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拉住她的袖子:“小道长,答应我,她修成之后你就放她走,养鬼为修仙百家不容,我不想看着你……”
她笑着点头。他慢慢放开她的袖子,试探地,想要拉住她的手,她嫣然一笑,也了其所愿,把手伸给了他,蓝启仁便握住了她,可是他这人得寸进尺,头脑一热,竟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她没有拒绝,他抱着她,手臂颤栗,似乎在抱紧和推开之间挣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哑声道:“小道长,明天我就要回云深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要来云深看我,好不好?”
她轻轻拍拍他的背,道:“好。”
听完这个字,他果断地推开了她,仿佛怕自己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转身背对她,整理了一下情绪,回头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如同他们在云深的第一次分别,看似坚决果断,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是多么的无奈和不舍。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刹不住车啊
最后只好把一切说是是蓝启仁的YY
第29章 清欢2
白秋贤终于知道蓝启仁为什么要“和小道长出去走走”了,因为他刚一走,蓝启智就来了。
蓝启智进了门,反手把门关上,深深地望着她,似乎一刻也不愿意浪费在别的事上,两人都还没有说话,他便把她搂进了怀中。
白秋贤无法抗拒他的怀抱,他身上有蓝氏特有的淡淡的檀香味,很好闻,宽大的袖子整个地围住了她,温暖而安心,他的呼吸萦绕在她耳边,沉声道:“我很想你。”
她笑了笑,想脱离他的怀抱再跟他说话,却发现根本动不了,他把她抱得太紧,她推了几次都纹丝不动,他低声道:“不要乱动。”她便不动了,他的唇在她的耳边摩娑,呼吸吹得她颈项痒痒的,她缩着脖子要躲避,他却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他轻轻揽住她的腰,看着她的眼睛,道:“兰陵金公子与沈小姐的婚期定在一年后的弱冠礼后,你看我也弱冠之年了,跟我回姑苏,我们成亲,好吗?”
她低下头:“不,师父大仇未报,我们还这么年轻,我还未想过这些事。”
他抓住她的肩:“我们成了亲,你的事就是蓝氏的事。还有小道长,启仁……很喜欢她,一起回姑苏吧。”
她推开了他一点:“不,不能牵连蓝家,这是我和姐姐的事,就是姐姐也不会答应的,等我们处理好了,再考虑这些事好吗?况且,你叔父……还不知道我们的事吧?他不会同意的。”
他叹了一口气:“听说温氏在到处搜罗异人,虞公子跟我说了,温氏把‘化丹手’带走了,连他身边那个火凤也差点被掳走,你们有办法教火凤控制火,温氏就没有办法提高赵逐流的功力吗?你们两个小姑娘,如何找温氏报仇?就算现在你们收了惊蛰和秦丝丝,但毕竟资历尚浅,如何与温氏相比?”
白秋贤道:“这些我们自然知道,也不会冒冒失失地去寻温若寒报仇,一切都要等待时机。”
蓝启智又把她拥进怀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再也不想等了。”
她也抱紧了他,脸贴在他胸口:“那再等我两年,好不好?”
“好,两年,两年后不管你们有没有报仇,都不能让我等了,知道吗?”他抓住她的肩膀,把她从怀中拉起,捏捏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回姑苏好吗?小道长也回去,她不愿意住云深,可以住白家庄,这样至少可以近一些。启仁……”
“姐姐怕是不愿的,她最近在云梦发现一些温氏的秘密,可能还要在云梦呆一阵,她不愿意连累我,我却是不能扔下她一人在这里的。”
蓝启智无奈地又叹了一口气:“那就答应我,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来找我帮你,你还有父母,有我,你不是一个人。”
她笑着道:“好。”
莲花坞码头。
蓝启智看着白秋贤,蓝启仁看着池惠,心中不舍自不必说。池惠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蓝宗主,小启仁,你们快上船吧。”
蓝启仁略一点头,一语不发,默默上了船。
虞飞鹏兄妹也要回眉山了,虞紫鸢看着江枫眠不说话,江枫眠似乎开窍了一点,道:“虞姑娘,有空再来云梦玩。”
虞紫鸢模糊地应了一声,上了虞家的船。虞飞鹏一直盯着池惠,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带着火凤也上了船。
池惠却叫住了他:“虞公子。”
虞飞鹏转过身,回望她,眼神期冀:“何事。”
池惠道:“答应我,对你以后的夫人要像你父亲对你母亲那样。”
虞飞鹏自然听出了“你我不可能了”的意思,盯着她沉默半晌,道:“好。”
池惠又道:“过瞿塘峡还是要小心。”
虞飞鹏道:“好。”
蓝启仁默默地盯着池惠剑上的白玉云纹剑穗,又握紧了自己剑上的。
惊蛰向虞紫鸢挥着手:“鸢姐,有机会我和师父回眉山看你!”
虞紫鸢挥挥手,点点头。
两条船上的船夫解开缆绳,收到船上,拿起桨,船动了。船上船下的人目光都停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胶着了一般。
挥手,再见。有些人能再见,有些人却再也不能见了。
第30章 初上乱葬岗
送走那一群人,池惠算是松了一口气,沉湎于儿女情长不是她的性格。船渐渐远去,直至看不见。她转头对江枫眠道:“江公子,真不好意思,我和妹妹可能还要在莲花坞住几天,又要叨扰了。”
对于这样的“叨扰”,江枫眠自然是求之不得,忙道:“荣幸之至。”
魏长泽心中暗喜:“池姑娘,你说发现温氏的一些秘密,究竟是什么,我们能否帮上忙?”
池惠道:“我尚不能确定,那日清淡会,温若寒来敬酒,我隐约觉察出他身上有阴气,温氏自比太阳,阳气甚重,能在他身上留下阴气,则可能去过阴气极重的地方,而离云梦较近阴气又极重的地方,就只有夷陵乱葬岗了。”
江枫眠道:“温若寒本身便如一座坟墓般阴气沉沉。”
池惠失笑道:“不一样的,活人的阴气与死人的阴气是不同的,这我还能分辩出来。”
白秋贤一针见血:“姐姐的意思是,夷陵是云梦江氏地盘,温若寒不好出面,故以参加清淡会为幌子,实际上是为了去乱葬岗?”
池惠道:“正是,我担心的是,温若寒此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上次在岐山,他身边那个薛螭,身上阴气也甚重,他们甚至想把师兄炼成凶尸。我在想,他们来乱葬岗,是不是同样目的呢?并且,薛螭似乎还有妖气,说不上来。”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白秋贤。
白秋贤看看自己身上的荷包,心虚道:“姐姐,下次见面,我定将……还予她。”
面对江枫眠和魏长泽疑惑的眼神,池惠也不好明说,她感觉白秋贤身上的蛇鳞和薛螭身上的妖气有微弱的相似之处,正因为微弱,她也不能确定它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她转移了视线:“所以,我想去乱葬岗看看。”
魏长泽道:“池姑娘,我虽未去过,但坊间传闻,几百年来没有人活着离开过乱葬岗,连人带魂都会被禁锢在那里,温若寒怎会不知?他作为温氏未来家主,怎会亲身犯险?”
池惠道:“传闻只是传闻,没准有些人就是利用这些传闻掩人耳目,让人不敢靠近,在乱葬岗做骇人之事。你们放心,我既然要去,自然有所准备,不会贸然上山的。”
江枫眠道:“也罢,温若寒若在夷陵我江氏眼皮下做事,我江氏自然是不会管的,我和长泽陪你去。”
众人收拾了东西,带着惊蛰,御剑到了夷陵城。
夷陵城还蛮热闹,大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天色将晚,众人决定先找一间客栈住下。在街上到处逛了逛,竟找到一间“雷神客栈”,池惠笑道:“惊蛰,此客栈与我们有缘,就在这里住下吧。”
几人进了门,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众人坐下,要了几个小菜,一壶茶。
池惠对殷勤抹桌子的店小二道:“小二,你们客栈为何叫这个名字?”
小二笑道:“这不夷陵城外有座乱葬岗嘛,外来的客人都怕山上的邪祟下来,小店取这个名字,也是为了避邪,您想想,那些东西一看到‘雷神’两字,还敢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