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样就太恶劣了,遍布全身的伤,若是深一刀浅一刀的划还有用钝物击打,谁这样残忍?
陆子徵看着一脸认真思索的陆珺宜,这小脑瓜想的倒是挺多的,他也觉得这些疑点很奇怪,却又没有合理的解释。
回到家天都快黑了,进门便闻着饭香,跟着跑了一天陆珺宜早饿的前胸贴后背。
小蝶和茶花等的心里发慌,可算是看见人回来了,一个打热水一个递巾帕。
吃过饭,陆子徵进了书房,陆珺宜回屋洗了个澡便睡下了。
接下来两天,县衙捕头走访水坝附近的村子,并未发现有谁家丢了闺女,这女尸的身份到成了迷。
死者身上的衣服料子只有城里有卖,而且只有一家布庄卖,能买的起这么贵的布料,必然是富贵人家,从死者手上的老茧看出她绝非不是穿得起这种布料的大家小姐,丫鬟到有可能。
实在查不到女尸身份,陆子徵画了张画像让人贴出悬赏,发到城里不说,还让人往各村发,谁若是认识画像上的人,便可得五两赏银。
吃过早饭,陆珺宜跟着她爹到县衙,衙役一早来说有人来衙门认尸了,陆珺宜心里一直想着这事,就跟了来。
谁知在放尸体的屋子前,却看见三个人扭打在一起,一问,原来这三人是因赏银的事打起来的。
这三个人是两拨人,第一个来的人说认识死者来领赏银,还没等衙役带他认识,后面又来两人,自称死者的父母,也是来认尸的。
衙役便让三人都一同去认尸,出来后双方问起赏银的事,衙役说得老爷来了做主。
结果这三人,一个说自己先到赏银是他的,另外两个说自己是死者亲生父母,赏银应该是他们的,为了五两银子,三人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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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见陆子徵来了脸色还不太好,衙役忙将三人呵斥开。
“都住手, 县令大人来了, 有什么话你们跟大人说。”
衙役说赏银的事得县令来了才能给,一听县令来了, 三人不打了纷纷转了矛头,能做主给赏银的人来了。
模样尖嘴猴腮的男子先扑了过来, “青天大老爷您可来了,尸体也认了, 草民是不是可以领了赏银回去了?”
后面的男子一把推开那尖嘴猴腮的男子, 跪在陆子徵面前, “大老爷你别听癞皮狗的话,草民是二丫的父母, 死的是草民的闺女,是草民夫妇来认的尸。”
另外那妇人顺势就跪在了地上开始大哭起来, “大老爷子做主, 我的二丫死的惨啊, 这癞皮狗还来抢草民的赏银, 不活了,求大老爷做主。”
陆子徵看了三人一眼, 冷声道,“谁再敢多言一句先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一听要挨打,三人瞬间不敢吵吵了,他们是来领赏银的可不是来领板子的,而且看大老爷一脸黑像, 怕不是不想给银子了吧?
有了官老爷的威慑力,陆子徵问什么这三人也不敢闹乖乖答了话。
死者叫杨二丫,认尸的三人均是一个村的,第一个来的叫刘狗子人称癞皮狗,平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专做偷鸡摸狗的事。
看见官府发的悬赏单,听人说只要是能提供画像上女子的姓名住址便可得五两银子,这不巴巴就来了。
那对夫妇确实是死者的亲生父母,只不过他们在两年前就将杨二丫卖给了县城里的牙婆,这二人口口声声称自己是杨二丫的父母,然而女儿死的不明不白,他们脸上没有一点悲伤的表情,一心只想着赏银。
陆珺宜看着这样的父母,抬头看了眼她爹,她爹保养的还真好,马上就四十的人了看着却一点也没有那般老,一派儒雅。
心里不免庆幸,其实她很幸运,若是穿越到杨家这样的人家家里,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也许会跟杨二丫一样吧,从小在家做活儿,最后还要被父母像牲口一样卖掉换钱,也许还不如牲口,更可悲的是,死后还要被利用尸体赚钱。
给了银子把人打发走,至于双方出门因为五两银子打起来,便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人走后,陆子徵立刻派捕快去找当初买杨二丫的牙婆,既然被卖给了牙婆,肯定还会被转卖,只要有人经手这事就好查了。
陆珺宜也觉得既然找到了牙婆这条线索,后面的事应该不难了。
谁知当衙役找到牙婆时,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陆子徵第一时间就带着龙大夫去了发现牙婆尸体的地方,经验尸发现人刚死不久,凶手怕是刚走不久,估摸着只比衙役快了一步。
原本以为也许杨二丫的死只是被主人打死的,可牙婆一死,事情似乎并没有这般简单。
牙婆家中被人翻过,与人买卖的凭据人全不见了。
调出官府的备案,发现这牙婆买卖的人在官府有备案,但里面却没有一个叫杨二丫的。
也许是改过名字被转卖,但陆子徵发现衙门的这些备案都是三年前的,近两年买卖的人却没有来官府备案。
若是这牙婆没做这买卖倒也正常,可官府在她院子里还发现了几名未卖出去的女子,这说明她没有断了买卖,可却没再来官府备案,这倒让人无从查起,也让人生疑。
直到一经常给牙婆还有那些女人做饭的婆子透露,这些年牙婆经常买年轻女娃,以前买来的人□□规矩最短也要半年才会转手卖掉,现在是隔一段时间就送走几人,隔一段时间就送走几人,有时候刚刚把人买回来就送走了。
每次送走人回来,牙婆都会心情极好的喝上二两小酒,兜里也是鼓鼓的。
想到女尸身上穿的布料,可见这买人之人很富有,而且出手也大方。
……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身上的厚衣裳已经不能穿了,换上了薄一些的。
下马车走到水边,迎面吹来清风,开在枝头不知名儿的小黄花迎风招展。
“龙叔,尸体就是在那水中发现的,我们顺着河岸往上去看看吧。”
杨二丫是被人买去的,从她死后身上穿的衣服来看,不可能是水坝周遭的人犯案弃尸,这些村民家中都不算富裕,根本买不起杨二丫身上的衣服料子。
不是四周的村民弃尸,尸体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当日跟她爹一起来时她注意到水流的量和速度,这河水将一个妙龄女子冲到水坝是完全可能的。
如果杨二丫的尸体真的是顺着水流被带到水坝,那抛尸的地方在哪儿?
顺着河流一路往上,有些地方平坦一览无遗,有些地方则荆棘遍布。
一路下来陆珺宜的衣裙已经被荆棘刺破,山间小路不好走,若不是茶花在一旁扶着,还真走不了这么远。
龙大夫用袖子擦去山间大石上的尘土,“歇会儿再走。”
“好。”坐下后,接过茶花递来的水袋,他们也没有想到会走这么远。
路上龙大夫突然说杨二丫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像树枝和尖利的东西戳伤的,还有那些撞伤也许是被水流带着走时造成的。
骨断与这些伤痕都是在死后造成,能造成骨头断裂,恐怕得高处跌落才会形成,这让陆珺宜有了一个想法,只是他们一路走来都没有看见高的山崖,虽然河流两边的路不好走,却多为平地不曾见极为难走的山路,到还能接受。
“小姐,你手受伤了,奴婢给你包一下。”
陆珺宜抬手一看还真是,只是什么时候伤的她却一点没有留意,不过被茶花这么一说倒是有些疼了。
茶花拿水袋时发现陆珺宜手被上出现了血痕,她竟不知姑娘何时被荆棘刺伤了,忙掏出手帕正要包上。
龙大夫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先将这药抹上,一会儿就不疼了,也不会留疤。”
茶花忙接过,洗了手用绣帕擦过陆珺宜的手背,再细细上药。
休息了一会儿,待再一次起身继续赶路时,龙大夫忽而笑着开口,“回去你爹定要唠叨死我。”
记得第一眼看见陆珺宜时,只觉这小丫头太娇气了,白白净净嫩的能掐出水来,一看就是养在深闺没受过苦的,谁知这走了快十里山路,不喊也不闹,倒是让他大为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