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宠姬(38)

楚禾以前从未听过他这么小心翼翼地说话,轻轻咳了一声道:

“冷饭…挺好吃的。”

赫绍煊凝滞片刻,伸出修长的手指从碗中捻起一块绿豆糕,抬手送到楚禾嘴边。

楚禾身子一僵,半晌挤出几个字眼来:

“这就…不用了吧。”

只是绿豆糕的香气若即若离地飘进她鼻子里,让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赫绍煊唇角轻轻一勾,趁着她说话的空隙,眼疾手快地将绿豆糕往她口中一塞。

楚禾一惊,却已经来不及拒绝,整块酥软的点心便尽数入口,清香立刻在口腔之中蔓延开来,融化在舌尖,甜入心脾。

末了,赫绍煊还不忘用手指轻轻擦去她唇角的碎屑,眼中尽是温柔。

楚禾感受到他那温暖的指腹擦过自己的唇畔,恰如一片羽毛轻飘飘落在她心上,引出悸动不止。

她慌了神,忙撇过脸去,用手背用力蹭了蹭自己的唇角,试图忘却方才那酥痒的触感。

赫绍煊敛去笑容,站起身来朝她伸出手:

“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我先带你回大帐休息。”

楚禾没借他的力,自己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犹豫片刻道:

“我能有自己的营帐吗?”

赫绍煊神色一凛,刚要严词拒绝,却忽然停顿片刻,换了一个温和些的语调道:

“军中物资紧张,恐怕匀不出多的营帐给你。”

楚禾没答话,跟在他身后走到了一处收拾干净的营帐之中。

简简单单地摆着一张行军床,足可以睡下两个人。除此之外,床榻上还摆着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一套梳洗器具,甚至还有一盆热水。

赫绍煊转头温声道:

“我还有要事相商,你先睡,有什么事你只需吩咐外面的侍卫便可。他们就在外面听令,不会进来。”

见楚禾快速地埋下头去“恩”了一声,赫绍煊便径自走出了营帐。

她简单地梳洗了一遍,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便爬上了行军床。

经过一天的颠簸,楚禾实在有些累了,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野外的晚风太过阴寒,她睡着睡着便感觉寒意刺骨,连带着腹中也传来一阵绞痛,于是便忍不住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

可是军中发的都是春被,薄薄的一层显然无法御寒。

楚禾腹中疼痛愈发剧烈,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住地发着抖。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连带着结实的营帐也跟着摇晃了起来。细密的风从缝隙里灌入,不断地吹在她身上。

忽然有一只温暖的大手在黑暗中握住了她冰凉的脚腕,将源源不断的热气传到她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原谅狗子啦...追还是要追一阵的。今天还有红包哦~欢迎评论留言

明天憨憨要上夹子了,所以更新会挪到晚上11点,为了补偿大家会有肥章放送!别打我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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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上一世,徐幼瑶一颗真心全都捧给了自己那个霁月清风的竹马楚衔,最后却被他丢出来做了替死鬼,香消玉殒在阴冷的天牢里。

重活一世,面对昔日竹马的糖衣炮弹和惺惺作态,徐幼瑶冷脸疏离,接了圣旨,转身入宫。

楚衔挽留不住,气急跳脚:“暴君无情,你一定会后悔的!”

徐幼瑶头也不回地踏上入宫的马车。

上天已给过她重来的机会,此次无论祸福,永无悔矣。

帝王萧俞,性情难测,朝廷上下无一不惧他如鬼。

徐幼瑶进宫时,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位第一美人是怎么被暴君折断细腰、弃如敝履的。

他们伸长了脖子等啊等,终于等到暴君发怒,革去徐幼瑶父亲丞相之位,贬为庶民。

一时京城内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之人无数。

礼部尚书见瑶妃被冷落,趁机提起君家嫡女。

萧俞懒懒抬眼:“哦?有瑶妃好看?”

“比瑶妃娘娘还美!”

暴君脸一沉,冷笑:“爱卿这般老眼昏花,可如何担得起礼部尚书一职,不若明日回乡,养猪去。”

礼部尚书讪讪告退,还以为陛下是开玩笑。

直到第二天,圣旨突下、贬他回乡。

还附赠哼哼唧唧的猪崽子两头。

据说礼部尚书气得脸都绿了。

京城众人:???说好的失宠厌弃呢!

☆性情难测肆意妄为暴君×越宠越娇气明艳美人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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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的小腹下坠般地疼, 人却还昏睡着, 半梦半醒间时常情不自禁地呢喃两声, 声音听起来娇弱可怜。

赫绍煊掌心触及她冰冷的脚踝,忍不住蹙起眉。

他点起了灯烛,回到床前弯腰探了探她的额头, 低头检查她的异样。

还好,没有发烫的迹象, 并不是风寒。

楚禾似乎感受到他掌心的触碰, 下意识地往旁边一缩, 那张因为痛苦而微微发皱的小脸也倔强地撇开,似乎极不情愿他碰到自己。

赫绍煊略微一滞, 抬手拧住她的下巴,低声问:

“难受也不说出来?”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弱弱的嘤咛。

她白天太累了,此时疲惫得几乎听不见他说什么,只是翻了个身面朝床榻内侧, 将身子蜷成一团继续昏昏沉沉地睡。

赫绍煊无奈, 只好和衣而卧, 平躺在她身边。

他睁着眼盯了穹顶一会儿, 索性心一横,腾挪到楚禾身边, 不顾她无力的挣扎, 伸手将人揽进了怀中。

她整个纤瘦的身子都被包裹进赫绍煊怀中,让她能感受到一股暖意从背后袭来,仿佛冬日里在屋子里点了足量的银屑炭, 身上还裹着厚厚一层云锦被、一边喝着牛奶甜酪一样的暖和。

楚禾迷迷糊糊地用力按着小腹,源源不断的疼痛并没有因为身上的暖和而减轻。

这几乎难以忍受的睡梦里,她忽然梦见了前世,梦见那些沾血的信件,还有自己跪在上书房外磕头、求赫元祯开恩的场景。

她在梦中呢喃着“爹爹”“娘亲”,还有“大哥”“兴弟”,眼泪一滴一滴划过脸颊,沾湿了枕头。

梦境宫里的青砖地如冰河一般带着入骨寒凉,朱墙宫阙宛如撒着猩红的鲜血,浓烈得几乎要将她吞噬。

这时候,忽而有一只大手将她扶将起来,温暖肆意,让她贪恋得几乎舍不得放开。

赫绍煊在一旁听清了她那微弱的哭泣,神思不由地有些恍然,心里揪成一团。

她这么想家的么?

旋即他又想,她不过也才十五岁就远嫁到了东尧,怎么可能不想家呢?

赫绍煊已经记不清自己十五岁时去过哪些战场,但他的十五岁,一定不会是像她一样依偎在父母膝下,享尽天伦的。

他忽而想起自己离开玉京时,父亲已经垂危,却仍用力握着他的手说:

“东尧蛮荒,你自可放手一搏。”

为了这句话,他这一路走来宛如逆风而行。他向来都是形单影只、孑然一身。他亦习惯如此,习惯到身边出现了这样一个人,他也不知道如何珍惜。

如今在他怀中的人儿宛如一朵娇花一般脆弱,仿佛经不起这世上任何摧残,轻轻一折便要碎了。

她捂着小腹低吟了一声,赫绍煊遂将手覆在她小腹上,慢慢揉着。

楚禾似乎好受了许多,冰冷的身子也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

也不知她是不是迷迷糊糊中觉察到了身边的人是谁,忽然嘟囔了一句“赫绍煊…”

赫绍煊微微一滞,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接着,楚禾带着一丝哭腔,瓮声瓮气地骂了一句:

“你…你自己一个人过吧,我要跟你和离!”

赫绍煊浑身一僵,伸手用力将她的脸扳过来,果然借着昏黄的灯烛,看见她一双朦胧的双眼已经睁开,雾蒙蒙的眼中像是覆了一层云,透着晶亮的泪花。

他喉咙涩然:

“为什么?”

楚禾忿忿转过身去不言语。

她白天还清醒的时候一直叫自己忍着,可心里那口气其实一直都没有疏解开来,堵在心头让她总是忍不住去想。如今睡眼惺忪地醒来,倒少了白日里那一副强撑的样子,总归多了三分任性。

楚禾偷偷擦了一把眼泪:

“你喜欢纵着琼善,何不直接娶了她,跟她在一起。平白留我在这里受气,你自己倒是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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