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的事情,两人之间旖旎的气氛已经完全消失。唐可也能够直接面对白云宣了,当下坐正了,要听他说事情。
“我一直叫娘子糖糖,而娘子却直呼我的名字,似乎有些不公平呢。”
“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呀,我不会说什么的。”
“可是我想娘子叫我的小字。”
“小字?”唐可想起来了,白云宣的小字牧可。
这两个字虽然是取自古籍《长闻》中战归一词“与酒牧烽烟,得闲可归家”,但是连在一起后却不得不让她想多啊。牧通慕,而可又是她的闺名,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是呀,想来我的小字与糖糖的缘分甚深呢!”
听到他的调侃,唐可闭了闭眼,轻轻的叫了一声“牧可。”可就是这一声,也让她的心里泛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似乎要荡漾到她的脸上一般。
听言,白云宣眯了眯眼。果然,这个名字从她的嘴里说出,带了几分软糯的意味,让他十分受用。看着眼前的人,若非他不想吓着她,真想狠狠的将她抱在怀中揉碎了才好。
“好了,叫也叫了,说也说了,我乏了,睡吧。”说完,唐可就离开白云宣的怀抱,拿着褥子睡下。
白云宣见状,将自己小榻上的褥子也拿了过来,然后躺在了唐可旁边。
“你……”
“嘘,糖糖,今日我很累,别说话了,睡吧。”说完,便真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中。
而唐可这下子可睡不着了。她虽然逐渐接受了白云宣,但也没有办法接受如此大的改变啊,下午亲她抱她也就算了,如今怎么还得寸进尺睡在床上了呢?
若不是看在他着实累了的情况下,她是一定不会让他在床上休息的,唐可如是想着。只是心中却隐隐有几分心虚在里面,毫不客气的忽略它,然后躺在白云宣旁边,眼睛大大的睁着,却一动也不敢动。
就怕惊扰到睡着的白云宣,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沉沉睡去。
而在唐可睡着后一会儿,身旁本应熟睡的白云宣睁开了眼,看见已经熟睡的唐可,不由自主的笑了笑,然后伸出手缓缓的将她捞到自己的怀中,闭上眼睡去了。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一早,唐可醒来的时候,白云宣已经出门办事去了。
丫鬟们照例进来帮着唐可洗漱,乔展在一旁挑选着今天要戴的首饰。却看见唐可挥了挥手,表示不必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夫人有令,她自然是要听的,便将首饰都收了起来,静静的等待唐可梳洗完毕。自从唐可进门后,乔展就被白云宣划给了,她多次提议让白云宣将乔展带上,毕竟乔展是有能力的,可是都被他拒绝了。
还一脸伤心的看着她,仿佛她是那个抛弃他的负心女子一般,她想要说什么,白云宣便先他一步说她身为娘子,竟半年不到就想往他身边塞人了,真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弄得她哭笑不得,哪有这样颠倒黑白的。
她不过是想着乔展如此有能力,就该让她发挥出来,在自己身边简直是屈才了。后来估计是白云宣说不过她,直接将此事告知了乔展,在有一天早上她梳洗时,乔展一下就跪在她面前,说什么都要跟着她,还说既然自己是她的主子,那么就不会背叛自己,也不会将自己的事情都告诉白云宣的。
唐可很是无奈,她明明是好心倒办成了坏事。不过最后还是让乔展跟在了自己身边,然后又狠狠的数落了白云宣一顿,这件事情才算结束。
现在她已经渐渐的明白白云宣的意思了,乔展一直在外面跑动,见过不少世面,能够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并且自己开的那几家胭脂水粉铺子,也在乔展的帮助下,渐渐的扭转了局面,开始盈利。
所以现在的唐可对乔展可谓是越来越亲近,连亲事都开始相看起来。只是乔展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似乎并不曾上心。
“小姐,老爷来了。”
正想着,梦雨急急地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焦灼。
“父亲来了,何时来的?”
由于白云宣提前就告诉了她唐府的事情,所以现在的唐可虽然看上去十分焦急,可是心里却是冷静的。
昨日白云宣才说了今日父亲就来了,按照父亲的性子,若非事态紧急,绝对不会登门求救,难道唐家连这几天都撑不过去了不成?
“回小姐,就刚才门房来报说唐老爷来了,有要事找小姐,奴婢这才晓得,就赶快来通知小姐了。”
“好,你同我一起去看看父亲。”唐可说完,就带着梦雨和乔展一同去了前厅。
在前厅的唐苏木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丫鬟了已经添了两次茶水,他也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女儿拜见父亲。”走到唐苏木面前,唐可才发现记忆中的父亲竟然完全变了模样,早已找不到当年那个潇洒俊俏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消瘦的脸庞,脸上的皱纹也越发明显了起来。
“起来吧,怜怜近日可好?你回门那日负气离开,如今可还怨着父亲?”
看着越发大气的女儿,不知为何,让唐苏木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是儿女们心中的英雄,原本以为这些儿女一直需要自己的庇佑,可是现在看来,女儿没有自己的帮助,也能够在白家站住脚跟。
“父亲多虑了,女儿从未怨过父亲。只是那日女儿气急,失态,希望父亲不要怪罪女儿的无礼才是。”
“自然不会。”
“今日父亲来是为何事?”
“自然是有事的,贤婿可在?”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你可知他去哪里了?”
“不知,近日他行踪甚是神秘,女儿也难得见到他。”
“如此么?不过男人总是要以事业为重,你要理解他才是。”
“是,女儿明白。”
看看她的父亲,好不容易来看看她也不过是程序化的问几句便扯到了其他事情上,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她好像都记不得了。
“怜怜,父亲今日来,也是有一事相求。”
“父亲请说,若是女儿能够帮得上的,一定竭尽全力。只是女儿常年都在这后宅之中,恐怕能做的事情十分有限。”
“不过是小事而已,就是最近唐家遭遇了些困难,若是想要度过难关就一定要拿到白家的一桩布匹生意。”
“父亲是想让我同白云宣说情,让他将这件事情交给唐家?”
“正是,为父接到消息白家将同唐、王、李三家商号同时商谈,最后选出一家负责此事。”
“既然如此,以唐家目前的实力,直接去不就可以了么?父亲为何来找我?我虽嫁入白家,可是对于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从未插手过半分。”
“为父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桩生意唐家势在必得,以你回门那一日白云宣对你的在乎,相信你只要说一句话,他便会听,就可以解了唐家目前的困境,怜怜,你为何不肯呢?”
听到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唐可心里止不住的冷笑。说得好听是一句话,但是从来都没有女子插手男人生意上的事情,若是白云宣喜欢她自然不会介意,可若是事后被有心人提起,一次两次到多次,白云宣心里又会是何种想法?父亲这话说的轻松,却丝毫不曾考虑过她的处境。
“父亲这话说的轻巧,可女儿实在是做不到。莫说女儿本就在此事上没有发言权,即使是有,女儿也是绝不会如此做的。”
“怜怜!唐家好歹也是你的母家,你帮一把又怎么了!”
“对,唐家是我母家,我应该帮的。但父亲是否想过,我既嫁入白家,此生便要在白家度过。若是让白家族人知晓我的做法,我该如何自处?”
“怜怜,你放心,只要唐家在,白家就不敢小看了你去的。”
☆、被打了一巴掌
“父亲!唐家的家训你都忘了吗?立身为正,行事需直,待人以宽,不愧于天地,不愧于父母。如今的唐家呢?巴结权贵,讨好商户,做尽了一切讨好之事,但是结果如何呢?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啪!”响亮的一声,让厅中的人都愣在了原地。
“夫人!”
“小姐!”
过了一会儿后,唐苏木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