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得卿卿入我怀+番外(116)

二人絮絮又谈了几句,然这边的宝珞和清北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了,他们离开了。

走在通往西跨院的甬道上,清北一言不发。宝珞想起刚刚离开时他眼眶微红的模样,淡淡勾唇笑了。

想必这会儿他应该明白了,明白父亲和林氏的爱情。

爱情不一定就是轰轰烈烈的,平平淡淡才是真,他们对彼此的感情都写在每一个望向彼此的眼神中,每一句关心彼此的话中,每一个默契的动作里……

这让宝珞想起了叶羡,两个人合不合拍从最初接触的那刻就决定了,她没有跟任何一个人在一起,会比跟叶羡在一起更轻松自在。他们俩个的默契好似与生俱来一般,默契得好像走到一起就是个必然的结果。

这叫做什么?天生一对吗?

也许就吧,天生一对。

想着,宝珞笑了。

第92章 心诚

“你为何要这么做?”

王府祠堂里, 衡南王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沉声问。

清浥不抬头, 更不去看这个“宠爱”她的父亲,任双腿麻木膝盖冰得如针刺般疼, 她表情也不曾动容半分, 冷静到淡漠。

“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你为何还要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衡南王语气稍稍缓了些问道,“整个京城, 除了柳贵妃的女儿还有比得过你的女儿么,你到底为何还不满足。”

“我满足。”清浥淡淡道了句。

“那你还要作!”衡南王大吼一声。

清浥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父亲一眼。“我只是想嫁给我喜欢的人,我有错吗?”

“可他不喜欢你。”

“我可以争取……”

“就这么争取?仗势欺人,打着我的名声出去威胁恐吓?”

清浥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烛光洒在她的脸上, 投下黯淡的阴影,显得她深邃的眼窝更加地深了, 长睫如翼, 在脸上画下一片好看的剪影,高耸的鼻梁让她整个

人显得更冷了。她这章面孔像极了她西域的母亲。

衡南王长叹了声,慈声道:“是你的总归是你的, 不是你的你争也争不来。何况为人做事不能如此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清浥突然笑了,“这还不是跟您学的。”

衡南王震惊。

“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我太清楚您这‘衡南王’的封号是如何来的,您这赫赫战功是如何立下的。”清浥想要站起来,可腿麻的她根本站不起来, 只得跪坐在地上,瞪着父亲道:“您当初为了让我外祖父出兵帮你,你利用了我母亲,而当你大捷之后你毅然甩下了她回到了京都,让她一个人顶着全族的指责。因为你的欺骗,她成了全族的罪人,被族人赶出来流落街头是日日生不如死。你以为母亲为何生下我?因为对你的思念对你的爱吗?哼,她是为了报复,因为我是你的血脉,她把我当做你来恨,你以为你找到我的时候我满身的伤是如何来的?被欺负的吗?不是……没人打得过我……唯一打动得了我的只有我母亲。你知道她是怎么个人吗?冬日让我单衣在雪地里站着,夏日让我裸.身在日头下暴晒……我身上全都是伤,冬日的生疮夏日流脓……你不是问我手臂的伤怎么来的吗?那是她割的,她说要做药引……”

“别说了!”衡南王厉喝打断。

“不行!我必须说!”清浥到底还是站了起来,她晃着不稳的身子,形容憔悴却用极其不相称的犀利目光盯着他。“您不想听了吗?您能做得出来我为何不能说了?”她靠近父亲,把一双手伸到他面前,手指张开更显得这双手粗糙扭曲。“您看看,这是双姑娘家的手吗?您知道这双手都经历过什么吗?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也很想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您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你!因为她对你的恨都迁怒到了我身上。”

衡南王没有看女儿,虽然镇定依旧,可脸色越来越差了。

“她疯了,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你以为当初是你找到的我吗?是我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却找的你!如果再不逃离她,我早晚要死到她手上。你知道我找你的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衡南王淡定地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应声。

“我在‘接客’……”

衡南王镇定的眼中有丝惊色闪过,虽只一瞬,但还是让清浥捕捉到了。清浥冷笑,阴森森的。“您听得没错,也和您想得一样,我就是在接客,一切都是她安排的……”清浥笑容消失,声线冷静到可怕,“……就在那人往我身上爬的时候,我拿出准备好的刀扎在了他后颈,穿透了他的脖子……人在那刻不会立即就死,随着血液喷出他会抽搐,不停地抽搐……”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眼泪掉了下来,她漠然低头,轻轻抹掉。“如果那天我见不到你,我想我可能就会去了,我真的熬不住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一直在补偿你,但凡你提出的要求,无论何如我都会满足你,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我恨不能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可是你没有把我最想要的给我!”清浥突然喊了句。

衡南王无奈哼了声,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道了句。“这世上唯一没法给的,就是‘人心’……”说着,他沉稳起身。“从今儿开始,不许出房门半步,好生反省吧!”

衡南王连个头都没回就走了,刚一出门就看见管家匆匆忙忙跑了过来,见到他便报:“王爷,二皇子来了……”

……

西宁侯出征月余,前线无甚动静。

毕竟这次跟去的是祁衡祁将军,他的名号在西北也是响当当的,丝毫不逊衡南王半分,不过是资历浅了些而已。

顾及此,西北外族也不敢轻举妄动,尤其瓦剌,早年没少吃败仗。

但这不过都是暂时形势,外族是不会错过青黄不接的春季的。

前线的事宝珞紧张也用不上劲儿,倒不若把心思都花在该做的事上。这个季节,马上就要进入母马产驹,种马□□的高峰,她得为这一切做好准备。

再有,在杜彦良的帮助下,宝珞的孳牧越来越系统化,避免了分户的弊端,将所有的马统一专业畜养,马的体格及耐力明显增长,虽平均值还不及草原上的悍骑,但作为战马完全可以够格了。

后方保障了,前线才能百战不殆。

再加上林夫人和姑姑配合,两人将香业搞得风生水起,哪哪都不必宝珞操心。

可是这边省心,必然还有那边烦心——

自打过了花朝节,武安伯府一直来人商量两家的婚事。

他们有婚书在手,侯府也奈何不了,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延着。

其实这事也好办,若是实在不想嫁,舍下这张脸赔不是退这婚就好了。说何都不嫁,就是告到衙门也奈何不了,大不了受罚而已,背上个背信弃义的名声。

比起这些虚的,老太太更在乎孙女的幸福。

可是呢,孙女那边便是一句不嫁就完了。

不嫁,行啊,那给个退路啊!叶羡那边连个动静都没有,若是这婚退完了,他淮阴侯府不来提亲,那孙女这不是亏大发了。

宝珞是心里有底,但是老太太没底啊。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惦记盛廷琛那孩子,毕竟这满京城论品行才识再加之知根知底,还真没人能及得上他。

眼看着桃花开尽梨花开,再不给个准话,真不知道如何应对武安伯夫人了……

老太太睨着给自己抄佛经的孙女,幽幽地试探了句:“这叶家小少爷,可有段日子没来了啊。”

“嗯。”宝珞鼻尖似应非应地哼了声。

“也不知道最近过得如何……”嵇氏故意语重心长地叹了声,接着又问,“他没给你送个信什么的?”

“没有。”宝珞依旧没停下笔,淡淡回声。

“真的?”

宝珞点头。

老太太耐不住了,眉心一皱,撇着嘴哼了声。“这小子,不该来的时候见天来,该来的时候反倒是连个面都不露了。 ”说着,她瞥了眼宝珞抄的佛经,啧啧两声。“都练了这么久了,字还是这么丑。”

宝珞前世没练过多久的书法,而原主“宝珞”生而娇贵,根本就懒得练。若不是前阵子自己的字被古董行的老板笑了,她还真没意识到自己字有多差,所以她每天便在陪祖母的时候,一面帮她朝佛经一面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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