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没喝完的奶茶发愣,夏眠临走往我脑门上弹了下我才回过神,送他进了电梯。
走回房间,司空占正从洗手间步伐缓慢地出来,刚洗完手,手上还悬着透亮的水珠。
我拿毛巾给他擦擦,手背处有被针扎出的淤青,不敢用力,轻轻碰了碰,他手指又细又长,以前单手提起篮球时灵活有力,青筋显露,此刻握住却有点硬。
司空占回握住我,柔声开口,“今天吓着你了?”
“没,”我笑,笑完觉得不好意思,“我好丢脸啊。”
“没有,”司空占搂住我,“他们都很喜欢你。”
我仰着头,刁难道,“比你也要喜欢吗?”
“这个嘛,”司空占稳妥回答,“性质不一样,没法比。”
“哪里不一样?”我好奇地问。
“儿媳,嫂子,”司空占清清嗓子,含混道,“……老婆,当然不一样。”
我觉得他害羞的样子可爱,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反应过后猛地愣住,别开脸推了推他,“你……”
“你别推我,”司空占手臂用力,转身将我抵在墙上,低下头耍赖道,“我想喝奶茶。”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拒绝,那奶茶我加了冰,太凉了。
“就喝一口。”
说完他就那么眼巴巴地盯着我,过了几秒,我还是于心不忍,往他身后努了努下巴,说,“那儿呢,不过只许喝一口啊。”
“我不想喝那里的,”他又往近贴了贴。
“你还想喝哪儿的?”我耐着性子,烦道,“你让我上哪儿给你买……”
话没说完,他从我手里抽出了毛巾,对折贴在了我眼睛上,我顿时只能隐约看到一片细小的光,我刚想问他干嘛,忽然眼前一黑,唇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这种蒙着眼隐秘的刺激感让我双腿有些控制不住的发软,我紧紧捏着他腰侧的衣服,在他腰上摸了一把。
司空占向前挪动,整个人贴上了我,一把捏住我的手腕移向胸前,我抽了下,他又捏得更紧,按在墙上。
他嘴里确实一股白开水的清淡味,但这种满是他气息的味道让我有些着迷,我仰着头,任由他不断吮吸我的唇舌,反复纠缠,最后只剩下绵甜的香芋味。
等这个绵长的吻结束,我累得偏过头喘了几口,嘴角大概有津液留出,司空占抱着我没松手,他低头舔舐,末了,扯下我眼前的毛巾,在我嘴角轻轻一擦。
“好甜,”他还要发表一下感言,慢慢扬起嘴角。
“……甜就好,”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他抱着我低笑。
“放开,”我戳了戳他的腰,“你不热啊……”
司空占仍抱着我不肯撒手,又把脸埋在我肩膀上,哑声道,“等会儿。”
“等什么,”我又推了推他,“我被你搞得浑身是汗。”
司空占闷着声轻轻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我瞬间意识到我这句话有多暧昧,脑子里开始不可收拾地想入非非,脸一阵发烫。
“你抱够了没!”我羞赧道。
他闭口不言,搂着我誓不放手。
“你到底想干嘛,”我失去耐心,捂一身汗难受死了。
司空占偏了偏头,嘴唇在我脖颈上轻轻蹭着,音色沙哑,“我ying了,你确定让我现在起来?”
我愣了两秒,一把抱紧了他,“不要。”
第四十章
40
时隔两天,司空占顺利出了院,我既没得肠胃炎,也不敢跟着去他家,只好搬回公寓。
司空占倒有跟我回去的想法,被我全力扼制了,他家有阿姨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跟着我只能吃外卖,不利恢复,要是他一家人再来看望他,我总不能说我肠胃炎好了相思病又犯了,都追人屋里去了。
在家歇了几天,作息趋于正常,我又去看了何忘,给他买了几件入秋的衣服。临分别,他翘首以盼地问我,爸爸还会再来看我吗?
我头疼不已,心想小孩儿就是单纯,被一桶棒棒糖就哄得不知东西了,但不好发作,毕竟人是我带去的,只好回答,你爸爸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等他休息好了就来看你。
乔若愚也即将开学,白住了人家房子那么久,给房租她不收,还要作势骂我,我只好请她跟宋知声吃顿饭。
全程毫无存在感,光看他俩打情骂俏了,也不算,因为乔若愚一直在对方的底线游走,宋知声却对她耐心极好,那张脸又帅又冷,可偶尔无奈的神情皆是宠溺,最会对付乔若愚那臭德行。
我神思恍惚地想,这要是夏眠,俩人估计早打起来了,想完又甩甩脑子,当事人都过往不追,我一个局外人又瞎感慨什么。
有些爱是冲动,是最好是你,有些爱是适合,是只能是你。
送走乔若愚,我也返了校,初秋的气候仍保留一丝余热,树叶逐渐有了发黄的迹象,开学第一天整个年级都不好受,学生在外面打扫卫生,我们在会议室整整坐了一下午。
开会,交报告,汇报工作,争分夺秒提前进入状态,都无暇跟王佳八卦一下最近有无恋情发生,差点憋死我。
晚上离开学校已是十点多,十分钟的路程,我腿脚轻晃晃地硬是磨蹭了二十多分钟。
要不买辆自行车算了,我想,省时不费力。
回到公寓,发现家里有动静,我习惯性怀疑是不是遭了小偷,抬眼又看到鞋架上的白色球鞋。
走进去,只亮一盏落地灯浅浅发着弱光,司空占正靠着沙发看电视,电视中播放一部外国爱情片,配乐悠扬动听,叫人沉醉,再一看沙发上的人,早酣然入睡了,呼吸轻缓,起伏细微混在音乐声中,夜色显得格外柔静。
我踱步过去,放轻动作在他旁边坐下,沙发轻陷,司空占慢慢睁开一双惺忪的眼,反应几秒,他弯唇一笑,扭身靠过来,脸埋在我肩窝里,声音比窗外的夜还要沉陷,问,“什么时候回来的?本来想等你下班去接你,结果睡着了。”
“刚回来。”我说,说完捧起他的脸细细端详,气色比前几天好了不少,眼底乌青也淡了,脸上摸着不那么紧巴巴了,总算养回来点。
还是家里待着好,亲妈关心,还有人伺候,我又握住那只瘦骨突出的手,伤口愈合很快,皮肤也重现光泽。
脑袋上的绷带出院就拆了,缝了好几处,我抬手摸那深浅不一的疤痕,隐在发丝间,曲折不平,让人惊心,不知道还能不能消去。
“胖了点。”我心疼道。
“是吗?”司空占软骨头地靠着我,连带着声音也软了,“张姨天天好吃好喝的做一大桌,说给我养身体,顺便给司空礼加餐,高三了费脑子。”
我借此机会,又往他身上摸了摸,问,“那你是不是光顾着吃饭睡觉了,都不锻炼身体。”
司空占抬眸,看着我诉苦,“没,我妈让我大清早送司空礼上学,累死我了。”
“那有什么累的?”我稀奇,休息这么些日子,踩两脚刹车都嫌累了?
“她让我骑车送,”司空占不忿,“一米八的大个子,都快比我高了,驮着不知道多费劲。”
怪不得腰上都没长肥肉,我笑了起来,以前骑车就不爱捎人,我俩出去都是我骑车,他曲着长腿坐后面,脸贴着我后背犯迷糊,一点也不害臊,最后还要我送他回家。
我推开他,起身关好窗户,随口道,“我也打算买辆自行车,出小区花好几分钟,我懒得走了,今年还特别忙。”
“老师真辛苦,”司空占伸个懒腰,“我看司空礼可轻松了,完全没高三生的觉悟。”
“谁让人学习好,”我又想起他上学时那可怜成绩,问,“你跟司空礼真是亲兄弟吗?”
“不是,”司空占回答,“我看他和你更亲……对了,我妈让我带你上家里吃饭,你有没有时间?”
我推脱道,“估计没什么时间……哎,我不敢去。”
“我在呢你怕什么。”司空占笑了笑。
司空占待了会儿就回去了,喊夏时清来接他,还让顺路给我买了份夜宵。
一碗银耳汤圆,清甜可口,我吃完睡下,都快十二点了。
第一天上课就碰上一教室愁云惨淡的脸庞,带着假期居然已经结束的不爽,抽查了几份作业,倒是都完成的不错,我敲敲警钟,又安慰了他们半节课,总算才有点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