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问服务员:“你们餐厅最大的餐盘有多大?”
服务员如实道:“大约18英吋左右。”
傅庭蕙相当豪横地说:“18英吋?那就是直径还不到五十公分。罢了,也不为难你们,再加一道葱爆海参,就用那个盘子装,装满!如果五到七年参没有,就用普通三年的,三年的没有就用养殖的。总之,要装满!”
商濛濛在一旁笑眯眯地点头,仿佛没看见对面几位那精彩纷呈的脸色。
傍晚,燕松南回到酒店,傅庭蕙从他手里接过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什么事这么高兴?”燕松南从镜子里看着妻子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的样子,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
回答他的是一串爆笑。
燕松南挑眉,看着妻子笑够了,和他说:“老公,我告诉你,我真是太喜欢濛濛那个女孩子了,今天……”
傅庭蕙把今天准婆媳俩联手打脸二房的事绘声绘色详详细细描述一遍,“平时遇到这样的事,我都是一个人孤军奋战,连个搭腔抬我一手的人都没有。如今好了,濛濛真是太有意思了,脑子转得也快。你没看见今天王絮仪的脸就像是被乌贼喷了墨汁一样,黑得都往下滴水了。可笑死我了。”
燕松南并不太意外。
都敢和他当面锣对面鼓直接刚的姑娘,怎么可能会被王絮仪这个关系不怎么和睦的堂婶的身份唬到。
不过这个小姑娘还真是……
傅庭蕙将水杯递给丈夫,在他身边坐下,“其实,我对儿媳妇的要求不高。首先当然必须是儿子真心喜欢的。其次,只要没有绝对不能接受的缺点,我都能接受。而且,小姑娘长得多漂亮啊,看着她我就心里高兴。”
燕松南沉思不语。
没了家族联姻的必要,商濛濛的确如妻子所说,没有什么让他特别不满意的地方。
相反,早上那番对话,让他对小姑娘有点刮目相看。
不是谁都能有足够强的心理素质顶住他的气场和威慑力,勇敢地表达自己。
她甚至没有一般女孩子想要靠脸蛋和肚子嫁进豪门的想法。
说实话,仅仅这一点,就很难得。
一个好媳妇兴三代,他们燕家唯一的儿媳妇眼界格局不能太小。相比相貌,更应该看重人品。
罢了,既然儿子和妻子都喜欢,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快乐!早安呀(* ̄︶ ̄)
我肥来喽,还都在不在?在的冒个泡,发红包喽
今天有三更!
第七十章
隔壁房间, 刚从浴室出来的燕淮拧了拧商濛濛的鼻子, “为什么要用这种可怜兮兮小狗狗的眼神看我?”
商濛濛嘻嘻一笑, 钻进他怀里,将白天的事说了。
尽管当时觉得是很爽,但她是小辈, 从名分上甚至还算不得真正的一家人,头回见面就把关系搞这么僵, 似乎有点不好。
燕淮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端起她的下巴, 在她嫣红鲜润的唇上啾了一口,“我当什么。看来以后不用担心你了, 你和我妈双剑合璧,她们肯定不是你俩对手。”
“真的没事吗?毕竟都是亲戚,你爸爸本来就不太喜欢我。”
小女人的手搭在他肩上,指甲修得整齐干净, 泛着健康的浅粉色。燕淮捏着她的手指玩, “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兄弟。我堂叔有五个儿子, 老大和小儿子差了快二十岁, 还不是一个妈生的。你觉得他们之间能有多少其利断金的兄弟情?就是堂婶亲生的四个儿子也不是泼不进水的铁桶。”
商濛濛眨眨眼,“哇哦, 那你真是棒棒呢。他们老少加一块都没你厉害!”
而且, 听燕淮这语气,没准燕世杰的儿子里还有他的盟友呢!这是真正的从内部瓦解敌人啊!
燕淮笑了一声,“我妈很喜欢你, 我爸一向是以我妈的喜好为风向标。再说谈恋爱结婚是我和你的事,他们的意见我会听,但不一定会采纳。”
商濛濛抽回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睨他,“谁说要结婚了,我还年轻,不想那么早踏进婚姻的坟墓。”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燕淮把她的两只手环在自己腰上,看上去像是商濛濛主动抱着他似的。
他用鼻尖轻轻上下蹭着她挺翘的小鼻子,声线压低,带着微微的沙质,诱哄似的,“公婆都见了,这次回去先领个证?”
啧啧,这男人真是完全长在她的审美上,从长相到声音到身材,全面鲨她,要不当初怎么会一见钟情呢?
商濛濛下了十成十的毅力抗住诱惑,没有缴械投降,“我想再变强一点,再变厉害一点,我想在我喜欢的领域里占有一席之地。”
两人的身份地位家世背景依旧差距悬殊,再者女星嫁豪门,本就是容易被人诟病的关系。所以,她更加努力地想要证明,她不是菟丝花。
商濛濛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燃了两簇小火炬,又仿佛是藏了只破茧而出振翅欲飞的蝶儿。
燕淮深深凝视着她,半晌,沉出一口气,弯腰用下巴在她肩膀上可怜巴巴地蹭蹭,闷闷地吐出一声。
“好。”
不是那么太心甘情愿。
两人并头躺在床上,商濛濛对着光线仔细摸着男人的左手掌心里明显的不平和粗糙凸起,蹙眉问:“这是怎么弄的?”
燕淮咳了一声,不太自然地道:“红酒杯碎了扎到手。”
商濛濛却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好好的酒杯怎么会碎?”
“就是……看到你和王珈宁八个机位的吻戏。啊,好困,我先睡了。”说完,燕淮忽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而卧,中间还特地空出来好大一块距离。
商濛濛枕着自己细白如藕的胳膊,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他仿佛真的倦极,呼吸很快变得绵长均匀。
她探手过去,将他睡衣领子往下一拉。
微凉的指尖抚过那已经完全脱落血痂的伤痕。有些较浅的伤痕几乎和周围肌肤融为一体,看不出什么。
但也有些比较严重的,新生的肌肤带着浅浅的粉红色,和别处明显不一样。
每一处伤痕,每一分痛楚,都刻着她的名字。
商濛濛带着满满的心疼,虔诚地将唇印在上面。
感到燕淮身子一僵,她从后用力抱住了他。
“傻子。”
柔软的唇瓣翕动间,刮擦着他的耳垂,“我怎么会笑话你。”
燕淮转过身。
商濛濛啄了一下他的唇角,随即又吻上了掌心和背后的伤痕。
一处处。
在粗糙丑陋的伤痕上细细密密地盖章。
温暖叠着温暖,心疼落着心疼。
她游鱼般的吻在最长的一处伤疤留恋不去的时候,燕淮喉咙深处溢出一道如同呜咽一般的压抑之声。
在滋养yu望的朦胧夜色中,他的体温迅速灼烧起来,呼吸也急促了。
就在燕淮眼尾泛起猩红,想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却被软软的手臂制住。
小女人红着脸,抽出一旁的睡袍带子,将他两只手捆缚住,高高在上地命令道。
“你……不准动。”
第二天上午,商濛濛腰酸腿疼地搭头班飞机回到家。
商昱可能和同学出去了,不在家。一进家门,她就一头扎进沙发,不动了。
手机嗡嗡嗡地震,她摸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也不说话,小奶猫似的哼唧一声。
燕淮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事后”的温柔,“还不舒服吗?改签到下午再回多好,这样多辛苦。”
商濛濛呵了一声,对他的话表示严重怀疑,“你觉得下午我就不会是条咸鱼了?”
燕淮:“……”
“那我下午工作结束来看你?”
商濛濛在沙发里蹬蹬腿,“不要,晚上小昱在家。”
“你之前说他今晚有谢师宴?”
“那也不要。”
商濛濛果断拒绝。
比上一次喝醉酒差点断片的情形更糟糕的是,她昨晚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的,怎么睡的。
男人眼底那狂纵般的兴奋想想就可怕。
昨晚梅开二度,终于被燕淮抱着洗白白塞进被窝时已经是凌晨了。她打着呵欠窝在他怀里时,男人还信誓旦旦地道歉,“你睡吧,我再也不动你了。”
可她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又被人折腾醒。
最后,她只记得璀璨明亮的水晶灯在眼前都化作虚影,耳畔是男人胸腔里那跳得重若擂鼓的心跳声,以及他小狗狗似的一遍遍唤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