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你更凶。
“穆雨川！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全程划水不说，现在还一副冷漠脸，干嘛啊觉得女神人设崩塌被震惊到了是吗？！我告诉你...”
程橙虚了，毕竟看太子爷那张阴沉着的脸不难猜到心事。所以没等人家开口，她便先发制人说一堆试图转移注意力。
“前男友？”
穆雨川微微偏头看了过来，身体仍保持着抱臂倚墙的动作，此时墙灯打在他额前细碎刘海上，一小片阴影遮在那双清冷漂亮的眼睛前，更是使得他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啊？那个...”
“眼光还不错，圈子里有名的精英。”穆雨川忽然走进，脸上挂着冷死人不偿命的迷之微笑。
“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高中那会，很久之前了。”
程橙有点慌，下意识抄起手边的一个花瓶护在胸前。
醋精发疯她是见识过的，下巴现在都还隐隐作痛呢。
“进展到什么程度？”
穆雨川还在步步紧逼，直到再次将人抵在墙上才肯停下。
“这里...还是...这里。”
他指尖轻/抚过程橙嫩红的樱唇，又顺势滑到她紧紧护住的胸/前。
心也交出去了吗？
他在心里问道。
周围很安静，静得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彼此交/缠着，穆雨川沉默地等待着，似乎那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回答。
他也承认追究别人的感情过往是很件幼稚的事情，但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发了疯似地在乎。
...
“这...很重要吗？”
对方的态度似乎有些严肃正经过了，程橙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感受到他的不安和紧张。
“你这样给我一种初中生/谈恋爱的错觉。”
“我过去的人生你不曾参与...”程橙说完顿了一下，想想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于是订正道“哦，你参与了，并且对我不屑一顾。”
“还记得吗？去芝加哥前你可是很嫌弃我的。”
...
那时候穆雨川以为她就是那什么联姻对象，所以叛逆期的小少爷见她一回嫌弃一回。
倒是真话。
“而且你大可不必在这时候装得那么深情执着。”
“毕竟你和前任、前前任、前前前前任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对我心里有愧，因为大家根本没半点交集。”
程橙仰起一双水雾氤氲的美眸直视他，这个话题聊起来大家都不好受，但既然扯上了那就好好聊聊呗，没关系啊来互相伤害啊。
穆雨川语塞，缓了半分钟才慢慢往后退开来。
“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这次换程橙不肯放过他。
她一把扑进了穆雨川怀中，纤细的双臂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仰起头来直勾勾盯着那双多情又清冷的桃花眼。
“怎么，提起前任就要走？”
“...”
形势好像变复杂了，穆雨川觉得这大概这是传说中的引火烧身，明明好端端的非得作死追究人家前任，现在被反将一军只能说活该。
“也没那么多前任...”
他安抚地回抱了怀中的娇娇人儿，语气也不自觉放缓了轻哄着。
“好了，跳过这个话题，但我希望你们别再联系。”
“他没我好。”
“...”
程橙心里咯噔了一下，额，因为她还真默默在心里对比过两人。
茂星杰温柔耐心脾气好，穆雨川嘛，霸道是常态，有时候还能把人气得抓狂...
于是她得出结论。
“要是没劈腿就比你好。”
“这么垃圾的吗？”
好了，穆雨川这下总算可以放下心来，毕竟以程橙的个性肯定看不上劈腿男。
解除劲敌警报的他一秒恢复慵懒状态。
“行吧自己玩去，我要洗澡了。”
说完，无情地抽身往浴室那边走去，一套行云流水的‘贤者状态’看得程橙目瞪口呆。
哇好气啊这个狗男人！
“我后悔了不想跟你待在一块，你走！”
“嗯，浴巾的花纹我不太喜欢。”
“不准碰那个！你出去！”
“躺好等我。”
“想都别想，你个混蛋！”
...
-
骊山明月庄园，程家。
湖畔边上的微风拂动淡黄色的窗纱，带起室内新鲜百合的阵阵芳香，香气掉落在纯白的钢琴上，又随着程云那双灵巧修长的手指愉悦地跳动着。
典雅华丽的音律在指尖倾泻而出，和天上皎洁明月相互映衬互成美妙风景。
忽然，一个错音蹦出，随后四周跟着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这是程云每天1小时的钢琴练习时间，今夜弹奏的《绿袖》也是她的擅长曲目，刚才的错音显然是因为分心造成的。
“小姐？”
由于声音停止地过于突兀，门外便立即有女佣过来关切询问。
“没事。”程云随意应了一声，然后提起长裙慢慢走到阳台上吹风。
窗户可以望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圈一圈泛起的涟漪像极了今晚自己烦闷的心情。
其实，刚才那首钢琴曲确实是自己擅长的，但却也输给过练琴时间比自己短一半的程橙。
程云有些害怕，那个从没有正视过的便宜妹妹啊，或许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难办...
作者： 程橙：想不到吧，以为老娘空有美貌？
穆雨川：也没想到你有美貌。
程橙：滚啊啊啊啊啊啊。
第14章
“笃笃笃。”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沉沉的叩门声。
“云云，我能进来吗？”
是程诺。
程云思忖片刻就过去开了门。
“哥哥，是...刚回来么？”
门外程诺仍是一身西装革履，看样子是到家不久就直接过来的。
“稀奇啊，一般这时候找你都找不着呢？”
“哪里。”
程诺脸上的表情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一样是稳重潇洒，他笑笑“明后天股东大会很忙，看今晚有时间就先过来和你聊聊了。”
“嗯？”
...程云有些茫然，但还是很快点点头将哥哥邀了进去。
“阿姨，送一壶花茶和哥哥喜欢的水果盘来。”
两人行至阳台的瓷白方桌落座。
清幽花香、月光虫鸣、还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和远处湖面波光粼粼的夜色。
“妹妹这边风景是最好的，父亲确实偏心。”
这本是程诺无心的聊笑调侃，对面程云却听出了点其他意思来。
“哥哥今晚过来，是想和我说什么呢？”
程云纤白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问道。虽然自己大哥在外是决策果断的总裁，但从小失去母亲的兄妹两人关系很亲，说话也可以直接些。
恰好这时候花茶和水果都端上来了，程云便温柔细腻地亲自帮哥哥倒上一杯。
“不知道男人喜不喜欢这种花花草草的味道，但可以试试，是我自己在花园里种的茉莉。”
花茶嘛，程诺这种大男人当然是无感的，但在妹妹期盼的注视下还是勉强喝了一口。
“茉莉好，像云云，清新淡雅。”
“橙橙呢，就和玫瑰更相似些，艳丽明媚。”
...
原本前半句还算凑活，但听到后半句程云就不大高兴了。
她指尖顿在那只蓝宝石镶边的玻璃杯上。
“我有些累了，哥哥有什么直接说吧。”
程诺摇头苦笑，看来精准踩雷了，不过现在这事也就只有自己能从中协调。
趁着程云还没陷进去...
“嗯，就想问问看，你是怎么看待联姻这件事的。”
“今天雨川那小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哥哥觉得他对你来说未必是个好的选择。”
“怎么不好？程穆两家联姻就是最佳选择。”
程云执拗反驳道，连同平日里那双温柔素净的眉毛都微微挑起。说不生气是假的，原来兜了老半天，自家亲哥是来当穆雨川的说客呢。
“不需要考虑家族利益，我们程家还没沦落到要绑/架大小姐的自由去换商机。”程诺微皱着眉头又喝了口花草，喝惯了龙舌兰、人头马、海德希克，这种就过分清新了。
“选你喜欢的就行，嗯？”
喜欢？
听到这个词，程云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从小到大她接受的都是名媛淑女式教育，也一直认为自己是因为理所当然的家族利益，所以才会紧紧追随在穆雨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