼圈红了，我看着他把头靠在墓碑上，几秒种后，才缓缓站起身。
“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们。”
林天的声音和动作很自然，就像是对待真实的人一样，我回头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虽然褪色了，但是上面老人的笑容依旧慈祥，墓碑在雪中也显得很安宁。
爱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留下温暖的记忆。
我们的机票是第二天早晨的，林天的行李箱只有一台笔记本几件内衣和一些重要的东西，而我的行李箱则全是吃的。林天把带不上飞机的留了下来，基本都是老妈给我带的饮料和补品，我看着可惜，就坐在床上拼命地喝，结果到了晚上撑的睡不着觉，就躺在床上和林天聊天。
“那本日记我还没有看完，你能让我看完吗？”
林天搂着我，说：“不怕被吓到了？”
“当时第一次发现，所以很震惊，也有点失望，不过说实话，我有那种反应是正常的，你也不该把我直接扔地下室里啊。”
“当时有些着急了，怕你离开我。”
我翻了一个身，看着他说：“什么叫着急了？难道说你当时一直有把我关进去的计划？”
林天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道：“都过去了，不说了，下一话题。”
我虽然很想继续问，但一想到明天就要出国了，确实有很多更想问的。
“林天，你给我报的是什么学校啊？你为什么不去美国而要去法国呢？法国的医疗水平很好吗？”
黑夜里，林天的眼白在窗外的路灯下显得有些亮。
“美国？你想去见王毅吗？”
“当然不是了，我的意思是，难道不是美国的医疗水平更先进吗？”关于这次出国，我什么都不了解，一切的事情都是由林天操办的，目的地是法国，这是我唯一知道的事情。
“这些你都不用管，苏栋，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想好了，放弃所有的一切，要和我一起出国吗？”
之前我不是就说过了吗？我不明白为什么林天这么执着这个问题。
“是啊，想好了。”
林天摸着我的下巴，把我抱进他怀里。
“那两本日记，我都留着，后天就拿给你看。”
我抬头看他：“为什么要后天？”
林天的手从下巴滑到我的喉结：“因为后天我们才会到国外啊。”
我躺在他的怀里，有些疑惑，刚要说话，就听到林天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明天还要早起，快睡吧。”
我看着天花板，打了一个哈欠，确实有些困了。
“晚安，林天。”
“晚安，我的苏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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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彩蛋：
奶奶：天天，不要怪爸爸妈妈，他们工作压力很大，所以对你严格一些。
天天：我不怪他们，我只是不想再被关进那个黑房间了……
奶奶：我一会去和他们说说
天天：谢谢奶奶！奶奶您看我画的这幅画好看吗？
奶奶：哇，画得真好，特别像梵高的画作呢~
妈妈：妈，我这刚离开一会您又在跟他说什么？天天，我说过，不让你画这种风格的作品，你又不听话，还有，妈。您别给他吃这些手工作坊的东西，没有安全保证的。
天天：妈妈，您别怪奶奶，是我说想吃的，而且我就吃了半块……
妈妈：半块也不可以！我说过多少次了，成功源于细节，越是小的时候越要养成好习惯。
奶奶：菽清，你对天天是不是太严格了？他就是个孩子，你们连一口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这样会出问题的。
妈妈：请您不要插手我的教育，天天今年十岁，已经会说三门外语，而且在市里拿了好几次青少年绘画大奖，如果不是我的教育方法，他哪里有现在的优秀？
奶奶：可是你没看到吗？天天获得很不快乐，而且他手腕上的伤你看到了吗？我怀疑那是他自己割伤的，你有注意到吗？
天天：奶奶，我……
妈妈：妈，您想的太多了，如果他是我的孩子，就不会存在这些问题，也会懂我的良苦用心。
奶奶：菽清，你……
妈妈：时间到了，我要领他回去了，下次是一个月后，我希望您能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不来，您也不要总去看他，会打乱他的时间表。
天天：奶奶，我……再见。
第68章
“苏栋，起床了。”
有人在叫我，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眼前有一张放大的脸。
“再不起床，我们就要赶不上飞机了。”
我有些迷茫的看着他，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我不是在做梦吧？”
林天捏了一下我的脸：“睡迷糊了？”
我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看到林天已经穿戴整齐，也已经把所有该带的行李放到了门口。
白色窗帘的光透到屋内的地板上，我转头看着林天忙碌的身影，从床上蹦了下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你说要带我出国，但是半路却和其他人走了。”
林天转身，咬了一口我的耳朵：“快去洗漱，不然我真的要把你扔在这了。”
整个路上，我放弃了尊严，忽视了他人好奇的审视，像树懒一样紧紧贴在林天身边，虽然我知道梦是假的，我也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但是那种感觉，我真的不想再拥有第二次了。
直到飞机起飞，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还是国际航班，我兴奋的看着飞机里面的一切还有飞机下的景象，激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