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杀我千百次(17)

作者:缇十七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崔珩晏笑意悠扬:“真是聪明,没有发现伤口,却能知道凶器是什么。”

其实,不同伤口造成的死因,在尸身上的表现也会有千差万别,不过崔珩晏懒得多和她解释。

能够一击必杀,又何必再说第二句话?

明明是这样温柔俊秀的公子,说话声也如击金敲玉一般动听,花锦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完了。

崔珩晏起身,看也不看一眼已经晕厥过去的丫鬟,对着目瞪口呆的另一位侍女温柔道:“能麻烦你清理下这里吗?”

那侍女慌忙应声是,把已经不省人事的花锦给拖出去了。

旁观的阿余皱起了眉头,凑近崔珩晏,小声问:“公子觉得她是凶手吗?”

“未必,”崔珩晏撂开手,“不过死了也罢,这翠柳之前对姑母不敬。既然没有害到她们,就不必查下去了。”

他转而翻开书册,露出个漫不经意的样子:“她最近有没有留什么消息?”

阿余垂头,不敢看对方的面容:“不曾。”

崔珩晏薄凉的神情冻裂:“一个字都无?”

阿余眼撇到墙角:“阿笙姐姐好像都不知道您离开过一阵。”

啪的一声,崔珩晏合上拿倒了的书籍,怒火中烧:“真是给她能耐坏了。”

阿余腹诽:当初不是您先说的,再也不理人家了吗?真真是公子心,海底针。

不过他可不敢辩驳,反而关心道:“您自从回过府邸便没有歇息过,还是先包扎一下手指的伤口吧。”

崔珩晏冷飕飕打量他一眼,“有什么用,反正她也不会来关心我。”

不忿的阿余凑上去,很诚恳道:“我很关心公子啊。”

没有想到,阿余的赤胆忠心被公子视于无物不说,崔珩晏重新翻阅起地理图志,声音漠漠:“今天阿裕回来,你还是多关心他吧。”

阿余咬着牙心底骂:我真是欠,做什么不好,要来关心公子?祝福无情无义的公子早日被阿笙虐待到肝颤心碎。

他望向碧蓝苍天,恨恨道:公子,我等着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来捉一点辈分上的小虫

下章开始恋爱(划掉)

第14章 大美人叫疼

私底下的暗潮涌动自是凶猛,可是表面上大家都其乐融融。

年过花甲的崔老太太因着崔小公子回家,更是开心,这些日子里原来的沉疴痼疾都好了大半,又正值子孙们学堂休沐,便热热闹闹办了场家宴。

枝条交疏,早春的花渐次开放,女郎们笑语盈盈,一直拘在学堂里的少爷们也终于可以喘口气儿。

这样鼓乐齐鸣的宴会上,牢牢吸引住所有人注意力的,还是那站在一隅的公子璜。

崔珩晏面容玉白,皎然若松,即使这样多人将他围拢住,他也丝毫不见狼狈,举止极为周到自然。

他一举一动,都是这春色满园的画作里最为清淡、可也最为勾魂摄魄的一笔。

可这样秀美多姿的公子,注意力却全然不在那含羞带怯、我见犹怜的表妹们身上。

甚至,他还有点心不在焉,眼神总是飘向别处。

阿笙自知和这场盛宴没什么关系,就挑了个没人去的桂花树下调制香料,准备一会儿去添香。

她调得专心,也没有发现那一双伪装不在意的灼灼目光。

还是崔珩晏的侍从阿余机敏,趁没人注意,一溜烟儿跑到了阿笙身边。

他愁眉苦脸:“诶呦我的好姐姐,你就当可怜我们几个小的吧。你是不知道,这几天你们吵架,公子就没给过我们一个好脸,害得我们那是过得心惊胆战,连大声喘气儿都不敢。”

阿笙觉得好笑:“你们公子不是最宽宏雅量的,何曾训斥过下面的人?”

阿余猛拍大腿:“公子是不骂人,可是最近那脾气阴晴不定的,谁见了谁不打哆嗦?不说别的,前儿个有个新来的丫头来给我们上茶,怕是太紧张了,跌了个跤,愣是打碎了茶盏。公子还没说啥,她自己先给吓得厥过去了。”

这阿笙可就奇怪了,“你们不是前些日子才出了趟远门儿?”

“唉,”阿余叹口气,“你可别提了,我被公子折磨的瘦了一圈儿。本来怎么也要一周才能回来,公子硬是缩短了一般的时间,日夜兼程地赶回来。瞧瞧,我这裤腰带都系不上了。”

说到这里,阿余惊讶地抬头,“我还以为,阿笙姐姐你不知道公子前些日子离开了呢。这下可坏了,公子肯定以为都是我在里面挑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这些噩梦都与崔珩晏有关系,公子一旦回来,这些梦魇就烟消云散。而倘若公子出远门,那些梦魇就重新找上门来,当真是比那能辨别方向的司南还要准确。

换言之,阿笙只要一入眠,就会知道公子回没回府,这毛病真是没有个好法子能治。

阿笙无奈,将手里的龟甲香料放下,拍了拍手跟过去:“这又不是我生他的气,倒是他主动和我置的气。还要我去哄他,哪里来的道理? ”

“你说的在理,”阿余笑嘻嘻,帮忙把她的东西归拢到一起,“就知道阿笙姐姐最心疼我们了。”

不远处那积石如玉的公子璜,看似漫不经心,可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阿笙后面的这棵桂花树。

可是等到她袅娜行了个礼,真的过来了,他却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你还来寻我做什么?”

阿笙无辜道:“我也不是来寻公子,只是公子之前许诺过要偿我两个笛子,这才特意来讨要的。”

她还伸开手,真的是一副索要的架势。

崔珩晏气郁,可是看那玉笋一般洁白细嫩的手摊开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转头吩咐道:“阿裕,把那两只笛子拿出来。“

两只笛子皆用紫竹雕成,触手温润,不必试都能想象到,吹出来声音必然圆润又清脆。

甚至,阿笙之前还曾经抱怨过,由于她手小握不住,原来的笛子有时候用着不顺手。

这两只笛子,倒是连大拇指擎握的地方,都有一个小小的凹陷,真的成了为她量身定制的了。

连这穗子的花样都是她喜欢的样式,真不知道崔珩晏是从哪里淘到的宝贝。

芝兰玉树的公子闷闷道:“答应给你的事情,我何时不践诺了?”

阿笙抚摸着穗子,反而对另外的人更好奇:“阿裕,你何时回来的?”

公子有两个常伴的侍从,一个是阿余,另一个便是前些日子跑到南方去处理事情的阿裕了。

阿裕老老实实作答:“也是昨天才回来。”

这两个人倒是先续上话了。

眼看公子面色越发不好,旁边的阿余可真是急得火上房了。

这下也顾不上抢不抢话了,他打断道:“阿裕是辛苦,可公子也不容易呢。阿笙姐姐你是不知道,这两支笛子都是两年前,公子亲自请师傅跑到竹林里,一株株挑过来的,这可是上好的老紫竹啊。”

不用他说,阿笙也能看出手里这紫竹纹理细腻,一瞧就不是新竹子。

最近的老紫竹凤毛麟角,最是难找不过。

公子居然两年前就为了她一句“用的不顺手”,开始寻摸竹子了。

阿余还在喋喋不休:“从打磨,烘烤,量孔,校音,桩桩件件可都是公子亲自上手的,前儿个,他还被那木刺给扎了手呢。”

他一个着急,甚至还直接伸手,将公子的手拎出来给阿笙瞧。

等崔珩晏撇开他的手,阿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不愿人近身伺候的公子,这次居然真的给他得手了。

这段时间公子出门,就是为了给她做笛子去了?

阿笙皱眉,也不管崔珩晏还在黑脸了,她扯住了公子的衣袖,“给我看看。”

崔珩晏冷哼一声,还欲甩开,可那力道就跟去年残冬里踩着的软雪一般,轻飘飘地,三两下手腕就被阿笙捏住细瞧了。

公子的手玉白,光洁如同本人一样,可这也更显得,那手指上肿起来的淤血狰狞可怖。

显然是木刺还没有清理干净,留在伤口里恶化了。

阿笙这下也不管崔珩晏是不是还闹脾气呢,给他按到最近的石凳上坐下,本来爱不释手的新笛也给放到了一旁。

也不用她找,阿余早把药箱搁到石桌上了。

这下一直充当木头人的角色阿裕,也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公子对他冰冷的目光是源自何处,他匆忙描补:“是啊,你不知道,公子他这都是为了等你。听闻都过去三天了,这几根木刺愣是不拔,现在怕是都化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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