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得卿卿入我怀+番外(20)

宝珞瞧中了一副赵孟頫的《七马图》和一件汉代的玉器兕镇,小厮瞧他们年纪不大却衣着非凡,便一面赞二人眼光独到,一面笑容可掬地请他们去雅间。

“不必。”宝珞摆手,“就在这说。”

小厮愣了,随即连连应声,“您说您说。”只要能掏钱,她就是站在大街上说,他也不管。

宝珞瞥着他,道了句:“这画是假的,这兕镇……也是假的!”

第16章 16.真伪

“哟,这位小姐,您可不能瞎说啊!”

小厮不乐意了,瞥了瞥左右的客人,拧眉道。

宝珞懒得搭理他,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通往后院的客堂去,可刚绕过高大的紫檀座屏,便让个年纪不大,身着斜纹棉衫的男子拦住了,瞧样子应该是古董行的学徒。

“诶,我说,哪来的丫头,这是你能进的吗?”

看来他是还没学到家啊!学这行,会看古董之前首先会看人。

跟出来的南楼不乐意了,扬脖道:“跟谁叫丫头呢,你那脏嘴也配!这是我们家二小姐!”

小学徒不屑哼笑:“二小姐?我还是我们家大少爷呢!”

“你个直娘贼跟谁说话呢!”清北也不知从哪学了这么句话,呵声,上去就是狠一脚。

那小学徒一个踉跄,从客堂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清北跟上,抬腿又要踹,忽而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姐姐。宝珞勾唇,鼻尖轻哼一声,他会意,十足十地又踹了起来。任小学徒如何求饶,他也不肯罢休,直到房里的护院闻声,冲了过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架住了他。

正在气头上,突然被束住清北哪肯,可又抗不过两人,撕扯间衣袖裂了口子。稍高的护院忍不住了,抡起拳头便要揍,只闻正房里的掌柜一声喝止,接着“嘿呦”一声扑了上来,抱着清北道:“我的小少爷啊,您这是怎么了?消消气,快消消气。”说着,朝着护院呵斥:“还不给小东家道歉!”

护院呆了,撒开手,木头似的一动不动。连那地上的小学徒也彻底傻眼,顾不得身上疼的难捱,龇牙咧嘴地伏地磕头。

清北看都没看他,甩下衫裾,直接从他身边迈了过去。

掌柜赶忙请他里面请,但对着宝珞却有点懵,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二小姐?”

清北哼声,目光瞥着地上跪着的学徒,一字一顿狠道:“对!是我二姐!”

瞧着这慕,掌柜算都明白了,呵斥着小徒明个再不用来了,忙请二人入堂。宝珞不急,倒让方才的小厮把那副《七马图》和汉代玉器兕镇带来。指着他道:“微冗堂为何卖赝品。”

掌柜愣,笑道:“不会的,咱微冗堂怎么可能卖赝品,这可都是我亲自收上来的。”

宝珞哼声。“您是想说我不识货吗,表哥——”她意味深长地唤了声。

这位掌柜不是别人,正是罗姨娘大哥的儿子,罗炯。虽说没血缘关系,那也是名义上的侄子,把他弄到这来,目的可见一斑。

罗炯也知道微冗堂和面前这位二小姐的关系,说到底这铺子可是人家的,他笑笑。“瞧您说得,我哪敢糊弄您啊,咱这么大的古董行可做不得那亏心的事。”

这话一出,宝珞蓦地笑了,笑容颇是讽刺。她坐下来,罗炯赶紧唤人上茶。

她端过茶品着,一声不吱,看得罗炯心直慌,便涎着脸让清北给劝劝。这位表哥清北熟悉,他经常来东院见罗姨娘,偶尔还会给他带些小物件来,故而对他印象还不错,于是方想开口,只见姐姐一个凌厉的眼神投过来,他赶忙闭了嘴,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罗炯彻底没辙了,眼见这二位喝了快半个时辰的茶了,任他如何解释,他们就是不听也不答。

这到底是怎个意思呢?罗炯正愁着,忽听门外小厮报:西宁侯来了!

西宁侯一入后院,别人没瞧,见到清北就大喝一声:“你又惹了什么祸!”

清北当即愣了,不明所以。宝珞迎上来解释道:“父亲误会了,清北没惹祸。”

“那金钏跑来告诉我,道清北在微冗堂打起来了,还叫我赶紧过来看看。”西宁侯阴沉着脸道,瞥了一眼旁侧的金钏,金钏尴尬,赶紧看向二小姐。

宝珞连忙点头。“是打起来了,不过这事可怨不得弟弟。”

“就是,是他们狗眼看人低,出言不逊的。”清北挺着胸脯理直气壮,好像那句“直娘贼”不是他骂的似的,还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忿忿道,“我衣服都被他们扯坏了!”

“罗炯,怎么回事!”没待西宁侯开口,挑帘而入的罗姨娘问了句。方才听闻清北和宝珞在微冗堂闹了起来,见西宁侯去了,她心有所虑,便也跟了过来。

罗炯无奈,陪笑道:“误会,都是误会,都是因为那小学徒……”

“父亲。微冗堂居然卖赝品!”宝珞没给罗炯机会,拦了他的话。

西宁侯震惊,罗炯忙解释道:“二小姐,咱方才都说了,那画不是赝品……”

宝珞才不管他说什么,把方才扣下的两样东西展示出来。西宁侯是懂画之人,真假一看便知,不过这《七马图》却着实让人难辨。他细细品了有两刻钟,站在画前,如雕塑般纹丝不动,英俊的脸疑云漫尽。

半晌,他若有所思地道了句:“怪哉……”

罗姨娘闻言赶紧贴上去,“侯爷可是瞧不出来了?那瞧不出来必是真的。”说着,睨着宝珞,陪笑道,“二小姐还小,许是看走眼了,也有可能啊。”

西宁侯摇头。“这画意境萧疏清远,笔墨圆润苍秀,倒符合赵文敏的特点,只是……□□好似缺了那么些。可若说不是,这跋语几字,还实属出于他笔墨。”

“那就是了。画跟画哪有一模一样的,心境不同,画的东西也就有差别了。”姨娘匆匆解释,见罗炯已让人端茶来,便要把桌上的画收了。

啪!宝珞一巴掌拍在了那画上,惊得罗氏心忽地一下,僵住了手。她秀眉一拧,瞪着宝珞道:“二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侯爷不是都说是真的了吗!”

“父亲几时说了?”宝珞冷道,接着按着画的手掌滑到跋语处,纤纤指尖挑了挑,跋语和画的之间竟出现了一条缝隙。接着她拔下头上的金叶步摇,用那薄薄的金叶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竟把跋语一角翘开了——

西宁侯登时懂了……原来那画和跋语竟是后黏上的!

“这画却是假的,可这跋语确是真迹。如此以假乱真的手法还真是高明呢!”宝珞哼声,慵然地把步摇又插回了头上。

后世这种伪造多得去了,还有留有裱框填补仿品,让人模棱两可鉴别不出的。其实宝珞不懂画,也辨不出真假来,所以对于她而言,画的内容根本提不起她兴趣,倒是那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更容易引起她的注意。

这一幕看得众人惊愕,尤其是西宁侯,望着女儿满脸的不可思议。宝珞没多解释,又拿出了那个汉代玉器兕镇递给了父亲。“古器我不大懂,但总瞧着有些蹊跷。”

西宁侯摩挲端详,哼笑了一声。“这可不是汉代的!”

这话一路,不止罗炯,便是罗姨娘也慌了。她问道:“侯爷再仔细瞧瞧……”

西宁侯撩起眼皮给了她一个清冷的眼神,好似再说:你在质疑我?

罗氏自然明白这眼神的意思,瑟缩的退了回来,接着转头朝罗炯怒吼道:“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怎能连赝品都收呢!我平日里如何嘱咐你的,诚信诚信,诚信最重要,宁可不赚钱也不能毁了微冗堂的声誉!”

罗炯头都不抬,连连认错道:“是是是,是我错了,我确实疏忽了。侯爷,姑母,对不住,我下回定把眼睛擦亮了,此事再不会发生了。”

“得亏今儿有二小姐慧眼识出来,不然微冗堂就毁你手里了!”罗姨娘嗔道,随即笑着对西宁侯道,“他也是无心,这么大的商行,都得靠他一人,疏忽也是难免的。不过我会惩罚他的,想必他日后也定不会这么大意了,侯爷看在他为咱府上辛苦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他一回吧。”

“哼!”宝珞挑唇蔑笑。“表哥可不是辛苦么,只不过他不是为侯府辛苦。”说着,她让清北和南楼把刚才标记的画全都点了来,果不其然,六幅画中,竟有四幅是假的,三幅画用的相同的手段,而另外那副完全是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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