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大山环境,隔绝了城市的喧嚣,南捡清晰地听到了宫惜的心跳声,他笑得像个吃到糖果的孩子:“你看,心跳都加快了呢,即使躲了也改变不了身体本能啊。”
南捡还想再靠近一点,可胸膛处一只柔若无骨的小白手抵挡了他的前进动作,他笑了笑,也没再进,只是说道:“惜惜,你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谁,谁说喜欢了就一定要在一起了?”见事情没有转回的余地,宫惜也不墨迹 ,直接表明态度,“世界上不如意的事情多了去了,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称心如意?”
“还有啊……啊!”南捡一离开,宫惜就想掀开被子下床,结果脚挨地的那一瞬间完全使不上力,差点倒在地上。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南捡扶稳了她,将她带进怀里。
宫惜身体紧绷,这么近距离接触,她才发现南捡的体温很高,她下意识抬手用手背测南捡的额头。
“这么烫?”宫惜一声惊呼,“小师兄你发烧了,咱们快去医院吧!”
紧张之下,她忘了关于自己踩地上为什么使不上力的事情,正一脸焦灼担忧地看着南捡。
“小师兄没事,这种小感冒小发烧,还要不了我的命。”南捡简直喜欢死宫惜这副关心他的样子了,他捏了捏宫惜的耳垂,“惜惜想吃什么?刚刚不是说饿了吗?”
“南捡,就算我之前的话不好听,你也不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宫惜对南捡这无所谓的态度出奇地愤怒了,她奋力挣脱南捡,这次许是南捡没用劲,她很快就挣脱,却也因为力气使完而摔在地上,眼看着南捡要来扶她,她立即喝声制止,“不是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爱惜吗?你管我一个外人做什么?”
南捡去扶的动作本来已经停住,结果硬是被宫惜的下一句话激到了,这次他不顾宫惜的挣扎,将她抱在怀里,紧紧地说:“你不是外人,惜惜不是外人。”
“南捡,我先不问这是哪。”宫惜也不挣扎了,面色平静地命令他,“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医院,或者家里有药赶紧去吃点退烧药,总之,我待会儿想见到身体健康的小师兄,而不是烫得我心口酸疼的南捡。”
“真的?”南捡的兴奋太浮夸却又实实在在的是真情表露,他将宫惜抱起来放床上,嘱咐道,“惜惜你先在这儿躺着,我立马就去吃药,再去给你做饭,嗯,这一趟下来可能有点久,你先睡一觉吧!”
说到后面,南捡指尖刮了下宫惜的鼻尖,而正想回答“还不困”的宫惜,浑浑噩噩间就闭上了眼睛,只剩下最后一刻在脑海里大呼“这是什么情况”。
虽问的是什么情况,但对情况的大致,她也有了一点猜测,只是不那么相信……
第 19 章
南捡下了楼,开始准备做饭需要的东西。
前天将惜惜带回来的时候,他也犹豫过纠结过,甚至惩罚过自己,把自己关在地下室,估摸着惜惜要醒了,他才拖着已经发麻的身子从地下室上来。
在下面待了一天两夜,地下室的温度常年保持在十度以下,穿着短袖的他,就那样在角落里坐着,一动不动。
所以不出意外,他冻着了,进而引发了发烧。不过他不在意,还记得有一世,出车祸严重到脑死亡,可他硬生生躺到了二十三岁,才被宣布彻底死亡。
这辈子,他才十八岁,距离二十三岁还有五年呢!
死不了。
可身上的潮湿气息他不想带给惜惜,于是在一楼洗手间简单地洗了个澡,才去的二楼。
为了防止把病源带到待会儿要做的饭上,南捡先从药箱里随便取了几颗退烧药吃了,才开始正式磨刀霍霍。
这里他一直备有很多食材,就等着哪天惜惜住进来。
虽然又很不希望她住进来……不想这些了,不听话的人,总要有点教训才会长记性。
惜惜很喜欢喝各种汤,算起来,她的例假应该要来了,惜惜因为第一次来例假吃了很凉的双皮奶,落下了病根。
嗯,今天就炖鸡汤吧!
南捡很愉快地做下这个决定,取出冰箱里的鸡肉。
鸡肉切块,南捡的刀工很好,鸡肉块儿大小均匀。锅里放水,先煮个五六分钟去一遍腥,然后将锅简单清洗,再放油,倒入鸡肉,炒个几分钟入味,开始加水加香料,最后换锅炖。
前奏部分完成,南捡拍了拍手,又去洗手间挤了点洗手液进行最后的清洁。
宫惜是被香味诱惑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大片阳光洒向整个床铺,将还在上面的她,照耀得满身暖意。
下意识抬手揉眼睛,昏倒前的记忆逐渐加载完成。
回想起早晨那段短暂的清醒时间,宫惜下意识地试探自己:“唔,小师兄不会真把我带到什么深山老林里了吧?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难受,反正对我来说去哪儿都一样,还不如就在南捡身边。”
“而且我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距离离开……”
“惜惜要去哪儿?”南捡阴恻恻的话响起,也没有了一开始听到宫惜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喜悦。
“嘶~”宫惜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下巴也硬生生挤出了双层,她转头瞥向床的一侧,南捡那满脸阴郁的表情看得她心惊胆战,“呃,小师兄你怎么不出声?”
“出声了就听不到惜惜这一番剖析自我的话,所以我为什么要出声?”南捡掩下差点浮于表象的暗沉想法,一副天真的语气说。
要是在以前,宫惜可能会觉得南捡这样很天真很可爱,甚至想摸摸脑袋,但现在……她只想闭耳。
这一副单纯的音色下,可是藏着一位病娇少年随时想要活体标本的心思。
“……提醒我吃饭啊!”咕噜的一阵肚子饿给了宫惜一个台阶下,她正想揉一下肚子缓缓,结果就看到南捡转了个身,然后手中端着小瓷碗,她顿时就,“啊!!!”
“叫什么?”南捡先是自己尝了一遍烫不烫,才又盛了一勺,递到宫惜嘴边,“来,刚好。”
“我自己可……”宫惜试着拽了拽,没拽过来,再一看南捡这笑,简直发麻,她硬着头皮,微微张嘴,吃进口里的鸡汤已经食不知味,极其寡淡……唉,也不能骗自己,南捡的手艺没得说,比师伯还要好。
宫惜愉快地接受了投喂。
病娇少年,得顺着来。
在这里的第三天,宫惜半夜间迷迷糊糊一个惊醒,身下像是有什么东西流出去……等等,这感觉太过熟悉,容她算算。
大姨妈夜间造访?
宫惜窸窸窣窣打开灯,掀开被子这么一看,大片粉红的中间那一抹暗红格外明显,她下意识惊叫了一声:“呀!”
还没等她下床,有人开门进来,她抬眼望去,是南捡。
南捡看了眼她,又扫了眼周围,关上门走了。
宫惜:“……??”发生了什么?
有点反应过来,她将被子一扬,盖住脏了的地方。
下床后准备去卫生间,走了几步才发现这个地方她哪有那东西?
刚想拐一拐方向去问南捡,这时候就像是有心电感应,南捡再度推门而开,手上拿着……七度空间,夜用蓝色的。
宫惜:“……”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羞涩了,宫惜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南捡手里的东西,脚下生风似的跑向厕所。
南捡看了眼已经空了的手,又望了眼卫生间方向,宠溺地笑了笑,准备去熬点红糖水。
在里面好一顿磨蹭,宫惜猫着身子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不见南捡,她顿时松了口气。尽管已经接受了南捡的“馈赠”,但这会儿委实有点回过神的尴尬。
嗯,用完就扔掉的新时代渣女说的就是……嗯?
开门声儿?
是南捡,不同于刚才,这次他手上端着一碗离得远暂时看不清面貌的东西。
“我熬了点生姜红糖水。”南捡边走边向她解释了一句。
“啊。”宫惜应得很生硬,往窗帘那望了一眼,天还是黑的。
“我自己来——好好好,你来你来。”宫惜放下手,躺在床上,像个癌症晚期的病人。
喝了几口,总觉得很矫情,这次她没再顾着南捡的面子,趁他没注意一把夺过并几大口喝完。
“小师兄你一口一口的喂,我得喝到猴年马月?”宫惜摆摆手,打了个哈欠,吐字不清地说,“我要睡了,折腾了大半晚上,小师兄也快去睡吧,别明天早上起来挂个黑眼圈,就不帅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