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牧栀一伸手,正好抓住了牧邵清胸前的领结。
牧邵清反握住他手腕,对于这个大少爷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有些厌倦了。但牧栀却没有被讨厌的自觉,他自我感觉良好地说,“我只是看这个人不太爽而已,况且,宁少的眼光实在不太好,居然收了这么一个人。”
牧邵清眯眼,手中微微用力。
但在牧栀感受到之前,已经有人走到了他的身边:“毫无理由的挑衅,牧少,别做这样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低,也就对面的牧邵清和乐正逸听得见。牧栀的眼神闪烁了两下,放开了手:“我只是代替同学教训一下他,不行吗?这种突然出手伤人的beta候选人,真是给你们班抹黑。”
那个清瘦的男生朝牧邵清这里看了一眼,随后跟在牧栀的身后,去了实验楼东门。
牧邵清皱着眉整理胸前的领结,因为牧栀的动作,衣服皱了,牧邵清有点苦恼。
“我以为纪律队的会过来,公然打架,我们这不是违反校规了吗。”
“能不被打得满地找牙就不错了。”乐正逸无奈地道出事实,“纪律队里,除了宁珂,也就没人敢管他了。身份背景摆在那里,差一大截。”
超级豪门,宁牧南西,非这四家的人,做事情总有那么些缩手缩脚。
乐正逸关心地问道:“你得罪他什么了?这种心胸狭窄的大少爷,惹不起啊。”
之前被牧邵清塞到乐正逸手中的甜品盒,又回到了他手里。牧邵清想着选一处地方先解决早餐,他有预感,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上辈子他曾经想过加入宁珂。但一来,宁珂身边优秀的人实在太多,二来,他觉得在平行班学不到什么东西,所以,他虽然关注宁珂,但却没有靠近他。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知道,牧栀是宁珂的同班同学。这个一直找他麻烦的人,如果不是宁珂的同学,他早就反击了。
“我不知道。”
这件事情一直埋在牧邵清的心中,他是真的疑惑,为什么牧栀看他就跟看仇人一样。
“这就麻烦了,你可能是无意中得罪他的。天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有这么小心眼的人。”乐正逸叹气,“希望他能顾忌点宁珂。”
牧邵清无所谓。
“希望吧。”
他们步入教室的时候,已经响过预备铃了,老师还没有过来,但学生已经差不多到齐了。一百多号的人就这样齐刷刷地看向他们,让人颇为毛骨悚然。
牧栀几个人坐在第一排,翘着二郎腿,把椅子弄得咯吱响。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声:“牧邵清同学,欢迎你。”
随后,场内传来一阵欢呼。
亏得这里是实验楼的授课厅,不然这声音非掀了房顶不可。在嘈杂的声音里,牧邵清兀自冷淡地站在门口,一步都没有跨前。乐正逸在他耳边道:“这个牧少看样子有道歉的意思,你不进去?”
牧邵清反问:“你呢?”
“本来我混进去没什么,但他们这样一闹,被老师看见了可就不好,我怕病假条到时候不能用了,要不我出去等你?”
牧邵清余光扫到了一个人,摇摇头。
“嗯?”
“晚了,你看。”
乐正逸转头就看到踩着高跟鞋的矮胖老师,她对着乐正逸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乐正同学,我是第一次在普通生物上看见你的身影,是有意愿改修我的课程吗?”
“老师,您误会了,我只是陪新同学来班里熟悉情况,他人生地不熟的……”
闻言,老师板起脸来,冷冷看着牧邵清道:“同一所学校,你还能不认得,需要专门找个同学翘课为你带路?”
牧邵清对着人笑笑,这笑容看起来实在乖巧,让有些老师不忍苛责。不过,眼前的矮胖教师显然不在这个范畴。
“老师,对不起,乐正同学担心我迷路。”
矮胖老师也知道对牧邵清这样身份的学生没什么好讲的,诸位老师的亲身经历告诉她,向beta候选人责问,最终得到的结果只有气到自己一途。她看着牧邵清的脸,深吸一口气:“是你挑起班级的混乱吗?我在大老远就能听见教室里的声音。”
“不是我。”
“那这么多人喊你的名字作何解释?”
一群人看着牧邵清,眼神中满是势在必得。教学楼下面的那次挑衅他们占不到好,就要在教室里讨回来。
牧邵清把视线投向那些人,这些人有戏谑的、有嘲讽的,也有不怀好意的,甚至有人向他眨了眨眼。
牧邵清伸出手来,指着牧栀:“我的解释是,因为他。”
看到牧邵清说的人,老师脸都绿了。牧邵清还在那里兀自说着:“同学们受了牧同学的请求,欢迎我来到老师您的课堂,这是他们喜欢您的表现。”
完全不想听到这种话的教师表示:“你找个座位。”随后,她看了眼似乎要落跑的乐正逸,道,“你也去坐着。”
乐正逸咳嗽了起来,牧邵清无奈地摊手,两人随着老师的话朝台阶走去。主道旁边,学生的座椅环绕讲台,形成一个很有弧度的半圆,牧邵清可以把所有同学的表情收入眼底。他可以看见女教师放过他们后,那些学生纷纷看向牧栀。
“等等。”
“牧栀同学,你有什么异议吗?”女教师阴沉沉地笑。
牧栀举着一只手,看向牧邵清,但却是对着老师说话——
“我请求让这位同学坐在我旁边,离老师近一点,也更好学习,不是吗?”
“那这位同学,你就坐到第一桌那个地方。”
乐正逸拉住牧邵清,阻止他继续走:“课堂上,不要明着拒绝这种要求……”
有着一级一级台阶的主道将学生座位分成两半,牧栀在右边,左边刚好剩下两个座位。已经坐好的学生在牧栀的眼神下,挪了最靠外的两个位子出来。
牧邵清瞥了一眼乐正逸,好半晌,叹息一般说道:“我知道了。”
他们坐到椅子上,一直关注着这里的同学各个挺直了背,他们有预感,接下来的这节课,不仅老师,还有牧栀,都会一直往他们这里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看着学生恢复安静乖巧的样子,女教师在大屏幕上点出幻灯片,开始讲课。这节课她要讲的内容比较枯燥,涉及很多生物学史的知识,学生状态越好,越容易听进去。对此,她非常满意。
“翻开课本第八页,在上这节课之前,我先问一个问题。谁能复述一下我们高一年所学的ABOP四种性别的来历?”
在沉默的众人里,一直白生生的手举了起来。
女教师点头:“牧栀,你来回答。”
第43章 为难2
诸人眼下,牧栀施施然站了起来。
他还举着一只手,看起来就像个乖巧的好学生。但事实上,他的话语,却跟好学生没有半点关系。
“老师,我举手,是因为我也很好奇这个。国外并不会讲这么详细的生物史,我迫切需要一个同学为我答疑解惑。”
他说着,眼眸一转,直接朝向了牧邵清的方向。
“这样吧,我记得牧邵清同学是几日前才从高一年级调过来的。对于刚刚学习的知识,他应该记忆犹新,由他来回答,再好不过。”
乐正逸本是半趴在桌上,闻言,他叹了一口气,深觉宁珂的要求实在有些难了。他真心向牧邵清求教:“你真的不记得在哪里得罪他吗?这该是深仇大恨啊。”
牧邵清摇摇头。
牧栀的恶意,张牙舞爪,丝毫不做任何掩饰,从一开始就这样。如今,就算隔了一个过道,他都能非常明显地感觉到。
如果眼神能杀人,牧栀的眼睛肯定一直对牧邵清放毒气弹。
牧邵清将手放在了桌面的课本上,修长的指节下,白纸黑字的段落印得非常清晰。
把书上的内容给牧栀念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牧邵清淡淡反问:“他刚刚从国外回来,怎么可能跟我有过接触?”
“也是哦,你住那种地方,牧栀这样的大少爷怕是一辈子都没去过。”
“你也没去过。”牧邵清肯定了乐正逸的说法,但却在心中加了一句话。
‘宁珂去过……不止一次。’
被牧邵清惦记的宁珂半坐在医院病房里。处理完手中的公文,他点开学校的论坛翻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