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汤达综合征[娱乐圈]+番外(19)

他要坦诚的对待自己,所以他必须承认,那个眼神让他动容了,不是皮囊带来的惊艳,不是气质带来的喜爱,不是志趣相投又或者说聊得来带来的愉悦。

他不是没有看到过别人求而不得的爱意,可是墨洛温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种感觉很特别,他没有体验过,所以才觉得难以解释难以接受。

莫辞眨了下眼然后走进酒店进入电梯,因为时间的关系,他没有看到另一个电梯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步履匆匆的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莫辞本打算看下时间却发现昨天晚上去喝酒的时候开了静音的手机已经没电了,放到那儿充电然后去洗漱。

回来的时候手机终于打开了,上面有十条未接来电,全部都是一个号码,墨洛温的。

莫辞顿了一下还是选择打过去,可惜对面是无人接听。他叹了一口气,打开衣柜换衣服。

莫辞换好衣服刚打算往外走,就接到了徐子河的电话,“我马上就过去。”

“不是,莫辞,见墨洛温了吗?化妆师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场务也没找到,打电话也没人接。”

莫辞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说不定是手机没电了,我昨晚手机也没电了。”

“那你去他房间看一下?你有他房卡吗?我记着你们那几天讨论剧本讨论个没完连房卡都交换了。”

莫辞回去从桌子上取了房卡,“嗯,那我过去看看。”

墨洛温的房间就在莫辞旁边,他敲了敲门没有回应,就拿着房卡刷了进门,他叫了两声没有回应,显然墨洛温没在这里。

原本套间靠近阳台的一角有着一个油画架,上面原本架着那副Y先生的画作,不过墨洛温说没有画完所以一直遮着不让他看,他也愿意接受这个最终的作品,可是现在那上面没有盖着的布,也没有画。

莫辞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然后他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摊开的本子,他本来不应该拿起来的,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可是上面熟悉的字迹让他停住了脚步,拿起了本子。

上面是中文,写着一首诗——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先辈,人们用大理石纪念他们的幽灵:在布宜偌斯艾利斯边境阵亡的我父亲的父亲,两颗子弹穿了他的胸膛。蓄着胡子的他死去了,士兵们用牛皮裹起他的尸体;我母亲的祖父——时年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名士兵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幽灵。

我给你我写的书中所能包含的一切悟力、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或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想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是博尔赫斯的《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莫辞很喜欢这首诗,可惜他现在没有心情动容于这些凄清又瑰丽的词句。

他把本子往后翻,上面有记录的Y先生的人物小传,还要为莫辞画的速写以及其他的一些记录,这些内容,全部大多是中文,零星夹杂着几个法语单词。

......

「对了,莫辞,我不太擅长中文,到时候会不会有很大影响?」

「没太大问题,你可以讲英文,就算有其他情况,我也可以帮你翻译。不过你说你不太擅长中文,意思是会说几句?」

「嗯。我只会几句。」

「哪几句?你好?再见?」

「我喜欢你。」

「是我的朋友说的,他告诉我这句话很常用,就像是我们那边的问候语一样。」

「那你的朋友应该是跟你开玩笑的,他骗了你,这一句话,在中文中是用来表示爱意的,按照这个国家的传统,这种话单独讲出来,是要对心爱之人的。」

「是吗?那幸好,我还没有给除你之外的其他人讲过这句话。」

......

是他太愚蠢了,竟然没有发现这些,他和曾经的旧情人之间的那些争论,和徐子河的交谈,和容卿的讨论,那些他以为墨洛温听不懂的话其实他全部都知道。

他自以为掌控着这场拉锯战的速度,自己决定开始,选择结束,可事实上,事实上,有人装出坦诚真挚的外衣,触碰他骄傲的骨骼,然后心里笑着做戏。

莫辞给予墨洛温的所有特殊性,在这一刻忽然溃散,让他自己都觉得浪费了那些少见的真情,愤怒、挫败又可惜。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到上面的号码,顿了顿,然后接起来。

“喂。”

“莫辞,抱歉,我家里出了些事情,昨天走的急,我要请一段时间的假。”

“不用了。”

“莫辞?”

“你不用来了,有你的镜头已经拍完了,你有事就处理事情好了。”

“可是Y先生的那幅画......”

莫辞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个画架,然后打断他的话,“我想过了,那幅画最终的结果不会出现在电影里面,毕竟想象力才是支配着人心中关于最完美这个定义的唯一答案。”

“我感觉你情绪不太对。”

“是啊,我情绪不太对。”莫辞靠在沙发上,“我忽然想到了一首诗,打算念给你听。”

他没等墨洛温同意就开口——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先辈,人们用大理石纪念他们的幽灵:在布宜偌斯艾利斯边境阵亡的我父亲的父亲,两颗子弹穿了他的胸膛。蓄着胡子的他死去了,士兵们用牛皮裹起他的尸体;我母亲的祖父——时年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名士兵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幽灵。

我给你我写的书中所能包含的一切悟力、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或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想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他用的是中文念的这首诗,但肯定不是在讲情话,墨洛温显然听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用中文回复他。“莫辞,我可以解释。”

莫辞嘴角带上讽刺的弧度,果然,是优美流畅的中文,不带一丁点异域的奇怪腔调,估计比一些华国人还要标准动听。

“工资最开始就已经打到你的卡里了,你留在酒店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我会让人帮你打包好放到酒店里你有时间来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可以联系徐子河。”

“再见,蓝斯·墨洛温。”

莫辞停顿了一下,笑了笑,“不对,不是再见,我们应该没必要再见面了。”

莫辞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并且将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他将那个本子合起来放到桌子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离开了房间。

“你来了,墨洛温人呢?”徐子河看到莫辞

“他跟我请了假回法国了,和他有关的镜头也没有了,我索性就给他彻底放了假,他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徐子河注意到莫辞冷着脸,估摸着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件,可是直接问又不太好,毕竟这一位最骄傲,能让他这么生气的恐怕也是有人想要或者已经折损了他的骄傲,而且这个人,估计就是他刚才提到的人。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墨洛温的来电,不过他选择的是直接挂断,然后抬起头来对莫辞说,“那行,一会儿还是按计划拍,我去跟场务说一声。”

“嗯,去吧。”

莫辞回应了他之后忽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来,让他忍不住拢住了大衣的领口,然后抬起眼睛看天空,佛罗伦萨的天很干净,他看到了几片形状优美的云,或许还会有飞鸟的羽翼,只不过没有出现在此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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