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医(116)

作者:握千城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盛翼脚底一滑,叶云寒还真准备满宫留下老嬷嬷和公公呀。

“看看看,有喜欢的可以动手做一做,”盛翼眼睛一转,落在一个前凸后翘的宫女身上:“哇噻,这身材,要那啥有那啥。”

宫女满面娇羞,扭扭捏捏,盛翼话语一转:“正好做我的模特。”

宫女:“什么叫模特?”

盛翼:“就是,就是我做个雪堆,依你的样子雕一个。”

宫女眼睛一亮:“真的么,真的么!”

李公公在后面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大人,依奴才看,模特的话,最好还是找皇上。”

盛翼脚步又是一滑,满面堆笑:“那是那是。”

宫女:“我站哪儿,还需要模特么。”

盛翼头痛脑痛地看了一眼勤政殿这几个字,想起叶云寒那张俊俏冷漠的脸,连忙道:“天地万物都可做模特,咱们得把眼光放长远些,来,同志哥,美女们,帅哥们,咱们忙起来,狗也好,猫也好,熊也好,谁做得像,有赏的哦!”

然后,除了李公公和跟着他的一丛嬷嬷公公,其他人脸又裂了。

盛翼不管了,将袖子一捋,热火朝天地铲起雪来。

玩着玩着,啥都忘记了。

在这些宫人面前,他俨然成了玩雪专家:“雪呢,要拍实了,咱们分工合作,滚雪的滚雪,拍雪的拍雪,抬雪的抬雪,雕雪的雕雪,像这些大一些的殿呀宫呀,就必须雕一个大一些的雕像,小一些的院子呀轩亭呀,就雕一些小巧精致一些的,至于路旁,最重要的是整齐……”

从勤政殿开始,到养心殿,福宁宫,椒房殿,幕月轩,惊鸿殿,连带着煦阳殿……

当然,这天下午,他们仅仅弄了个勤政殿和勤政殿前面那条路。

叶云寒披雪归来的时候,看到路边一个个小巧的雪雕,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走到殿内,看到歪在塌上等他的人,连带着一天的辛苦都丢到了爪哇国外去了,紧崩着的脸瞬间温柔得要掐出水来。

盛翼累得不行,这群人,也不知是不是憋疯了还是怎么的,同志哥一喊,呼啦啦的,不论干什么,都是一阵海扁,一个雕像半天才能成功,但他们就是奇怪,不管是不是成功,是不是坏了,先总是一阵猛笑,接着又是一阵猛笑。

疯了疯了。

盛翼听到门一响,转头一瞧,看着叶云寒满含笑意地一步步走过来,他先是不动,等他坐下来,突地一翻身,猴子似地窜到他怀里去了。

他贴了贴叶云寒的脖子,冷嗖嗖的,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贴得更紧了。

“想我了。”

叶云寒轻声说,两只手却不轻,圈得紧紧的。

盛翼嗡声嗡气地说:“没来得及,”又说:“才开始。”

叶云寒轻笑:“晚上吃了几碗,菜咸不咸?”他本来想赶回来,无奈被人拖住了,只得在御书房胡乱吃了几口,却记挂着这位吃好了没。

“饱了,”盛翼窝在他颈窝边不肯撒手,一动也不动。

叶云寒一下一下在他背上捋着:“你先休息,晚上我还要看看奏折。”

盛翼哦了一声,还不肯撤手。

叶云寒就任他趴了一会儿,说:“要不,到床上歇息去?”

盛翼:“不,”他终于撤手了,努力撑开朦胧的眼睛朝叶云寒看着:“我搬把椅子坐你旁边去,我现在又不想睡。”

叶云寒:“……”真是个粘人精。

不过,粘得人心里暖暖的。

“来人,把奏折搬过来,”叶云寒朝塌上看了看,拿过一个枕头靠着:“谁说一定要坐椅子才能看,卧塌上也是一样的。”

盛翼看着李公公领着几个人搬来搬去,心情大好,不管不顾地往叶云寒身上蹭了蹭,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趴在那儿不动了。

叶云寒就一本本地看着奏折,偶尔批两个字,再回头看一眼沉沉睡去的盛翼。

不知睡了多久,盛翼睡到迷迷糊糊间,就感觉到有人在他脸上啄了一下,又啄一下,然后轻轻地说:“我上朝去了。”

盛翼唔了一声,模模糊糊地说:“早点回来,”一翻身,又睡了。

等他醒来之时,叶云寒早就不见了。

有点失落,不过不要紧,殿内殿外,可是热闹得很,一群子鸟人比昨天还积极:“今天到哪儿了,先从养心殿开始呗,不,先从福宁宫开始,别呀,帅哥,你看哦……”

李公公一阵哀嚎,称呼全乱了。

问题是,他这个大内总管的称呼也变了。

一个嬷嬷在他肩头一捶:“哥,你昨天做的那个什么东西,难看死了,今天你打下手,别做了。”

李公公:“……”尊严呢,尼玛,本大总管的尊严呢。

“李哥,站着干嘛,拿下铲子,快……”、

李公公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雪下了几天,这群人就干了几天,而且,要求五花八门,越来越专业。

福宁宫的孙嬷嬷很严肃地分析:“大人,福宁宫的话,我觉得最有特色的就是福寿两个字,咱们弄个底座,再一边一个字,完美。”

椒房殿的李姑姑:“咱们那里能不能雕个凤的说,能不能,能不能说话。”

煦阳殿的苏嬷嬷要求不一般:“呜呜呜,老奴在这儿几十年,看着四殿下长大,如今四殿下不见了,老奴甚是思念,要不雕一个四殿下放在院中,好让老奴时时瞻仰。”

四殿下还没死呀没死呀。

李公公一把捂住她的嘴:“要死要死,要是被平叔知道了,你还活得成,赶紧呸一个,把话头掐了。”

苏嬷嬷眼泪婆娑地看着盛翼,看着盛翼抖了三抖:“这也就王妃,不,大人在这儿老奴才敢说,大人现在可风光呢,比四殿下那会儿还风光,我的四殿下呀,可怜的四殿下……”

盛翼赶紧逃窜了出来。

听得出,苏嬷嬷对自己很是怨怼,该怎么说明白呢,她一定是认为自己红杏出了墙,一女嫁二夫了,呸呸呸!老子是个男的,男的。

李公公一面抹额头上的冷汗,一面絮絮叨叨地说:“她的胆子也真大,幸亏平叔被禁足了,要不然,今天又是一桩命案了结。”

禁足,盛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回事?”

李公公鬼鬼祟祟地朝四面看了看,见大家的焦点都落在雪上,就松了口气:“上次大人不是去了寂院么,平叔在那儿处理小杜子,后来皇上问了奴才的,奴才照实说了,所以,这次大人一进来,皇上就让平叔在寂院里歇着,不许出来,要不然,你看看,这些猴子怎么敢这么撒欢。”

难怪这一向看不到平叔,八成是叶云寒猜到平叔上次吓着自己了。

盛翼感动之余也有些不好意思。

叶云寒可是平叔从小看到大的,就相当于一个长辈,一心一意为着他着想,就是手段激烈了些,但是,一个皇上身边没个手段激烈的人,也镇不住场子不是。

自己一来他就被禁足,这就相当于,媳妇一娶进门,婆婆就没好日子过,这是什么跟什么。

盛翼这人,忘性大,他忘了平叔一直针对他,几次三番想要他的命的事实,还想着晚间叶云寒回来求个情。

李公公要是知道他这个心思,只怕会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一顿,当然,他不敢。

“哈哈,禁足了好,这个平叔,太恐怖,还是大人有福气,一进宫咱们就解放了,老奴这几天一直想着一件事。”

盛翼:“什么!”

李公公:“买封鞭子放一放,去去晦气。”

然后,就看到盛翼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一动也不动,李公公顺着他眼神看过去,嘴先是圆了再就扁了。

只见刚才他所说的晦气正一步一步迈了过来,迈得很有气势,迈得一旁的宫女嬷嬷公公都僵住了,如果不是树上不时摇落下来的雪,盛翼几乎以为时间都凝固了。

“大人好厉害,在宫里一呼百应,属下是不是应该来道个喜,”平叔看都没朝那些人看,眼神一直落在盛翼脸上,话语的嘲讽意味扑面而来。

盛翼勉强提起来的笑脸刹时又沉了下去,对他的那点子内疚也丢到爪哇国去了:“道喜就不必了,你老人家要不出现就是最大的喜事。”

盛翼做事虽然从不出重手,但对不喜欢的人说话,能重就重,一点也不掩着。

“那抱歉了,属下一向喜欢到处走走,大人若不喜欢,也没办法,”平叔说话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尖酸刻薄,仿佛要把这几天被关禁足的怒火发出来似的,他凑了过来,低低地说:“属下打小看着皇上长大,皇上那性子属下还不知道么,小时候玩过蛐蛐,才几个月时候就弄死了,后来也玩过小动物,没多久也失去了耐心,他呀,有些事就是三分钟的热度,大人不要玩得太过份了,还是想着如何收场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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