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我给你。”
严非把学来的姿势都带着沈默做了一遍,完事儿后,严非窝在沈默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
“宝贝儿,你最喜欢哪个姿势?”
沈默闭着眼睛:“……睡觉。”
“是不是都挺爽的?”
沈默安静了一会:“严非。”
“嗯?”
“我想喝水。”
“去吧。”严非松开手。
沈默没动。
他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好,我去给你倒。”
”嗯。“
严非下了床,右手去开灯,左手蒙住沈默的眼睛:“会刺眼。”然后慢慢移开手,走去客厅倒了杯水。
沈默见他走进房,坐起来喝了几口水,严非接过杯子,把剩下的水喝完了,空杯放在床头柜上。
沈默躺下,严非给他盖好被子,捋了捋沈默额前的头发:“很累吗?”
“还好。”
严非关了灯,爬上床,大手一搂,鼻子蹭着鼻子:”沈默。“
”嗯?“
“你明天是五点半下班吧?”
“嗯。”
”明天周局生日,他在酒店庆祝邀请了我,恐怕我接不了你下班,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不是小孩,自己可以回来。“
“行,”严非在他脸上亲了一个:“晚安。”
“晚安。”
“亲我一个。”
“不亲。”
“哦。”
沈默轻笑一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睡吧。“
严非傻笑了一会儿,把他抱得紧紧的:”好,睡觉。“
近来沈默的手术排得很满,上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下班了。
他走出医院大门,习惯往左边瞧去,就能看见严非跟他招手,可他忘记了,严非今天不来接他,自己是开车过来的。
沈默笑了一下,转去停车场取车。
回到家之后,他突然想起今天是礼拜五,严度秋应该快到家了,然后拿着严非给的钥匙,上了五楼,开门进去,解开衬衫袖扣,撸起袖子露出小臂,开始搞卫生。
严度秋回到家时,沈默正在拖地。
”嫂子?“她背着书包,抱着一个快递,看得有点楞。
沈默微微一笑:“度秋,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
“不用不用,我已经吃过了。”她把快递放在地上,看着沈默继续拖地。
不禁感慨:“哥哥真有福气,能找到嫂子这样一个绝世□□,还长得很好看。”
严度秋突然想到什么,拆开快递,拿出一个紫蓝色的圆型盒子,打开后拿到沈默面前:“嫂子,这巧克力可好吃了,尝尝看。”
“好,我去洗手。”
沈默洗完手,拿了一个放进口中:“挺好吃的。”
然后他一咬,巧克力里头流出液体:“它里面的是什么?”
“白兰地,酒心巧克力。”
沈默微微皱眉,但这是严度秋给的,他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吐了,只好随便嚼几下吞进去。
“要不要再吃一点?”
“我吃一个就行了,你吃吧。”嘴里满是酒味,他倒了杯水喝下。
沈默刚走两步,就开始头晕,严度秋见他不对劲,赶紧过来扶:“嫂子,你怎么了?”
“没事,我想去你哥床上躺一躺。”
“哦哦好,这边。”严度秋带他进房,他的脚步已经很不稳了。
“嫂子,你没事儿吧?”她看见他的脸异常地红。
“我睡一会就好。”
严度秋出了房间,还是很担心,就打电话给严非。
“哥哥,嫂子好像有点不对劲。”
严非离开酒桌,站在门口:“他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他吃了一个巧克力后,就跟喝醉酒似的,现在在你床上睡觉。”
“巧克力?”
“嗯,酒心的。”
“他不能碰酒,行吧,我现在回去,你看着他点,不要让他跑出房间。”
“哦,知道了。”
严非挂了电话,和周局打了声招呼后就匆匆离开了。
严非一回到家,就看见严度秋拦在沈默的面前:“嫂子,你不能走,哥哥说不能让你离开房间。”
沈默眼神迷离,执意要走,严度秋快挡不住了。
严非大步向前抱住了他,扶着他的背:“沈默乖,回去睡觉。”
沈默推开他:“我要回家。”
“好好好,我带你回家。”严非牵起他的手,去了四楼,从他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沈默挣脱他的手,走进了卧室,越过床前,严非把他拉了回来:“床在这,就睡在这里,想喝水吗?”
“嗯。”他坐在床上,点点头。
“我去给你倒,你别动哈。”
他也点点头。
严非转身没走几步,沈默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墙壁前,严非赶到他身边:“沈默,你……“
只见他右手手掌贴在墙上,一会儿的功夫,墙上出现了一个会移动的红点,像画笔似的,途径之处形成了一个门的轮廓,沈默轻轻一推,墙开了。
他的鬼造房?
严非跟着他走进去,里面是另一番天地,没有白炽灯光,只有昏暗的烛光,一排排古色古香的书架,上面整齐地塞满的不是书,是各种各样的信封。
书架的前面是一张古代的书桌,桌上放着文房四宝、一盏燃烧着的油灯,灯旁边挂着一幅画,画中人是一个青袍男子,右边写着三竖行草书,笔迹潦草却不乏章法。
严非不懂书法,只消一眼就认出来:“翩翩吾之爱,气概苍梧云,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不知轩辕之皎者,无目者也。吾拟以命相许,纵被无情弃,不能休。沈默书。”
沈默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抱着一本极厚的本子睡着了。
严非靠近看了看,好像是一本相册。
他试着去拿,拿不动,被沈默抱得很紧。
算了。
他看见桌面上铺开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字,太暗了看不清,于是拿起旁边的油灯靠近看。
“门灯留千载,是我等你回家的路。”
在等他的师父吗?
严非有些走神,一不小心没拿稳灯,啪啦一声,灯摔碎在脚下,灯油飞溅了一地,瞬间生成一团白雾,在空中乱飞一通,像在寻找它的归宿之地。
这是什么?
白雾似乎长了眼睛,仔细看清严非后,飞到他面前,严非伸手去抓它,它机灵地躲开了,绕着严非飞来飞去,然后猛地钻进了他的印堂。
严非身子一僵,脑中的记忆莫名其妙变得一团乱,头疼欲裂一阵,随后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第36章 前世
严非睁开眼,缓缓站起来,书桌前睡觉的沈默不见了,耳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闻声过去,看见一个从天而降的大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顶天立地,气势雄伟,地下是一道宽阔不见尽头的墨绿江水,岸边泊着一艘小船,淹没在黄色的花朵中,青蛇、白鹭、红鹤、年幼的黑鳄鱼在丛中凑热闹。
还有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树木,散发着各种不同的香味,有的倒挂在水上,有的群生在悬崖峭壁上,还有的生长在山谷之中,它们肩并肩往上长,高得令人看不到树梢。
严非从未见过这般奇景奇观,却知道这个桃源般的地方名字。
天接水。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他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为什么这个书房和沈默的鬼造房一模一样?
是做梦吗?
这时,他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去了书房的对面。
他保持警惕走出去,小心翼翼观察周围,这里的布置没什么特别,跟普通人家一般无二,但有股清新的气息不断涌入体内,让人感觉格外舒适。
他听见书房对面的那个房间传来时有时无的咳嗽声,感觉有些熟悉,便放轻脚步靠近。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侧对门口坐在床沿,看着床上坐着的一个黑衣少年,帘子挡住了看不清脸,两个人许久都没说话。
少年的声音嘶哑,语气冰冷:“为何要救我?”
男子的声音响亮,语气戏谑:“为何要帮人?”
“老婆婆腿脚不便,我刚好要过河,顺便背她一程,怎么?”
“你又为何会饿晕?若是不害人,动物的血一样管饱。”
“我不吸血,死了解脱,总好过活着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