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简换好刚出来,单邑云还在望着走神。
栾简:怎么?
单邑云,赶紧收了眼神,一下子语无伦次起来:不怎么,你能把我怎么,不……不是,我能把你怎……么。
说完,狠狠咬了自己的嘴唇。
只见栾简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眼里不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这月光倒是个哄抬气氛的好东西。
单邑云看着走近的栾简,紧张了起来。
单邑云:你,你……
只听得门外有人敲了门,小姐小姐的喊着,一听便是春红来了。
栾简便去开了门,慌慌张张的春红真是担心坏了。
春红:小姐,你没事吧?我知道我不该走的,我就知道……我……
单邑云:我没事。
春红摸到湿漉漉的小姐才反应过来要赶紧换身干些的衣裳,不然这样的凉风,怕是要着凉的。
春红:小姐,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换了衣裳要紧。
单邑云看了一眼栾简,半天答了一句:嗯。
单邑云起身,将栾简递来的衣裳放到了床上。
春红:栾公子,我们先走了,今晚真是多亏了公子您了。
栾简拿了件粉色的披风,递给了单邑云说:这披风,暖和些。
单邑云接也不接,春红心里却有些着急了。
春红生怕单邑云惹了风寒,便匆匆接了栾简递过来的披风扶着单邑云离开了。
今天的月光洒在地上有了不一样,那该是风轻月明人近的模样……
单邑云和春红回到住处,春红便煮了热姜水给单邑云驱寒。
见单邑云没事,也是放心了。
单邑云看着衣挂上的粉色的披风发呆,打趣道:这栾公子表面冷的像冰窖里的大冰块儿,没想到竟也喜欢这粉嫩嫩的衣物。
单邑云柔柔地说道:春红,你知道这是什么的颜色吗?
春红吹了吹手里的姜水说:这不就是粉色么,还能是什么的颜色?
单邑云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这正是芙蓉花初开时的颜色……
他也自是懂得这颜色。
春红看单邑云没了下话,便打趣说:这是动心的颜色。
脱了惊险,动了心思,定了是你。
整个屋内传来两人打打闹闹的声音,却不知道那边的单允快要气疯了,屋里一片摔砸声。
☆、第十七章
转眼,单云回府内已经小半载了,这一天像往常一样,起床收拾干净,上单氏正房里吃早饭。
一进屋就发现,征战秦国的单枢予,也就是他的亲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坐在桌子前等着开饭。只见单氏满脸像是开了花,紧凑在单枢予边上坐下。
单云顿时端正了些,坐下。
单枢予:臭小子,见到你爹也不吭上一声。
单云:爹。
单枢予:就一声?
单云: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一晚上冒出个亲爹来,很吓人的好吗。
单氏:云儿,不能这么无礼。
单云看了单氏便不作声,伸手端近了正对面的粥食。
单云:现在城外是什么情况?
单云伸了长长的脖子,生怕听不清单枢予的话。
这时,只见栾简还是那身白衣,款款登上了台阶。
单枢予给单云使了眼色,单云有些不解,心想这栾简是我结义的兄弟,算来也是我爹半个儿子,用不上这么防备吧。
栾简见了正坐上的单枢予,便施了礼数。
单枢予,伸手示意起身,单云便拉了就站在旁边的栾简坐在了旁边,小声说:那是我爹。
单枢予看起来倒也不严肃,满脸笑意,这笑可也并不是那么简单。栾简自是早就见过单枢予的,只不过单枢予并不见得栾简。可单枢予久经官道和沙场,对栾简身上刻意隐瞒的秦国气息一眼便就有所察觉的。
单氏:这后院母子俩怎么还没到,是有什么事吗?
这时,才见得前方的单允刚进了门,后面便紧跟着来了二夫人和单邑云。这规照礼节来说,即便是偏房身份也是在单允之上的,自然该是二夫人在前。
单氏:单允,昨晚睡糊涂了,今日怎么走到二夫人前面了。快赔个不是。
单允因了前些日子在荷花池的事,还在憋着气。只简单的行了个礼也没说什么话便就走到了二夫人身后,正和单邑云一起。
单枢予见情况不对,但一直以来前后院鸡飞狗跳、鸡毛蒜皮的事情也多了去了,只觉得是小孩子的别扭便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一大家子人都坐下之后,各怀心思地吃了这顿饭。
单允时刻关注着栾简和单邑云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是想气气别人还是更想气气自己;单云时不时偷瞄着单枢予想着这战秦国势在必得的模样战事势必不会这么就停了的,自己的亲爹沙场上的大将这个时候回来,究竟卖的什么酒葫芦;单氏盯着二夫人,生怕二夫人一个媚眼儿勾了老爷去;单枢予则用余光看了眼栾简,心想,秦国一向崇尚水德,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甚至杂役奴仆全都穿着以黑色为主色系的衣服,就连朝堂之上的大臣们也都清一色的黑衣。眼前这人一袭白袍,莫不是要掩饰什么。栾简自知单枢予老谋深算但也只能按兵不动。
单枢予:这……
单云:哦,他是栾简。
刚喝了一口热汤的单云被自己亲爹一问,才知道刚才忘了介绍栾简,赶紧咽了下去,烫的舌头到管道一阵烧灼感,满脸憋得通红。
单枢予:栾公子一表人才,府上也必定是大户人家,不知是哪家人家?
栾简思考了片刻,说:回大人,自小在南十余里山上长大,普通农户人家。
单云:往南十余里……怪不得能在树林里碰到你。
栾简并没有说什么,笑着点了点头。
单枢予心里犯了嘀咕,这傻儿子,带了个不明不白的人在自己家里住了小半年。
更让单枢予想不到的是,这个傻儿子还和栾简拜了把子,自己的两个姑娘还看上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而因为这个小子,单氏和二夫人两个人还在暗中较劲。
来了一个栾简,闹得整个单府鸡飞狗跳。
单枢予派了人暗查栾简的来历。
晚上,在单枢予的书房,单云也在里面。
只见单枢予双手背后背对着单云,后转了身。说:这个栾简,你在哪里认识的?
单云想了想说:确实是在往南十里左右的树林里,当时中了箭,还在那里养的伤。不过,那家并不是栾简的家,当时他也是十分戒备的。
单枢予:可是姓郑的那家?
单允:姓什么到不清楚,但是后来,一日夜里,不知道栾简跟那老头儿说了什么,又多住了几日。
这时候,单云并不知道他嘴里的郑老头家里已经被翻了了底朝天。
那天,刚从山上采药回来的郑老头,一进院子便看到一行人在屋里翻腾。
郑老头赶紧丢下了药框,上前阻拦。不料,却被其中一个一脚踩到地上。这人恶狠狠地问:你可认得一个叫栾简的人?
郑老头听这语气不像是山上的土匪。只是,这栾简也没有捎了信儿,究竟该说什么是对呢。见郑老头不吭声,只见这人使了脚劲,踩得郑老头的背生疼。郑老头一把年纪哪里受得住,疼的啊啊喊,双脸快被踩进地上的土里。
郑老头说:不认得。
这人一个眼色旁边一个跟班便就走了来,拉直了郑老头的手,拿刀直落到了小手指上,刀刃跟肉皮只差2毫米。
这人便说:认识还是不认识?
郑老头:前些天,有两个受重伤的年轻人在这里住了些时日,不知道是不是有个叫栾简的。
这人说:他可是把你当做自己亲爹的?你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郑老头:那是走时的客套话,当不得真啊。
只见这人一个颜色,跟班的便切下了郑老头的一根手指。
屋里郑老头哭的凄惨,这深山里哪有人来,除了无助就是疼痛了。
这人俯下了身子,问:现在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没关系,你还有九次机会。这九刀下去,别说你采药了,饭都吃不嘴里。
这时,屋外一根筷子直飞了进来,正穿过踩在郑老头背上的黑衣人的太阳穴,又直接射出打飞了小跟班手中的刀,踩在郑老头背上的那个人当下就没了气。剩下的三个人见状冲了出去,说来也是单枢予手下训练出的人,竟也看不出风催草动,完全摸不出对方的路数。这时,房顶处一跃而下一个黑衣人,说是黑衣人却也倒不是平常的黑衣。一身黑色锦缎长衫,上还有黑印花的点缀。只过了三招,这三个人便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