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染怕她在马背上甩下来,轻巧的把人抱了下来,齐洵的红衣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弧度。
双脚落地的齐洵还是有些腿软,紧紧的扒住了储染的肩膀。
两人相差一头多高,储染垂头,嘴唇贴在齐洵耳朵处,声音低哑:“没有感觉吗?”
储染的气息喷洒在齐洵的勃颈处,痒得的她想躲,可还有些腿软,半响之后,恢复力气的齐洵,站直了身子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储染眯着眼睛看着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齐洵,面色阴沉。
齐洵舔了舔被咬坏的嘴唇,嘶了一声抬眸对上了储染的那双深邃的眸子神色淡淡:“世子是在逼我吗?”
齐洵的语调上扬,一瞬不瞬的看着储染接着道:“世子怕是付错了情,我齐洵对世子绝无想法。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说着齐洵没有看储染的那双眼睛,大步上马。
储染眸子猩红,紧攥着拳头,转身睨着齐洵背影。
骑上马的齐洵,挥起棋子高声道:“出发。”
士兵们听令,踏踏踏的马蹄声响起。
储染站在原地看着那要走远的齐洵,双目赤红,面色阴沉,声音冷冷的高声道:“齐洵你没有心。”
储染的声音顺着风声吹进了齐洵的耳畔,齐洵擦了擦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答道:“世子才知道?”
说着话落齐洵挥起了马鞭,高呼了一声“驾”,扬长而去。
站在原地的储染眸子低垂,周身散发这寒意,边上的小七不敢上前。更不知道要说什么。
……
一月后,天气越来越冷,入了冬,霜花将至,屋内也燃起了暖炉。
世子府书房内,储染一袭白衣身披同色披风,静静的坐在案几前,指尖在琴上流转,清凌的琴声萦绕耳边,一曲罢,储染指尖微顿。随后收式。
储染的琴声落,坐在对面的南乘夸赞道:“阿染你的琴声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闻声,储染抬眸静静的看着他,即使什么也没说但却感受到了压迫。南乘见此,问道:“阿染请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储染面色淡淡,轻轻的擦拭着琴弦,时不时的就响起一声琴音。
片刻之后,储染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南乘,语气清冷,唇角微勾:“南乘。”
听着储染如此严肃唤自己,南乘已经猜到是什么事情了,反而放松了下来,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
“你把我也设计在你的计划里面了是不是。” 储染的声音坚定。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
闻声,南乘放下了茶盏,没有否认缓缓的点了点头,他早就知道以阿染的才智迟早要知道的。
“没错。”
储染眯着眼睛,正色道:“那个女孩,那只飞镖,甚至后面给邬苏大师引路的黑衣人都是你四皇子的人?”
“是”南乘被拆穿之后反倒是轻松的喝着小茶。
“你早就是知道有人在用人血炼丹,你借齐洵想寻得返还术引她去青州,你知她去我便会去,所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储染神色严肃,睨着南乘。
南乘未解释。
“南渊善用剑很少用镖,而东临却与之相反。”
储染的话音落,南乘微微抬眸,看向了储染笑了一下淡淡道:“真是什么也瞒不过阿染啊。”
“齐洵被诬陷的确是我派人让那小女孩特意给你透漏线索,是谁害他我想阿染心中应该有数了。”
储染眼皮微掀,静静的看了南乘片刻,迟迟没有在开口。
书房内刹那间静了下来。良久之后,南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梨树叶子早已掉落,只剩下枯枝。带着些许的萧条。
视线在回来的时候,声音低沉认真:“阿染现在南渊国库空虚,还有奸人当道可谓是内忧外患,如此来,最苦的还是百姓啊!”
叹气声,引的储染抬眸望去。
“阿染,我是父皇最不受宠的儿子,我不奢求他能像对待太子和老三一样的对待我,可身为一国之主,不应以民为本吗?前年江淮一带发大水,多少百姓活活淹死,又有多少百姓硬是饿死了。朝中可开仓赈粮?我从不想争权,只希望百姓安居乐业,可现在呢?”
南乘的语气悲愤,拳头紧握,眸色转深:“更可笑的是天子眼皮底下,竟有人用人血炼丹,城外南山上,多少孩童的尸体,就那么明目张胆曝尸荒野。”
越说越控制不住的南乘想到这些,不禁红了眼眶。
好半响之后,南乘缓了一口气道:“阿染我是不该利用齐洵。”停了半刻南乘又开口道:“阿染我知道朝中的事情你不想管,也不想插手,我已经派人在世子府外绝不让那些人扰了你清静。”
话落,南乘未在言语缓缓的起身后,向门口走去。
手刚碰到门边,耳畔处响起了储染淡淡的声音:“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动齐洵,我有怎会放过他们呢?”
南乘的手刚刚碰到门边,听见储染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转头,两人相视一笑。
第 53 章
天气渐寒,南帝的身体越发虚弱,咳血越来越严重,觉越来越少。
上朝的时候,很多时候精神都是恍惚的,听一听边关的捷报,两国交战,死伤无数,齐洵带兵征战,更是死里逃生。
边关北风呼啸,战士们日夜的巡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有那边投放过来的毒气,帐中的齐洵身披袄衣,坐在军事图前眉头紧皱,
坐在边上的刘玉,裹着厚厚的袄衣,整个人圆滚滚的趴在桌子前,眯着眼睛道:“小将军,如果这寒山王带兵无论是攻南边还是北边,按照地理位置来说很难攻,我们只要是守住了便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刘玉的话落看向了不知道在想什么齐洵,良久之后齐洵开口道:“那样太被动了,不是长久之计。”
刘玉也知道不是长久之计可现在的状况,对他们来说是真的不利,若只是单单的比兵力,南渊的兵马还是略胜一筹的,可奈何对手那边的蛊术,只要听见鼓声便会不受控制的自相残杀。简直是可怕至极。
满脸愁容的刘玉紧了紧身上的袄衣,一下子噤了声。
“什么时候会有东南风?”齐洵侧头看了一眼刘玉。
刘玉想了一会道:“夜观天象,这几日都是西南风。”
刘玉答完之后不解的看向齐洵:“小将军为何要问风向?”
齐洵手指圈了圈桌子上图 ,那个圈内正好就是寒山王扎营的地方:“我要放一把火,借着南风,烧他个措手不及。”
齐洵的话落,刘玉一下子便理解了齐洵的意思,可是怎么说还是有些危险,不禁有些担忧的刘玉问道:“将军打算是派谁去放这把火?”
闻声齐洵毫不迟疑说了一个:“我”
“不行,我不同意。”齐洵的话刚说完,刘玉便反驳道:“这样太冒险了。将军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你不能去。”
齐洵没有想到,刘玉会说出这种话,心头一震,但还是不容置疑的开口道:“我去,你看准时机在侧面包抄,不能让他们逃了,用铁丝把他们团团围住,我看他们怎么逃。为了死去的将士报仇。”
齐洵的话落刘玉担忧的问道:“那大人你呢?火势烧起来,你如果被困在了里面怎么办?”
闻声齐洵笑道:“我速度这么快怎么可能被困住。放心吧。”齐洵安抚的拍了拍刘玉的肩膀。
夜色见沉,庆安殿内,灯火通明,南帝坐在龙椅上,静静的看着边上垂着头的南乘面色不佳。
南乘静静的站在殿内,不多时殿外太监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到。”
随即,太子的身影渐至,微微俯身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南帝睨了一眼太子,沉声道:“起来吧,”随后又看向了南乘面色阴沉:“人已经叫来了,你有什么事情说吧。”
南乘缓缓的抬头,瞥了一眼边上的太子,正声道:“启禀父皇,近些时日,多户人家纷纷报官说是,丢了孩子。”
闻声,南帝眸子微眯,面色严肃,浑身透着威严:“这事情交给官府办就可以了。还需报到朕这里?”
南乘感受到了南帝明显的不悦,甚至看向他的眼神狠厉。
“父皇这不是简单的孩子失踪案,是有人用那些童男童女的心尖血在炼制什么长生不老药。”南乘边说边看向南苍,太子挑了挑眉根本丝毫的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