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璋像踩在云里,一步步被他牵着坐在床边上,脑子里还想着,不是要喝水吗,茶壶茶杯可是放在桌上的呀!
却见季濯缨按着她坐下,自己又反身回桌旁倒了杯水,稳稳端着朝她走来,面上还带着几分柔媚笑意。
紧挨着明璋坐下,见明璋浑身僵硬片刻,季濯缨将茶杯递到明璋手里,声音如同浸了蜜糖:“佩玮姐姐,你喂我喝嘛!”
明璋接过水杯,不自然地咽了下口水,磕磕巴巴开口:“怎、怎么喂你?”
季濯缨却是媚-眼-如-丝,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猛地堵上她的唇,一口淡淡清香的花茶被渡了过来。
明璋心脏跳得像要冲出胸膛,一把按住季濯缨的肩膀,把他推开几分:“阿缨,你做什么!”
季濯缨却像是没了骨头,软软靠在明璋肩上,对着她脖颈-吹-气:“姐姐~你说我想做什么?”
明璋似乎有些明白了,她想推开季濯缨,却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了。
她看着自己将阿缨的脸轻轻托起,虔诚地吻上他的唇瓣。那唇瓣凉凉软软,像是御厨做的糯米甜糕,她一时难以自控,伸出舌头去撬那整齐贝齿。
季濯缨未出一声,却配合地微微启唇,也探出一点舌尖,颤巍巍地触碰她,又惊慌地缩回去。
明璋身体无法自控,意志也渐渐瓦解。
她看着自己扶着季濯缨,缓缓躺了下去。
一只苍鹰展翅跃入半空,振翅一挥,便升上了更高的穹顶。
穹顶之上,大团大团柔软的云朵向他挤来,缓缓包裹住他的身形。
云团中刮起些风,拂开了苍鹰的羽毛,吹过他的皮肤,激起一阵颤-栗。
苍鹰有些迷失了方向,在云团中左冲右突,刚刚将云撞开几分,那云却又紧紧纠缠上来。
苍鹰渐渐累了,只好任由那云包裹着自己,托着自己在高空缓缓飘荡。
云朵渐渐散去,苍鹰也脱-力,再飞不动,又降落回起飞前那个山崖。
明璋感觉身上有些冷,缓缓睁开眼,却见自己躺在浴桶中,水已凉了。
抬手抚住额头,她自我唾弃,这叫什么梦呐,自己真是龌龊至极!
就着凉了的水匆匆又洗了一遍,明璋站起来,迈出浴桶,慢条斯理地将衣物一层层穿好。
走至窗边,她嘴唇未启,自喉中发出些许声响,呜-呜-咽-咽,似鸟非鸟。
这是当初虎翼教她的联络暗号,她学了许久才掌握。
一道暗影顺着窗户便疾速冲入屋中。
虎翼抱拳:“殿下可有事要属下去办?”
明璋面上还带着些薄-红,声音略-哑地开口:“我又结识了个朋友,带你去见见。”
虎翼总是习惯自称属下,她却不愿在虎翼面前称自己为“孤”,她总觉得,她们是朋友。
虎翼对明璋的话自然毫无异议,跟着明璋便出门向郎秋平房间而去。
明璋上前敲了几下门,无人应声,她皱了下眉。这都入夜了,郎秋平还不回来,再同黄锦多呆一会儿,黄泽能叫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推开门走进去,明璋带着虎翼自顾自做到桌边,一人倒了杯茶喝。
郎秋平春风满面回来时,便看到明璋并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等在屋中,着实吓了一跳。
“殿下为何深夜出现在臣屋里?臣可没有特殊爱好的呐!”
明璋翻了个白眼:“美人乡是英雄冢,郎大人就不怕哪天被爱弟如命的黄将军给‘咔嚓’了?”
郎秋平嘿嘿傻笑,明璋又道:“白日里是你说想见虎翼,虎翼都快等睡着了......”
那语气十足哀怨,郎秋平打了个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风 少聚集】
(**是两百迈,心情是自由自在!)憨笑.jpg
明璋:亲妈!我不干净了!
第22章
郎秋平自知理亏,主动上前行了个礼,赔罪道:“虎翼壮士,在下郎秋平,今日刚刚与殿下结成同盟,日后共事,还请多多指教。”
虎翼早已站起身,当即抱拳回礼:“郎大人既同殿下结盟,便无须同虎翼多礼。”
明璋拍拍身边的椅子,唤两人:“来,坐下说。”
两人占了桌边另两把椅子,三人围坐在一起,将此行安排大体通过气,虎翼便又顺着窗口融入了夜色中。
郎秋平看得啧啧称奇,扭头又对明璋说:“殿下,虎翼这么一位奇人竟愿意为你效忠,天要助你啊!”
明璋笑着推了她一把,“有你二人,确是天要助我!”
“我本想着,我们三人寻个时机结义算了。”
郎秋平做作地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噫!殿下也忒肉麻了!臣受不了,受不了!”
明璋佯怒骂她:“不识好人心!明日便去告诉黄将军你的狼子野心!”说罢起身回房。
郎秋平一边装作害怕的样子,一边把明璋送到门口:“殿下好梦。”
明璋淡笑:“好梦。”便转身推着轮椅走向自己房门。
确实好梦呢,她现在仍是回味无穷。
一夜过去,第二日清早,太阳还未完全升起,她们便又出发了。
明璋一夜都在回想那个不甚君子的梦,几乎未曾合眼,盯着两个巨大乌黑的眼袋,迎面撞上了同自己没什么两样的郎秋平。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不约而同上了车便四仰八叉躺下开始补眠。
那边黄锦捧着阿姐给买的话本子看了一路,只看得头晕脑胀,这边两人却是一路黑甜,睡得午饭都没吃。
黄锦凭着昨夜郎秋平演示的机关,将那桌子放下来,径自招呼了黄泽用饭。
直到天色黑沉,队伍停下,那奇形怪状的马车中才探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
郎秋平跳下车:“今夜要露宿了吗?”
一千军士都在扎帐篷,秩序井然。黄泽正往这边来,看看明璋与郎秋平两个白斩鸡是否需要协助,闻言道:“正是,此处前后几十里无人烟,只能委屈太女殿下与郎大人了。”
郎秋平摆摆手,明璋又从马车帘那边探出个脑袋,“委屈什么,事急从权嘛!”
“郎大人这马车布置得极为宽敞舒适,孤今夜便待在车上不下去了。”
明璋笑得狡黠又得意,郎秋平心里直骂,自己本来想要夜宿马车,却被明璋给抢先开口,实在狡猾!
不得已,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得给太女面子,郎秋平咬着牙笑得狰狞:“多谢太女殿下欣赏呢!”
明璋依旧笑眯眯的:“不客气,多谢!”说完便又钻回帘子里。
郎秋平脸黑如锅底,浑身冒着黑气,去同黄泽搭把手了。
主帐本该给在场地位最高之人居住,但怎奈明璋非要住马车,所以黄泽与郎秋平只得凑活一下同住一帐,从而少搭了个帐子,省了些时间。
眼看入夜,营地一片安静,一个人影鬼鬼祟祟从帐中爬出,往树林里走。
湘竹实在有些心急,离京前二皇女早已交代她,路上一旦有露宿,便将派出精锐刺杀明璋,定叫她殒命当场。
可是那精锐定当杀入主帐取明璋性命,而明璋却不在帐中,若是失手,叫她逃了便罢,留了活口被审出幕后主使可如何是好。
只是她也不知那精锐埋伏在何处,只知道她们定会在队伍不远隐蔽处跟着,附近只有这树林足够隐蔽,她只能来碰碰运气。
走了百十步,已看不到营地的影子,突然有人出声:“何人?”
湘竹吓得一个趔趄,随即又镇定了下来。
她应当是找到人了,便吐出接头暗号:“一筒一筒。”
暗处之人接了句:“二饼二饼。”
湘竹大喜,忙细细交代了营地情况,末了还添了一句:“诸位可定要一举成功!”
那人冷冷道了声:“放心,定无差错。”
湘兰满意地笑了几声,扭头往回走。
刚刚转过身,却觉口中溢出些腥甜之物,她张了张嘴,看到胸口穿出尺来长的刀尖。
“扑通”,尸-体倒地。
“老大,这便是殿下身边的细作?”
“是。”虎翼声音沉稳。
昨晚她与明璋和郎秋平坐谈时,早已料到今日夜宿荒郊野岭,明钰定要派人刺杀,甚至会派出精锐来以保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