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斩愁+虚花悟(斩愁后传)+番外(128)

顾惜朝吃地一笑道:"皇上还没看够?惜朝对这些没兴趣,烦了,现在只等皇上命人替我配药。只是不知道之后皇上又打算如何处置我?"

赵佚一怔,却笑了起来,道:"不怎么样,这不是皇宫,还是我先前那句话,你爱去哪里,便去哪里。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顾惜朝冷笑道:"那倒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皇上什么时候有这等善心了。"

赵佚淡淡道:"以前,是你惹我。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如今只要你不做傻事,我不想再一次逼着你恨我。"

顾惜朝一愣,随即狂笑了起来。笑声震得石壁的火把的光都如将熄似地闪动。"如果这话早一日说,或许我会信。"

赵佚把他扯到自己怀中,忽然脸触到什么东西,却是顾惜朝头上那支沉香木的簪子。顺手拔了下来,细看了半日,道,"真是奇怪,这东西也只我送过纯儿,怎么会落到了你手里?"

顾惜朝心中怦地一跳,道:"这话如何说?"

赵佚道:"这沉香木上有暗纹,极是珍奇,只有贡品这一批,都收在宫里,不会流传出去。戚少商是何时弄到这个的?真是怪事。"

低了头,思索片刻,却见顾惜朝一脸怪异的表情,笑道:"想什么呢?"

顾惜朝道:"没有。"

赵佚摇了摇头,伸手从背后拉他在怀里,顾惜朝通红了脸,想推他,不提防温热的气息就直扑到自己耳侧,感觉到赵佚的嘴唇贴在自己脸畔,更是羞愤欲死,一颗心直欲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

"有人......"

赵佚伸手拈了那簪子在手中把玩,笑道:"我说他们是瞎子,他们就是瞎子。我说他们是哑巴,就是哑巴。反正你也看不到,何必在意呢?一次也是一百次也是,你怕个什么劲?"顾惜朝不理他,伸了手去抓,赵佚手一缩,笑道,"怎么?跟我抢起来了?"

顾惜朝绷了脸道:"还我!"

赵佚啧啧道:"我还真没见过你着急的模样呢。我就把它捏碎了,你又能怎样?"

顾惜朝脸上煞气一闪,赵佚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他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再若方才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心下虽然奇怪,却也不太在意。忽觉衣袖一动,大惊之下猛然缩手,只见一枚银针已刺入衣袖之内,堪堪与手臂相触,再多一分便会见血。

赵佚大怒,一耳光给他掴了过去。这一掌已然用了真力,顾惜朝整个人都被他打飞了出去,直撞到墙上,又滑到地上。

顾惜朝一阵气血翻涌,喉中一甜,哇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心底下一阵冰凉,玄天七音留下的内伤又发作了,上次赵佚帮了他,这次呢?心中一乱,又咯出了几口血。他本来虚弱,刚才又撞得头晕眼花,就伏在地上,晕了过去。

赵佚坐了下来,眼光冷冷地停留在他脸上。"把他给我弄醒。"

杜眠风走近,按在顾惜朝头顶上,赵佚却喝止道:"何必还耗费你的真力?这里随便找件东西,也够把他弄醒了。"冷冰冰地道,"把他的手指头给我割开,我看他能有一直晕迷下去这等好福气?"

杜眠风暗叹了口气,道:"皇上,这样做会废了他这双手的。"

赵佚笑道:"玄天七音,潜在体内的内劲会把他震得筋骨尽碎,筋脉俱断。你不是一直想要练吗,我不让你练就是为这个。"

陈铭果命人拿了极细的铁锥,对着顾惜朝的指骨,一点点地切了下去。一时间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滋滋作响,连陈铭都机伶伶打了个冷战。

顾惜朝已痛得醒转过来,赵佚道:"把他拉过来。"

待得顾惜朝被拖到他身前,赵佚伸手攥了他手腕,把他手拉到眼前,上面早已血肉模糊,看不分明。赵佚道:"找点盐水来替他洗一下。"

顾惜朝呆了呆,竭力想听清赵佚的话。赵佚见他已痛得有些神志迷糊,顺手在他伤指上运力捏了一把,这一捏痛得顾惜朝又几近晕去。

顾惜朝忽然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地道:"九五之尊......居然也用这等不入流的法子......皇上,我是......高估你了......随你罢,反正一身骨头也快碎尽了,多一根少一根指头又如何?......"

赵佚见他昏了过去,示意停手,笑道:"我还真少见这等人,怎么倔到了这么傻的地步?"回头命道,"找御医,替他看看手。"

顾惜朝虽然在昏迷之中,仍可听到他全身骨节格格脆响,这就是即将散功的前兆了。赵佚望了他半日,把人揽到怀里,拭了他额上的汗,笑道:"惜朝,我究竟是救你呢,还是不救你?唉,你总是会给我出难题啊。"

第36章

回了房中,赵佚看着御医替顾惜朝清洗了伤口,道:"且慢上药。"

伸手拉过顾惜朝的手,伤已可见骨。指骨也裂开,好在还不算重。赵佚道:"点灯。"

就着光下,赵佚俯了身细看顾惜朝的伤指,他的脸色,也忽明忽暗地变化不定。最后松了他手,道:"替他好好诊治罢,别落了什么残疾。"

御医躬身道:"皇上放心。"

赵佚点点头,站了起身。"把他制住,别让他伤了自己。"

顾惜朝醒过来时,一动便听到铁链叮当的声音。手足都被锁在床头上,略一动弹,手指剧痛不说,一身骨节更痛。但总算是放了心,这次算又是逃过一劫了。

一个嘿嘿的笑声在头顶响起:"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得这么彻底。不懂韬晦,不懂藏锋,也难怪会成这样。"

顾惜朝切了齿,自齿缝里挤出一个字道:"滚!"

陈铭转了头,吩咐身边小太监道:"端上来。"

顾惜朝只觉得有人捏开自己口在强灌东西,却不是药,浓甜腻人,心中一寒,却吐不出来。直到都被强灌了下去,才咬了牙道:"是什么?"

陈铭笑嘻嘻地道:"你说呢?"把空碗放在一旁,笑道,"做奴才的,自然得为皇上分忧。皇上为你确实也伤了不少神,为治你的伤耗了不少真力。你不知恩图报,还跟他对着干,该是好好侍候他一下。"

顾惜朝气得浑身发颤,已然知道陈铭给自己灌下的是什么药,头脑中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夜已深,已入夏,已听得见蛙鸣的声音。赵佚有些茫然地发现,满池碧叶中,竟已有菡萏初开。忆起那夜满池幻梦空花,刹那间便烟消云散,如今面前的,又开得了几时?

"皇上......"

赵佚也不回身,继续凝望那满池的莲叶,道:"说。"隔了半日还是没听到回应,有些诧异地回了头,见杜眠风一脸窘色地站在面前,不由得奇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又笑道,"那小家伙又在弄什么鬼了?"

杜眠风窘色更深,道:"这次倒不是他在弄鬼......"

赵佚搁了笔,道:"眠风,你这是怎么了,有话便说。"

杜眠风嗫嚅道:"皇上......您看了便知......"

赵佚起了身,直往回廊走去。推门进了顾惜朝房间,却也站在那里没了言语。半晌,冷冷道:"是谁干的?"

"回皇上,是奴才。"

一个尖尖细细地声音在一侧响起,赵佚淡淡道:"陈铭,你为何对顾惜朝这般过不去?因为听雨么?杀听雨的不是惜朝,而是戚少商。"

陈铭跪地道:"皇上恕罪,奴才对皇上忠心,皇上自知。奴才教了听雨二十年武功,却被这二人给害死。奴才虽是残废之身,但对听雨却是情同父子,皇上自是深知。皇上这般跟他耗着,也耗不出个结果来,奴才斗胆,用了宫中的秘药......"

赵佚脸上木然,却是毫无表情。"我并无意对他用这些,否则......罢了,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顾惜朝手足都被铁链扣住,挣扎辗转,肌肤早已变成了绯红的颜色,似要掐得出水来。赵佚看了他半晌,道:"把看守的人撤远点,别离房间太近了。"

杜眠风道:"皇上?"

赵佚已转了身道:"离太近了,恐怕就会有人明知道是掉脑袋的事,还会求个牡丹花下死罢。他也真不知道进退,今日就让他自己捱罢。"

杜眠风听得一阵寒意陡起,道:"皇上......这药性忒霸道......不熬个一宵恐怕是消解不了的......"

赵佚侧头盯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眠风也变得这般菩萨心肠了?顾惜朝的事不必你操心。陈铭,你起来,也随我一道回宫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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