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蓉君主无子嗣,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就算有小辈来拜访,也都是对她过于尊敬,反而不够自在。
她看着余清月这贪吃的小模样,很是喜欢,加上余清月能够投其所好,每次送来的衣衫都特别适合她,夜蓉君主对余清月的好感更加多了。
“若是喜欢,等会走的时就让下人给你包点,我这最不缺的就是好吃的点心。”
余清月笑眯眯的谢过君主,君主便开口问着她在淮南城的事情,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聊的气氛差不多时,夜蓉君主放下手中的茶杯,带着笑容对余清月说道:“你这孩子就是招人喜欢,可惜现在无父无母,一个人打拼本就不易,若有个男人仰仗也是好事。”
余清月知她说的是贺思辰,露出女儿家的娇羞。
夜蓉君主继续说道:“可惜你没有了背景,若能找一个考取功名的新科状元,倒也会过得幸福,就算他日后纳妾,你也是正妻,总比在那些京中贵族家里做妾式来的幸福,毕竟好的男人争抢的也多,男人大多抵不过诱惑。”
余清月知道夜蓉君主这是为她好,但她信贺思辰。
余清月对着夜蓉君主坐着点头施礼,“小女子能得君主的提点,是我的荣幸,我虽已无父无母,但却依旧有着自己的底线,那就是我所爱之人必须全心全意爱我才行,而这个人现在已被我找到了。”
夜蓉君主见余清月眼神坚定,显然已认定了那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既然已被你认定,那就莫要后悔,以后若是难了,可以来我这走动走动。”
余清月谢过夜蓉君主,对她的话也很是理解,毕竟在京都,哪个大户人家没有小妾的,何况贺思辰还如此优秀,若是没有前世余清月看到自己死后的情形,应是也会有此担忧。
两人在聊了几句,夜蓉君主选过衣服的款式,付了订金,余清月便起身打算回府了。
临走前,夜蓉君主又对她特意说了句,“以后若是碰到嫣然,能避则避。”
余清月想应是夜蓉君主看穿了嫣然公主的本性,不似太后与皇上那般与她有血脉,容易被蒙骗。
余清月重重的点点头,出了君主府。
第60章 店大欺客
太阳刚下山, 一巷子内,挂着余府牌匾的府邸外,而此处的位置并非余清月的府邸。
一尖嘴猴腮的妇人从轿子内下来, 撇了眼看守门房的下人, 扭头眼睛快看到天上了, 尖着嗓门问道:“老爷回来了没?”
下人低着头回道:“在屋里等着夫人呢。”妇人扭着腰进了府。
妇人进了一间屋子, 看屋内的摆设应是主卧,屋内的椅子上坐着一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见妇人进来, 笑脸相迎,“妇人,今个怎么不多打会麻将,这么早就回来找我,可有何时?”
妇人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尖声说道:“你侄女的铺子知道吧,听说赚了不少钱, 咱们是她的亲戚,怎么着也得孝敬点吧。”
中年男子赶忙说道:“那丫头不是开了一个明月庄嘛,几个月前咱们还讨论过,说是不管她铺子如何, 都不理会。”
妇人拍了下桌子, 怒声说道:“你个蠢货,几个月前能跟现在比吗?谁知道她铺子现在做的这般好,若不是先前一直不在京城,早就去寻她了。”
这两人就是余清月的三叔、三婶, 早前余清月开铺子还讹过他们钱。
这两人自从余清月的父亲去世后, 没了后台,从余父那讹来的铺子生意一天比一天差, 加上本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善经营,如今是越发的穷了。
余三婶想到外面的小白脸这几日已对她哭穷几次了,但碍于手头紧,无法拿出太多银钱来哄他,便打起了余清月的主意。
余三爷自然也知道家里如今银钱吃紧,加上他爱去妓院的习惯,虽说余清月手中有他的把柄,但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余三爷想了想说道:“那好,明个我就寻二哥,先前就听他说,那丫头的铺子是大哥在时要过去的,如今想到那铺子就心疼着呢。”
余三婶一听眼前一亮,“没错,他们如今的境况比咱们好不了多少,若能联手诓骗那丫头,更有胜算。”
今日一大早,北街上大多铺子还未开张,就已有诸多人声,仿若是到了晌午最热闹的时候。
街道两侧停了许多装饰豪华的马车,马车拍成两排。
一堆丫鬟、仆人均等在明月庄门口,只因今日是明月庄开始预订冬季服饰的日子,明月庄的主人显然也料到了今日的场景,早早派人在门口维持秩序。
而这些京城的贵族门便一早派人来排队,其中最多的就属各官员府上的女眷们。
至于那些有钱的商贾之家女眷,识相的排在管家女眷的后面,但也都争相尽量的往前排一点,兴许还能抢到预订的机会。
时间一到,明月庄的大门打开,若不是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早已蜂拥而至,如今排队的客人们有秩序的往里走,大部分都上了二楼。
因着二楼接待客人有限,为了保证接待质量,人数满时,便停止进人,直到有客人出来才会再放人进去。
余清月自然也亲自在二楼接待前来的贵客们,看着今日大笔的银子入账,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如今明月庄在京城成衣铺的地位可谓是独一无二,京城各大女眷均以穿上明月庄的衣衫为荣,若是预订的独款,更是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
可以说,凡是明月庄出来的衣衫,不论什么样式,都会攻陷人们的审美。
过了没多久,楼梯口走上来一铺子里的小厮,对着余清月悄声说道:“掌柜的,楼下有一位夫人说是您婶婶送了她一个预订的名额,小的不敢随意答应,将人安排在二楼后院的屋子。”
余清月心中起了疑惑,并未显在脸上,笑着将客人推荐给张武,便下了楼。
到了后院的屋子,只见一中年妇人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妇人约莫四十左右。
余清月进去时,她正用手摸着茶几上的紫砂茶壶,两眼放光看着茶壶,对着身旁的丫鬟说道:“这茶壶真好,摸着光滑,回头也让老爷置办个。”
见余清月进来,也不觉得尴尬,用眼神打量了她一眼,粗声说道:“你就清月吧,我跟你婶婶是麻将桌上的熟人。”
余清月用眼睛快速扫过妇人,这妇人虽说身着华服,但行为举止较为粗俗,衣着打扮也过于庸俗,头上还带着一大朵红色珠花,与其年龄极其不符,俨然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她的那些亲戚还真是不老实。
余清月面上笑着,“我是这里的老板,但我早已家破人亡,仅有一弟弟,并无其他亲戚,这位夫人是不是搞错了。”
夫人睁着眼睛,重重的强调,“怎么可能弄错呢,你姓余,她家老爷人称余三爷,你叫余清月对吧,就是他侄女,不会有错的。”
余清月面上假意想了想,“哦,原来你说的余三爷呀。”
妇人见她想起来了,笑着点头,“对对,就是他们家,是他夫人让我来的。”
余清月却说道:“我与他们在我家破人亡的那一刻,就已恩断义绝,早已无半点关系,怕是夫人你寻错人了。”
妇人一听,面露不悦,皱着眉头说道:“你们都是一家,哪有这些说法,我这可是一大清早就过来等了,可不能被你们给耍了。”
“明月庄来者皆是客,只是预订款都是别人一早排队等的,清月实在不能为夫人破例,夫人若是买成衣,清月还是很欢迎的。”
见余清月并未松口,妇人索性在地上一坐,大声嚷嚷着,“欺负人啊,你这是店大欺客,什么了不起的预订款,就不卖给我,若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赖在这不走了。”口中还带着哭腔,因她身形粗壮,嗓门又大,很是不雅。
幸好小厮先前就将她安排到后院,若是在大厅,怕是要被人看笑话了。
余清月扶着额头,让檀月去叫了张武来,交给张武后,就未在理会妇人。
最后张武在劝说下,妇人才情绪还有所缓和。
原来这妇人先前对明月庄一无所知,也并不知预订款是冬季穿的,只因家中突然做生意发了财,被余三审忽悠着说自家侄女开的店,又说这店是京城有钱人都穿的,这才来想要蹭个所谓的预订款。