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和阿蛮(46)

他只是……

简南低头。

他只是……心疼阿蛮。

***

科研人员抓鳄鱼,和阿蛮在电视里看到的差不多。

雇几个当地壮汉,配上急救人员和急救装备,四十几个人一大早就浩浩荡荡的出发,除了抓鳄鱼,他们还得在这段时间里摸清楚血湖总共有多少只鳄鱼,记录下鳄鱼的种类。

作为这个项目第一次大规模的鳄鱼样本采集,埃文对这件事很看重,这次采集鳄鱼标本的行动,他也跟了过来,穿着一整套的防护装,全副武装。

抓捕的过程和偷猎那种屠杀相比要平和很多,一样都是用鸡肉做诱饵,一样都是开枪,但是他们开的是麻醉枪。

麻醉后的鳄鱼会被抬到已经收拾干净的血湖湖边,由简南和其他几个兽医分别检查,采样,在鳄鱼身上打上采样标签,再放回到安全距离,等待麻醉的鳄鱼自行醒来。

采样的东西很多,采集鳄鱼各个部位的拭子、粪便、血液、体|液、皮肤及其附属物,所以需要抓不同年龄段不同性别不同品种的鳄鱼,遇到有明显健康问题的鳄鱼,他们会再次深度麻醉送到血湖外待命的标本采集车上,运往附近的兽医院。

工作很繁复,和鳄鱼打交道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中间几乎没有什么人说话。

除了不知道怎么把无线信号弄到血湖的普鲁斯鳄用一点都不卡的高速网络和BBC动物纪录片旁白的口吻一直在不停的絮絮叨叨。

于是完全外行的阿蛮,也被强行灌输了一堆标本采样的知识,还有各种鳄鱼的种类。

为了这次鳄鱼抓捕,阿蛮提前做了六次踩点,雇佣当地壮汉的名单她也很早就拿到了,和埃文讨论筛选掉几个她觉得可能会有问题的,补充了几个她觉得还不错的。

周围那两个有疑问的混居村庄也让埃文以传染病防护的理由拉上了警戒线,总的来说,除了血湖里的猛兽,简南目前应该是安全的。

但是阿蛮还是在血湖里发现了几个新鲜的陷阱和脚印。

她一边听着普鲁斯鳄用惊叹的变态的口吻介绍着刚才捉上来的那只鳄鱼可能会拥有多么巨大的咬合力,一边凝神研究印在血湖里的脚印。

五六个成年人的脚印,新鲜的,应该是昨天晚上留下来的。

血湖在一周之前发现了三种以上的人畜共患的传染病后就已经已经被全面封锁了,不过人手不够,只封锁了入口和几个比较容易进出的口子,装了监控。

她自己还找了十几个人在血湖二十四小时巡逻,为的就是怕贝托和这附近混居的村庄仍然有联系,会对简南这次抓鳄鱼的行动造成危险。

就算这样,仍然还是有漏网之鱼。

阿蛮眼底有戾气。

她还从来没和贝托这样面对面的正式交手过,一个纵横切市十几年的大佬,确实有异于常人的忍耐力和隐匿能力。

“阿蛮阿蛮阿蛮阿蛮蛮蛮蛮蛮蛮!”普鲁斯鳄突然从BBC旁白变成了学舌鹦鹉,“那边那边那边那边!”

阿蛮皱眉。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工作,连着视频直播鳄鱼的耳麦一直只有阿蛮戴着,她真的被吵的头痛,十分没好气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想干嘛。”

“简南!”普鲁斯鳄的声音带着莫名的亢奋,“简南那边,你赶紧去过,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条杰斐逊钝口螈。”

他居然用的是中文。

“那是什么?”阿蛮动作很快,几步路就跳到了简南那边。

“一种两栖动物。”普鲁斯鳄解释,“如果没有食物的时候会自己吃自己。”

“不应该啊……”镜头凑近,普鲁斯鳄非常清晰的看到了简南从鳄鱼嘴里面抽出来的杰斐逊钝口螈。

“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几乎是同时,耳麦外面的简南也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表情凝重到几乎凝固。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我还是想多啰嗦两句打架的事,普通女孩子真的不要去尝试和陌生男人打架,你在家能打得过兄弟和老公,那是因为他们没想着把你往死里揍,打架的同时还会怕真弄痛你了你会哭。。。但是陌生人尤其是要袭击你的人,是不会考虑这个的,我们都不是阿蛮,衷心希望我们每个人(包括阿蛮)都不会遇到这种事

马上二更!!!!

第37章

杰斐逊钝口螈, 主要分布在美国东北部、加拿大南部,会筑巢,穴居, 夜间活动,生活的温度区间在14~20℃, 切市常年温度都在27℃上下,并不是适合杰斐逊钝口螈生存的温度。

可这还不是简南表情凝重的原因。

“这几个月血湖地表的平均气温是多少?”简南问的是塞恩。

“这个月最高, 22℃。”塞恩的机器女声一出来, 就把旁边的兽医吓了一跳。

“按理来说血湖附近土壤的甲烷吸收能力大幅度下降,地表温度不应该太低。但是最近全球暖化温度又创了新高, 血湖水气蒸发造成空气蒸汽含量增加,蒸汽含量增加又造成了血湖上方的云层变厚,表面气温下降,晚间热量减少,所以地表温度反而更低。”

塞恩应该是故意的, 故意把在这里大部分专家都懂的知识重复一遍,机器女声没有高低起伏, 可是听起来却颇有些嘲讽。

之前被塞恩吓了一跳的兽医专家讪讪的, 退到了人群另一边。

阿蛮在内心感叹这些不合群的家伙真的半点都没有想要走进人群的想法。

简南没抬头,他一如既往的对这种暗潮涌动没兴趣, 他一直在扒拉那只钝口螈。

两栖动物长得通常都不太符合人类审美,这只被鳄鱼生吞了的杰斐逊钝口螈远远看起来像是一坨黑褐色的粘稠体,观感很差。

可周围的兽医都围了上来,包括全副武装的埃文,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

“你怀疑是蛙壶菌?”埃文低声问。

“现在不是钝口螈的繁殖期,它们又是穴居,这个时期的钝口螈是不可能出现在鳄鱼的嘴巴里的。”

“行为表现无力、不能找到遮蔽处、无法逃跑、失去正常反射作用,这些都是蛙壶菌的典型症状。”

简南把钝口螈翻了个面。

“腹部皮肤暗红色、身上有脱皮、脚部及其他部分的浅表皮脱落、皮肤出现轻微粗化及细小的溃疡和出血。”

“在加上塞恩刚才说的,血湖的平均地表温度最高也只有22℃。”

简南没有再继续。

阿蛮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她认识的简南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说,这件事的结论,他建议的方案,最后应该还会毛遂自荐。

但是他没有。

卧薪尝胆,韬光养晦。

阿蛮看着简南低垂下的眉眼,不管他心里是不是还委屈,不管他对谢教授的态度怎么样,他终归,还是想要回家的。

“先把样本拿回去监测。”埃文这句话是冲着简南说的,“你们小组先把主要任务放在这里,一旦确定是蛙壶菌之后,我们再重新制定计划。”

简南点点头。

“怎么又是他。”周围有人忿忿不平的用大家都能听到的音量耳语,“第一个从血湖拿出样本的人是他,第一个帮助村民撤离的人是他,现在连蛙壶菌都是他第一个发现。”

“要说巧合,那也太巧了。”对方不阴不阳的哼哼。

阿蛮抬头。

说话的人藏在一群兽医专家里,其他的专家显然不是特别适应这种公开嘲讽的方式,都有点尴尬。

阿蛮侧头。

阴阳怪气的那个家伙带着口罩穿着防护服,她只能看到他在国际兽疫局工作的胸牌。

阿蛮敛下眉眼,恢复到简南身边影子的样子,重新插上了耳麦后,普鲁斯鳄在那一头正在十分恶心的复述对方的话,顺便吐槽塞恩:“妈的,就我们几个人的时候他读帖子读的那么婊里婊气,真的面对面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阿蛮挑起嘴角。

还不是都一样,刚才功放的时候普鲁斯鳄还不是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但是阿蛮敢。

那天因为蛙壶菌提前结束了当天的样本采样工作,撤离之前,所有人都在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专家们互相之间都不太熟,除了同组的,其他人基本都零互动。

只有刚才那个在人群中开群嘲模式的专家,东张西望了一会,凑到了简南面前,也不说话,只是探头探脑的往简南的包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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