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与礼院诸博士拟订的公主婚仪颇循古制,令驸马家用雁、币、玉、马等物,陈于内东门外,再由入内内侍送入禁中。清晨曹评乘马而来,至东华门内下马,礼直官引其入内,立于内东门外,躬身西向,以待徽柔)。
徽柔先往福宁殿拜别爹爹。官家自己已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却还是微笑着连声劝徽柔:“别哭了,秋和今儿给你化的妆很美,可别哭坏了,你若是在哭,爹爹可就把曹评赶回去了。”
官家这一句话倒是让徽柔把眼泪憋了回去。让旁边的人看着只觉得伤感又好笑。
此后,一切按照公主出降的礼仪有条不紊地进行,只有在苗娘子离开回宫时出了点小插曲,随后便没什么不妥的了。
新人入新房,曹评因为应酬,所以徽柔便卸下凤冠等装饰,在新房等着他,这时,旁边侍候的人呈上一个荷包,并说道“这是驸马吩咐奴婢交给公主的,说公主这一天忙下来怕是又累又饿,这个荷包里装的是公主喜欢的糕点,让公主垫垫肚子”
旁边的嘉庆子笑着说了一句“驸马对公主真好”
徽柔听着也很高兴,心里止不住的甜蜜,接过荷包,打开之后发现确实是她喜欢的那几样,吃起来很是开心。
吃完糕点后不久,曹评便回来了,屋里的人也退下了。
一对新人害羞地看着对方,曹评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
“徽柔,你今天真美。虽然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些不得体,但我想把我的心意告诉你”
“徽柔,我很爱你,爱你是我唯一重要的事。今生,我最幸福的事便是和你结为夫妻。我们的未来会很长,我的家人会对你好,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对你好,我会对你更好,我会用我的一生时间护着你,让你快乐”
不会让你经历身上长满了虱子的痛苦,不会让你经历在寒冷的冬夜里,自己生炭火取暖,却把脸烫伤了的痛苦,不会让你年仅33岁便带着世人的恶意离开这个世界。
说着说着曹评便将徽柔抱住,掩饰地将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泪水憋了回去。
徽柔虽然感觉今日的曹哥哥怪怪的,但也很感动曹评所说的话,也紧紧抱住曹评。
“我相信曹哥哥,我也很爱曹哥哥,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两人互表心意,情到浓时,一切都发生的顺其自然。
两唇相碰。。。。。。。(自行脑补)
☆、第二十章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纱幔,映在曹评与徽柔的脸上,曹评先于徽柔醒了过来,看着熟睡的妻子,曹评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便起床更衣,洗漱,没有打扰徽柔,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等到用早膳时,才准备叫醒徽柔“徽柔,该用早膳了,再睡下去,可就要饿肚子了”
徽柔靠在曹评怀里,双手环住曹评的腰,听着耳边曹哥哥温柔的声音,觉得自己只想一辈子这样赖着曹哥哥,不愿起床“曹哥哥,我想再睡一会儿,你陪着我好不好,就一会儿”
看着眼前撒娇的小妻子,曹评毫无招架之力,也只能遂了她的意“那就一小会儿,到时候可不许再撒娇带过了,用过早膳,臣带你去外面逛逛”
“好,曹哥哥,不过,你不许在我面前自称‘臣’,我不喜欢......”说着说着便又睡了过去。
抱着她的曹评无奈的笑着,回道“好,都听娘子的”睡着的徽柔并没有听见曹评这句话,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曹评的第一声‘娘子’,不过未来还很长,两人还有一辈子时间。
陪着徽柔又睡了一会儿,早膳又重新做了一拨,这才叫徽柔起床,这回徽柔没有赖床,很爽快的起来了,两人用过了早膳,便准备出门逛逛。
从小一直在宫里,很少出来的徽柔此刻是见什么都新奇,陪着她的曹评充分发挥了‘钱袋子’的作用,只管付钱。两人逛了一会儿,便找了个茶馆休息,听着说书的人讲故事,随后说书的便讲起了李玮与司马缸的趣闻
“话说早年间,官家赐婚司马大人长女司马缸和李国舅庶子李玮,两人在不久前成婚,听说这李玮相貌丑陋,肥头大耳,且性情木讷,司马缸嫁到李府当晚,便吓晕了过去,醒了之后虽然没有大吵大闹,却也一直没有和那李玮同睡一榻,而李玮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倒也平安无事”
听到这里曹评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果然,说书人话头一转。
“李玮母亲杨氏本是妾侍,后来主母去世,被抬为正房,虽为正房,仍然是妾侍的姿态,见这司马缸如此作态,气不打一处来,骂了一通李玮不争气,便又开始骂那司马缸不识抬举,嘴里念叨着‘那司马光一个台谏,国舅府还高攀了不成,他司马光不过是因为砸缸出名,多年来也只靠着那一张破嘴到处得罪人,毫无建树,只会用死威胁官家,什么死谏,真是可笑’,听到这里司马缸是忍不住了,从未见过如此妇人,气得随手将花瓶扔了出去,碰巧就砸到了杨氏身上,两人对彼此的不满更是一触即发。”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到了最精彩的部分,说书人却不再往下说了,真是叫人难受,台下观众纷纷喊道“接着讲啊,后来怎么了”,最后也只能期待着下次了。
徽柔此时听得也很不尽兴,想知道后事如何,见此,也只能等下次了。
正好这时曹评点的茶水与点心也上来了,徽柔便转移了注意力
“曹哥哥,那杨氏着实碎嘴子,不过说司马光的话倒是很解气啊,那司马光可不是这样吗。这两人若是在同一场合争辩,一定很精彩。”说着便有些激动了。
曹评宠溺地看着眼前看热闹的徽柔,笑着将徽柔嘴角的点心渣擦掉,又调笑道“娘子忙着吃东西,嘴角沾了点心,就由为夫为娘子效劳吧”
徽柔听见‘娘子’这个称呼,脸瞬间通红,手里的点心瞬间就不香了,只觉得这真是听过的最好听的称呼了。此刻虽然心里欢喜,但面上却是一副严肃样,奶声奶气地说了句“放肆,这可不符合规矩,我要罚你”。随后又补充道“便罚你一直这么叫我,不许忘了”
曹评笑着作揖“为夫遵命,娘子命令,不敢不从”
两人相视一笑,又甜甜蜜蜜地一起品茶,吃点心。
两人随后逛了许久,便回府了。
☆、第二十一章
自从上次在茶楼听了李家与司马家的趣闻,徽柔便时常念叨着,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便时常派人去打听。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今天,曹评带徽柔出门逛街,却正好赶上了续集。
徽柔兴冲冲地等着听好戏,曹评也只好陪她。而底下说书人也开始了。
“上一回,我们讲到了,杨氏与司马家长女的矛盾一触即发,两人那是互不相让,李玮是劝完这个,又劝那个,两头不讨好,杨氏是气不打一处来,见儿子如此窝囊,竟想出了一损招,给她那儿媳妇下了□□,强迫那两人圆了房。那司马缸也不是普通女子,醒了之后,便将李玮打了一顿,又将李府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也算是继承了她爹司马光的衣钵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台下的人都笑了起来,只有徽柔和曹评没有笑。说书人继续讲着,而徽柔却听不下去了。
“曹哥哥,那杨氏着实过分,就算那司马缸嫁过去没有与李玮圆房,却也没拦着他纳妾,夫妻二人都没有说什么,她为何要管这么多。只是可怜了司马缸,在家里便过得不如意,嫁了人,婆家还如此卑鄙,粗俗,不讲道理”
见徽柔生气的样子,曹评只能哄着“李家毕竟是半路崛起,没有底蕴,做的又是黄纸的生意,只因为是官家母家多有优待,日子才慢慢好起来的,这种作态,并不奇怪。”
随后又皱眉补充了一句“下药这事确实是过分了,整个京城恐怕是没有第二家了,这幅心思着实有些可怕,怕是被眼前的富贵迷住眼,认不清自己了。”
“司马大人想必不会让这件事轻易过去”
一旁的徽柔听着,只觉得杨氏恶心,同时心里也产生了后怕。
徽柔在这一瞬间感到有些委屈了,扑进曹评怀里
“曹哥哥,我只要一想起自己差一点就嫁到李家,我就,我的心里就止不住的后怕,爹爹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