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来又怎么样,你只是用了徐晴的手机,不一定能证明就是你用她的手机发的信息。我哥死了,徐晴无依无靠,我再用点劲断了她的后路,她走投无路不就是得跟着你回房水县吗?没有了我哥,徐晴他们几个就是散沙一盘。”谢鹏飞看着李雷紧张的表情,他无所谓地说,“你在担心什么?害怕时信厚和徐虎知道?他们不是叫你雷哥,受过你的恩惠吗?难道他们真的会和你割袍断义?”
“你不了解九生,他心狠起来谁都拦不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李雷后怕不已,他担忧地说,“你只是说让我用徐晴的手机发信息,挑拨他们的关系,只是让谢鹤翔受点伤,没说让他丧命。说到底他是你哥,你这么做未必太狠了。”
“如果我说,这是意外,有人信吗?”谢鹏飞自言自语一声,他又呵呵嗤笑,“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谢鹤翔和我的确是一个父亲的同胞兄弟,可是他是怎么做的,他分裂了天辰,重用外人、算计于我,是他不仁在先,不能怪我不义。”
“虎子不足为患,可陈九生不是个善茬,你有没有想过,惹恼他会是什么结果?”李雷绝望地闭上眼睛,“我是个早就该死的人,死在他手上也算是补偿了我的罪。”
“我不知道是陈九生真的太厉害,还是你们这些人把他传得太过神乎其神,你和陈佳堡竟然这样害怕他。他在天辰五年,去云锐两年,工作能力是有,手段是有,可他只是一个人,他不是真的神。”谢鹏飞颇为不屑,“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哥做支撑,陈九生一个假学历的高中生能翻起什么海浪来。”
李雷看着谢鹏飞疯狂的表情,听着他几乎疯魔的言语,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上了贼船了,他被谢鹏飞击中了弱点,成为了他棋盘上的棋子。
如果徐晴知道事情是他做的,是他害死了她的丈夫,李雷不敢想徐晴会怎么样。
他做错了,却永远无法补偿回来了。
时信厚查看到想要的监控时间段,没用太长时间。徐晴手机上有发送短信的时间,他只用快进到该时间段即可,在徐晴做产检的那层楼,走廊左右两端各有一个摄像头,徐晴做检查的房间在走廊的第二间,在摄像头正对着的区域内。
徐晴站起来,把包放在椅子上,手机压在包上,她去了检查室。
在长椅上坐着另外一个人,他戴着黑色的帽子,看不清脸,可徐晴能放心把包放在凳子上,表明她是认得这个人,且是熟悉的。
徐晴进房间没多久,这人拿了徐晴的手机……
这一段时信厚反复看了数十次。
负责监控的工作人员疑惑地重复着时信厚的要求,他问,“时先生,找到丢失的物品了吗?”
“找到了,谢谢。”时信厚站起来,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走路时候摇晃了几下。
竟然是李雷。
为什么会是李雷呢?
作者: 事情的真相就是:李雷用徐晴的手机,给谢鹤翔发了一条短信,模仿徐晴的口气威胁谢鹤翔限时赶到医院,又删掉了这条信息并且把徐晴的手机关机了,导致徐晴没有收到谢鹤翔发的微信~~~
最近几天工作太忙了,单日更都快要坚持不住了~~
第138章 138
“九生,你怎么来了?”李雷刚从谢鹏飞那里回来没多长时间, 听到门铃响,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陈九生。李雷心虚,看到陈九生格外的紧张。
陈九生倒是表情自然, 除了有点疲累,没有其他的情绪, “心里烦,找你来聊聊天。”
“快进来。”李雷赶紧把门打开, 让陈九生进来, 他站在门后, 整理了情绪,才去拿水杯倒水。
“你别忙活了, 我坐会儿就走。”陈九生对格外热情忙碌的李雷说。
李雷收拾桌面,收拾沙发上的衣物, 他局促地站着, “白天上班, 家里太乱了。”
“这处房子我是第一次来。”陈九生关心地问他, “住的可以吗?嫌小的话让虎子给你遇其他的项目,地段你来挑。”
“不用这个就很好, 离上班的地方近。”李雷观察着陈九生的表情,他小心地试探,“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是有事儿吗?”
“你知道,晴姐的丈夫谢鹤翔去世的消息吗?”陈九生还算平静地问,只是提到谢鹤翔的名字, 他的声音不免带着些喉头滚动过的哽咽声。
“听说了,徐晴还好吗?”李雷双手放在腿上,他关怀地问。
陈九生摇头,“晴姐和谢鹤翔关系还不错,你知道当初是他帮了我们,没有他就没有我们的现在,晴姐感激他,我和虎子一样感激他。”陈九生说,“晴姐怀孕了,孩子是谢鹤翔的,他们本来可以是圆满的一家三口,现在只剩下晴姐和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谢鹤翔去世对晴姐的打击很大,如果不是我和虎子拦着,晴姐是要哭晕过去的。”
“她前段时间情况不太好,医生让她多卧床休息。”李雷提醒。
陈九生点头,他问,“你知道晴姐身体情况很不好,为什么还要做那件事情?”
李雷慌张起来,说话磕磕巴巴,“什么事情,九生你说话不要没头没尾的。”
“那好,我详细和你说说。”陈九生耐心地问,“昨天上午十点到十点半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在上班,昨天是我值班。”李雷反问陈九生,“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会怀疑谢鹤翔的死和我有关系吧,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晴姐能死心,能和你重新在一起,能和你回房水县,谢鹤翔是晴姐最大的牵挂,有谢鹤翔在,她永远不会考虑和你复合。”有些话陈九生不愿说得太明白,可李雷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最后的兄弟脸面都不肯留了,那么陈九生就只能拆穿他,“昨天上午那个时间段你在医院,晴姐在医院做检查,你用晴姐的手机发了条信息,用晴姐的口吻说要做掉孩子。”
“九生,谢鹤翔去世你很悲伤我能理解,可我们也是兄弟。我们认识的时间,比你和谢鹤翔认识的时间更长。”李雷心痛地指责陈九生,“谢鹤翔的确帮助了你,可我当初也没少帮你,在房水县如果不是我罩着你,胖子就能弄死你。我是为了谁丢了房水县的地盘,才去的A市,九生你不会忘记这些事情吧。”
“过去的事情我记得,现在的事情我一样记得。”陈九生一字一句,板上钉钉一样,“一码事归一码事,我现在和你说的,不是我欠你的人情,是你欠谢鹤翔的人情。”
“我欠他?你是不是傻了,要不是他趁人之危,晴子怎么会嫁给他,我怎么会在外面流浪这么多年。”李雷哈哈大笑,疯狂极了。
陈九生精通人心,精于算计,可他唯一不愿意去揣摩的是房水县的那些兄弟朋友,他们是一起吃过苦挨过饿的,他们是一起长大成人的,对陈九生来说,这些就是他的兄弟是他的家人。可李雷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兄弟到底是什么。
“晴姐为什么会嫁给谢鹤翔,是因为什么,你心里不该比别人更清楚吗?打架那晚上发生的事情,忘记的不是我,恐怕是你吧。是你连夜逃走,丢下一地狼藉留给晴姐,就一句‘不想连累晴姐’,雷哥,这么多年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真的不想连累晴姐,还是怕担责任,所以把晴姐推出去替你挡事儿。”那件事情,是陈九生心底永远的伤,和周青青有关,和对陈佳堡的亏欠有关,“晴姐有多为难你知道吗?她没有办法,为了给佳子赔偿获得减刑,为了给你减轻罪责,她没有其他的选择。是谢鹤翔拉了我们一把,给了我们一群丧家犬一个栖身的地方,不是谢鹤翔趁人之危,是你抛弃了晴姐,是你对不起她在先。”
“九生你不懂,徐晴没有参与,她不会有事儿的,如果我留下来,我查过了,对聚众斗殴的首要分子,情节严重的可能会死刑的。”李雷着急地为自己辩解,“徐晴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害她,我是为我们的未来着想。”
“你想错了,晴姐不怕吃苦,你住牢她可以等你,你死刑她可以守寡。可你就是逃了,留她一个人面对着一堆的事情,现在反而来责怪她。”陈九生加重语气,用力说,“现在,你害死了她的丈夫。”
“九生,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徐晴嫁给谢鹤翔,我的确是心有不甘,我没想害死他,我不是要害死他。”李雷慌乱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