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央悄咪咪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跟她唱反调,水灵个屁,她糙着呢。
张嬷嬷没讨到赏,悻悻地闭了嘴。
另一个嬷嬷拿起梳子给她梳头,边梳边道:“一梳梳到底,二叔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她每念叨一句,提央就在心里默念:反弹,反弹,个屁。
打扮着,提央就被自己的妆容分散了注意力,有点好看,是那种区别于平时,有些张扬明艳的好看,提央心想原来自己还驾驭得了大浓妆。
正当刘嬷嬷给她涂口红时,她突然从自己的盛世美颜中醒过来,“唉唉,你别只涂那一块,涂满。”
刘嬷嬷笑道:“小姐不懂,新娘子就是这样的,樱桃小嘴。”
提央皱着眉,郁闷道:“这不好看,跟噘嘴似的,哎呀,丑!”
刘嬷嬷安抚她:“你们看看,哪丑了,老奴就从来没见过像小姐这么标致的美人。”
“对对对。”
“就是就是。”
“哼。”提央移开眼,渣渣审美,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等她们弄完,天已经亮了,茜草送来了婚服和凤冠。她就像全副武装一样被从头到尾弄了个遍,走一步头都要重死。
“然后呢?我可以吃早饭了吗?”提央破罐子破摔地问道。
“不可以啊,小姐,没时间了。”张嬷嬷拉着她的手,“这就要走了。”
提央想挠挠头发,但是手指碰到凤冠后又缩了回来,摸不到,她心想难道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溜一圈?跟游街似的。
上了花轿,提央就不清楚自己被抬到了那里,在花轿上晃悠悠的,又饿又想吐。
“小姐。”茜草在外面叫她。
提央听见了,把帘子拨开个缝。之间茜草递过来一个蛋黄酥,提央立刻接过来,感激地看了茜草一眼,心想这丫头真好。
茜草微笑地点点头,继续跟着花轿走。
花轿突然停了下来,提央刚把食物咽下去,就看见一只手伸进了轿子。
☆、第十四章
这不太合乎礼仪吧,哪有被新郎牵着手下花轿的。提央不肯伸手,那只手似乎有点着急了,朝她勾了勾。
提央无奈,正准备搭过去,就听一个有些公鸭嗓的老嬷嬷道:“小姐,快点呀,该下轿了。”
这双骨节分明,白皙纤长的手是嬷嬷的?她吃了一惊,难怪自己会认错,这保养的也太好了吧,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手上像葱皮一样的皮肤,撇了撇嘴,然后拉了上去。
下了花轿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承乾宫,脚下是一条长长的红毯,两边站满了跪着垂头的大臣。
“嘶……”这场面有点大,被这么多人跪拜让她挺别扭的。
嬷嬷松开了她的手,示意她沿着红毯走到沈南星身边。她这才注意到沈南星已经在红毯尽头等着了,只是距离太远,提央看不清沈南星的神色。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这个距离,如果她扭头就跑,沈南星拔腿就追,什么时候能追上?
她轻微叹了口气,无解,没有速度和加速度等一些数据根本算不出来好吧,想什么呢。这些跪着的和那些配剑站着的又不是白痴,一个老嬷嬷拉着她她都不一定挣脱得了。
提央第一次体会到到腿上绑着沙袋的感觉,走得慢极了,活像个弓腰老奶奶。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两边的大臣,他们还在跪着,一个抬头的都没有。
真是承受不起啊。
提央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心里想着:好尴尬,好尴尬,好尴尬……就这样干走吗?还是招招手,摆个pose?
她知道自己应该面带微笑,仪态端庄,但是她笑不出来,而且自己平时懒散惯了,昂首挺胸什么的也就勉强做做样子。
上楼梯了上楼梯了,提央脑子里一片豆腐渣,她提着裙子的手不住地颤抖。
沈南星伸出了手,眉眼带笑,温和地看着她。
提央深知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给沈南星面子,只好扯出一抹笑,把手搭上去,然后和沈南星并肩接受文武百官的叩拜。
那么多的人跪在下面,提央只觉得眼花缭乱,一个个乌黑的头一上一下,她心想自己会不会折寿啊。
沈南星拉着她的手,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回了凤仪宫,两人一路无言。
把提央送到房间里后,沈南星就离开了,只有几个宫女嬷嬷在外面守着门。
提央见没人了,就把沉重的凤冠摘了下来,摊倒在床上,脖子真的快要断了。
休息了一会儿,她下床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然后看见桌子上有吃的就吃了几口。
透过门窗,可以依稀看见人的身影,提央心里有些堵,门就一个门,根本不可能出去,她瞬间联想到那些被逼婚的女子,哀怨地叹了口气,叹自己命途多舛。
陈凝雁说就当是一场梦,醒了就好了,提央喝口茶,把杯子重重地放回桌上,“老娘不管了,爱咋咋地。”
然后就脱了鞋躺在了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门口突然喧闹起来,提央有些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继续睡,直到房门被打开,她才惊醒猛地坐了起来,尴尬地看着沈南星,“陛,陛下。”
沈南星对她的行为和仪态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只是坐到桌子前,朝她招了招手。
提央赶紧下床穿鞋,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
沈南星看着她,脸上的笑都快要溢出来,提央的嘴角抽了抽,提醒他手里的酒已经倒满漫出来了。
“哦。”沈南星回过神,把一杯酒递给提央,“合卺礼还是不能免的,嗯?”
提央不情愿地接过来,不情愿地勾着沈南星的手臂一饮而尽,刚放下杯子,她一合眼,趴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
沈南星紧张地拍拍她,提央仍是一动不动,突然沈南星好像想起了什么,凑到她耳边:“皇后既然醉了,那朕就为所欲为了。”
提央哆嗦了一下,为你个大头鬼,故作为难道:“陛下,我来月事了。”
沈南星收敛了笑,“你知道欺君之罪吗?”
提央立刻改口:“好吧,我没有。”
沈南星把她抱上床,提央挣扎:“陛下,我还小,什么都不懂,要不我们改天?”
沈南星按住她的双手,然后把她禁锢在身下,“无妨,朕懂。”说完就吻了上去,一双手还不安分,开始脱提央的衣服。
冷空气立刻接触到提央的皮肤,她哆嗦着,心里又害怕,不自觉地就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沈南星不高兴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拧眉看着提央的眼睛,强迫她与他对视。
提央如实回答:“我不想做。”
沈南星一个巴掌就落了下来,“你是在为楚来守身?”
提央被打懵了,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楚来,他不是叫楚未吗?你随便就给人家改名字,有你这样不讲理的吗?”
沈南星火冒三丈,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怒吼道:“你是在为他鸣不平?朕警告你,朕现在就能让他死!”
提央猛地一惊,楚未还没死?
沈南星的动作更加粗暴,提央觉得自己□□,又怒又羞,“什么守身不守身的,我不想就是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你停下!”
“你这是想撇清他?”沈南星抬起头,眼睛就像黑夜中的炭火,灼灼地盯着提央。
“我没有。”提央咬着嘴唇,“你个傻逼混蛋。”
沈南星没有听明白傻逼是什么意思,但是混蛋他知道,他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朕今天就混蛋了,以后你就是朕一个人的,包括这个身体。”
提央赶紧去抓沈南星的手,让他停下了,然而沈南星比她力气大得多,一只手就困住了她一双手,另一只手行云流水地就把衣服剥开。
提央的泪哗哗直流,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角流出,浸在被子上,她的眼睛猩红,就像是被满屋的红色帷幔映的一样。
“啊——”突然,她觉得有一把刀捅入了自己体内,疼得脸都要扭曲了,她胡乱地去抓沈南星,想掐死他。
沈南星欺身压了上去,把她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疼……”
沈南星的唇堵住了她将要出口的话,舌头趁机送了进去,滑腻灵活,勾着提央似乎昏死过去的僵硬的舌头在口中缠绕。
提央拼命地用鼻子喘着粗气,脸憋得都红了。身体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快要昏厥过去,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把自己灌醉,那样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