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家看见玄妙儿也都向边上让了路,因为大多数人是认得玄妙儿的。
玄妙儿走到了玄文诚身边,看着被打的成了猪头了玄文诚很想笑,不过自己还挺佩服玄文诚的,他还是怀疑了玄文信赌钱输光的这个事了,估计是来自己找证据了,不过这个做法可不够聪明了,这个地方可不是讲理的地方。
玄文诚看见玄妙儿像是看见了救星,他这门牙掉了一颗,一说话直漏风:“妙儿,三叔……被人……冤枉了。”
这几个字说的是断断续续的,因为缺了牙疼得紧,加上一时也不习惯,这说的也是含含糊糊的。
玄妙儿假装听不清楚道:“三叔,你说啥?你怎么也来赌钱了,四叔把一个铺子都输光了,你怎么也入了这个道了,你这样让祖父祖母知道了,得多伤心了?”这话她说的声音不小,周围人都听得见的。
所以这时候周围的人可是议论开了,都说玄家这三姥爷四姥爷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不能沾惹的祸害,当然这一说就说到了马氏,后娘,后祖母这样的词语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出来了。
玄文诚赶紧摆手:“不是……你听,听,三叔……说,是是……”
“三叔,你先别说话了,我带你去医馆,就算是你再错,这也要先去治伤,要不祖母看见你这样伤着,怕是心疼死了。”说完让千落他们扶起玄文诚搀扶着去就近的医馆。
玄文诚想说话,可是这和嘴肿的张不开了,牙也掉了直漏风,一嘴的血腥味,眼睛也是有点看不清路,年纪不小了,这么一顿打可不是说着玩的,赌坊的人下手都是狠的。
他们走了之后,这围观的人里出现了两个对玄妙儿家里事了解的特别的人,把这玄家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那说的玄妙儿家真的是委屈到了极致,当然这些本就是真的,再加上说得动情,这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的骂起了马氏和几个儿子,更是对玄妙儿敬佩了。
这两个人自然是花继业的人,他们今天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马氏和那几个儿子多么不堪,这样以后他们就算是喝西北风,都不会有人说玄妙儿他们家冷血不管了。
当然这些马氏他们不知道,这时候的马氏坐在炕上心里总是不安,这几天几个儿子都是神神秘秘的,老三玄文诚经常的去镇上,说是有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老四玄文信更是奇怪的,经常陪着媳妇回娘家,但是看着两人的起色不错。老五经常就是管在屋里一关一天。
今个玄文诚又去了镇上,她总觉得心里不安呢,她看着边上的玄老爷子问:“老头子,你说老三最近总是去镇上,到底是啥事呢?”
玄老爷子摇摇头:“什么事你也别管了,都那么大的人了,能是你管得起的?以后也终究要分家的,他们也要成为一家之主,都要能挑的起来大事的。”
马氏就是放心不下任何一个儿子,自然是不愿意分家的:“分家也得等咱们都死了的,这人多力量大,咱们把他们都拧成一绳,等他们有出息了,咱们才能踏实,到时候再分家他们底子都厚了,那才行。”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脸上带着一种无奈:“现在没分家,咱们家的家底都空了,要是早点分家了,至于现在这样么?孩子大了,都要老了,就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你这样捆着他们,不是对他们好。”
马氏瞪着双眼,她可跟玄老爷子想的不一样:“你这是歪理,要是分家了,老四之前出事了,那他不是要露宿街头了?不分家,这互相都是依靠,分了家这亲情就淡了。”
玄老爷子发现这个马氏的脑子真的跟一般人不一样,她想的怎么就那么奇怪呢:“早点分家了,他们都没了依靠,那就得自己努力了,毕竟都有儿女的人,不分家,他们永远都是靠着别人,看着别人,一个比一个不上进。”
“一根筷子容易断,一捆筷子就不容易断了,这个道理你还不懂么?抱成团,怎么也是比一个人强。”
“你要擦亮你的眼睛看看,看看他们团结么?看看他们拧成一股绳了么?他们捆成一捆了么?”
“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们看着都有自己的想法,但还是重视亲情的。”
“我把话放在这,这么折腾下去没好事,你看他们最近又都不老实了,老三见天的去镇上,还是换了衣服走的,老四没事就陪着媳妇回娘家,这也反常,老五……老五还算是正常。”玄老爷子现在很冷静和理智的分析着家里的情况。
马氏也知道这些,但是她心里跟玄老爷子想的不一样:“老三和老四都还想着东山再起,他们都希望能再把镇上的铺子开起来,所以他们才每天的出去奔波求人,这是好事,咋一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他们不干正事了。”
玄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哎,你这样的自己欺骗自己真的好么?有用么?你自己仔细想想这些年,你对比一下人家老大是怎么起来的,你再想想他们几个,你看不出来问题在哪么?”
马氏想了一会点点头:“看出来了。”
玄老爷子继续道:“既然看出来了,那你还不改改自己的想法?”
马氏理直气壮的道:“问题就是老大他们家遇见了贵人,任谁遇见了千醉公子,有了千府的帮衬能起不来?咱们这边还不就是没有贵人相助?”
玄老爷子咳嗽了几声,因为话到嘴边呛住了,一时就说不出来什么了:“算了,我不说了,说不明白,你这样早晚后悔,别临死时候闭不上双眼就行了。”他也真是气的够呛,说的话也是有点狠毒了。
第两千四百二十二章 马氏害怕了
马氏最烦的就是说死了,因为她这个年龄不小了,可是就是怕死,自己还没享过福呢:“我命长着呢,我死也得死你后边。”
“你要是死在我前边还算是你有福气,至少我不会扔下你不管,要是我先死了,我真的不想说会怎么样。”
“你啥意思?我告诉你,就算是我儿子没有大出息,但是也都是孝顺的。”
“什么事自己心里有点数。”说着玄老爷子穿了鞋下了炕:“我出去溜达溜达,这屋里憋得慌。”
马氏也没说话,拿着笤帚使劲的扫着炕上的灰,来发泄心里的郁闷。
镇上玄妙儿带着玄文诚到了就近的一个医馆,大夫看着玄文诚皱起来眉头,不过医德很好,没有多问,给玄文诚诊治了一番,把他脸上的血迹都擦掉了,又用了止血的药,把伤口都处理了。
然后道:“都是外伤还好,没什么大事,也不用包扎了,有条件的话就补补身子,病人这身子有点弱,回去好好养着吧。”
玄妙儿谢过了大夫,这时候千墨也收到了信,把马车赶来了,玄妙儿扶着玄文诚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玄文诚的疼痛感更加的强烈了,不过掉了的牙的地方,大夫用药布给他堵住了,放了止血药,所以说话不漏风,倒是利索点了,他哼哼唧唧的:“这下手真的都太狠了。”
玄妙儿也没必要问玄文诚为什么去赌坊,因为自己心里知道,要是有外人时候说点什么,现在没有外人了,做戏都不用了:“三叔别说话了,回去还得留着体力跟祖父祖母解释呢。”
玄文诚也知道回去是免不了的马氏哭天喊地,还有玄文信背后的嘲笑,和玄文宝的幸灾乐祸。
他也想要跟玄妙儿倾诉一下自己的这些事,以前自己不爱让玄妙儿他们家看见自己的落魄,可是现在自己也没有倾诉的地方了,心里堵得慌。
可是想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了,再一个自己确实是没什么体力说话了,回去还得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人,所以张了张嘴也没说话了。
这一路上倒是清净,千墨的马车赶得也快,很快就到了河湾村了。
不过进了村玄文诚对着玄妙儿道:“妙儿,一会到家,我就不跟你去上房了。”
玄妙儿也理解他的想法,反正他去不去上房,这事情都不会消停的,马氏也会过来哭嚎的,所以无所谓,不耽误自己看大戏的:“嗯,知道了三叔。”
很快马车到了玄家老宅的门口。
下了马车,玄文诚走的很快,他也是要点脸的,赶紧进了院子,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东厢房了,他不想让大家看自己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